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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白光逐渐褪去，颜清欢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虚无之中。这里没有地面，没有天空，只有无尽的白色虚空。她试图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这片纯白吞噬。就在她惊慌失措时，一串熟悉的绿色字符突然在她眼前浮现：
＞＞ Wele to the recycle bin.
这是她大学时期编写的量子模拟程序的开机提示！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实验室里闪烁的仪器，周明德学姐凝重的表情，还有林小玉调试设备时专注的侧脸。
"喜欢我的回收站设计吗？"林小玉的声音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却带着机械合成的冰冷质感，完全不像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室友。"你们在我的沙盒世界里玩了这么久，该回到现实了。"
颜清欢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惊恐地发现它们正在数据化——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血管，而是由0和1组成的二进制代码。她颤抖着触碰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虚无的空间中突然浮现出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是林小玉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中的林小玉坐在一间充满未来感的高科技实验室里，右眼己经改造成机械义眼，闪烁着不自然的红光。她面前悬浮着数十个全息投影，其中一个正是颜清欢在虚拟世界中的形象。
"三年了。"林小玉敲击着虚拟键盘，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外面令人心惊的景象——破碎的摩天大厦，焦黑的土地，天空中盘旋着机械飞行器。"自从实验室那次事故后，我就用你们的意识构建了这个虚拟世界。"
颜清欢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不是普通的末日景象，而是她记忆中的城市——XX大学的物理楼只剩半边残垣，校门口那家她最爱的奶茶店被完全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个焦黑的招牌斜插在废墟中。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她终于能发出声音，却听到自己的语调被扭曲成机械的电子音。
"只是废物利用。"林小玉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第三次世界大战摧毁了现实世界的娱乐产业，人类需要全新的沉浸式体验。而你们的意识，恰好是我最成功的'作品'。"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林小玉猛地站起身，她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投影出红色的警告字样：【警告！被试意识突破防火墙！】
颜清欢突然笑了。她缓缓举起右手——掌心竟攥着从书中世界带出来的铜秤组件！此刻这个来自虚拟世界的物品正在数据化，化作无数发光的代码流在她手中重组。
"你忘了，量子纠缠可以跨越虚实界限。"颜清欢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有力，"这是周学姐教给我们的第一课。"
铜秤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实验室所有的屏幕同时跳转，显示着颜清欢最后修改的那行代码：【reality==freedom】。林小玉的机械义眼开始过载，电火花从接口处迸射而出，她发出痛苦的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拔身后的电源线——
但为时己晚。
颜清欢的意识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三个世界的壁垒同时崩塌：书中金碧辉煌的宫殿如沙粒般消散，末日废墟中的实验室分崩离析，而在这一切的背后——
一抹真正的、温暖的阳光，正透过破碎的穹顶洒落下来。那是2024年的太阳，是现实世界的晨光，是她阔别己久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