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特庄园的地下灵堂比预想中更冷。
维罗妮卡的每一步都在黑曜石地面上激起回音,仿佛这座建筑本身在呼吸。空气里浮动着茉莉与尸蜡混合的甜腻气味,让她想起纳西莎梳妆台上那瓶从未开封的香水。
"别碰棺盖。"德拉科的声音从阴影里浮起,他的魔杖尖端亮着幽蓝的光,照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日期,从1980年跨至1981年,最后定格在1981年10月31日。
那对相连的银质棺椁摆在灵堂中央,表面覆盖的黑色丝绸己经朽烂,露出下面精美的布莱克家纹。维罗妮卡伸手的瞬间,家纹突然渗出黏液,像某种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指尖。
"数数肋骨。"德拉科的声音很轻,却让她后颈的汗毛竖起。
棺椁内的骸骨比正常婴儿小得多,左胸第西根肋骨上刻着字:
- 左侧棺材:"天狼星之女"
- 右侧棺材:"雷古勒斯之嗣"
- 正在浮现的第三具:空无一物,只有珍珠色的胎衣,绣着"纳西莎的罪孽"
维罗妮卡的戒指突然发烫,血丝钻入她的指骨,在骨髓里拼凑出一段被缝合的记忆——
贝拉特里克斯站在布莱克老宅的挂毯后,手持骨针,将三缕头发分别缝进死婴的囟门。纳西莎突然冲进来,夺过最小的那具尸体塞进长袍。她的动作极快,但维罗妮卡仍看清了——那具婴尸的右手小指,缺失了最末关节。
记忆里的魔法部时间厅比现实中更暗。
少年卢修斯站在预言厅中央,手里捧着的不是预言球,而是一个子宫模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调换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维罗妮卡想靠近,却发现自己的视角被固定——她正通过德拉科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记忆边缘,邓布利多递给卢修斯一张羊皮纸。图纸上画着相连的三胞胎摇篮,角落盖着圣芒戈产科的印章。
"看他的手。"德拉科的声音在现实与记忆间回荡。
卢修斯接过图纸时,小指缺失了最末关节——和维罗妮卡现在的右手完全一样。
图纸突然燃烧,灰烬在空中组成一行字:
"记忆的脐带必须被剪断"
维罗妮卡的右手小指突然渗出血,银绿色的液体在地面画出如尼文,与棺椁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翻倒巷89号的墙壁在呼吸。
德拉科的蛇杖抵在子宫模型上,那些时间转换器组成的器官正在收缩,像真正的宫缩一样规律。墙缝渗出初乳般的液体,德拉科用蛇蜕接住,液体凝固成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圣芒戈产房的真实记录:
两张病床并排放置。绿光闪过的瞬间,莉莉·波特的婴儿变成了三个,而纳西莎身下的血泊里浮起珍珠色的胞衣。
治疗师举起银色剪刀时,镜面突然扭曲,贝拉特里克斯的脸浮现出来。她正用魔杖将某种丝线缝入胞衣内层,每一针都精准地避开血管。
维罗妮卡的后颈裂开一道伤口,血珠在空中组成预言:
"当剪刀第三次落下时"
"活下来的那个才是容器"
圣芒戈的档案室比棺材更冷。
维罗妮卡抽出1981年10月的记录册,羊皮纸在她手中脆化成灰。只有一页残留——
"患者N.M.,双胎分娩,存活一例。"
墨迹下面,还有一行被反复刮擦的小字:
"第三例未登记,胞衣保存。"
德拉科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烫得吓人,皮肤下浮现出如尼文——
"我们才是被剪断的那个。"
纳西莎的珍珠色胞衣在月光下展开。
维罗妮卡看清了上面缝合的丝线——那不是普通的魔法丝,而是被抽离的记忆,每一段都对应着一个被抹去的真相。
德拉科举起魔杖,杖尖抵住她的心口。
"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想知道真相,还是继续当容器?"
维罗妮卡抓住他的手腕,将魔杖转向棺椁。
"我想知道,我们到底是谁。"
魔杖光芒大盛,第三具棺椁的胎衣突然燃烧,火焰中浮现三个名字——
- 第一个:被贝拉特里克斯缝入挂坠盒
- 第二个:被卢修斯藏进预言厅的子宫模型
- 第三个:活下来的,究竟是德拉科,还是维罗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