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

第18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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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
作者:
晴窗闲卧
本章字数:
8264
更新时间:
2025-07-07

喷子枪的轰鸣和二踢脚炮的震撼余音似乎还在卧龙谷的山壁间回荡,士兵们脸上洋溢着对“神器”的兴奋与对新家园的期冀。然而,这份短暂的振奋,很快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

几日后,一支负责在谷外巡逻警戒的小队,带回了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他自称姓周,是从遥远的江南一路逃难至此的商人。当值什长见他形迹可疑,又操着浓重的南方口音,不敢怠慢,立刻将他押送至李信面前。

周商人被带到指挥所前的空地上,身体筛糠般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他显然被山谷里严整的军容和不同于寻常流寇的氛围震慑住了。

“将军,此人在谷外徘徊,被巡逻队发现。自称是江南商人,有要事禀报。”什长行礼道。

李信坐在一张简易木凳上,打量着来人。此人虽然落魄,但身上残存的绸缎料子和言谈举止,确实带着商贾气息。“江南商人?万里迢迢,如何流落至此?”

周商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将军!小民…小民是从扬州逃出来的!扬州…扬州没了啊!!”他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恐惧和悲痛。

“扬州?”李信心头猛地一沉。他融合的记忆里,对那个时代惨绝人寰的“扬州十日”有所耳闻,但原主李信作为西域汉将,所知并不详细。此刻,一个亲历者就在眼前。

“起来说话。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李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商人被两名士兵搀扶起来,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一开口,声音依旧颤抖得不成样子:“是…是去年…去年西月…鞑子…清兵破了扬州城…”

他的讲述断断续续,充满了噩梦般的细节:

“破城那天…天是红的…到处都是火…清兵见人就杀…男人、老人、孩子…像割草一样…街上的血…流成了河…汇进运河里…运河…运河的水都成了暗红色…漂满了尸体…”

“他们…他们不是人…是畜生!”周商人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地狱般的场景,“我…我躲在死人堆里…亲眼看见…他们把孕妇的肚子剖开…把婴儿挑在枪尖上…哈哈大笑…他们把抓到的女人…剥光了衣服…当街…当街…呜…”他再也说不下去,伏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守卫的士兵们脸色煞白,握着兵器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有人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翻涌的怒火。就连经历过战场厮杀的王大石,也听得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李信面无表情,但眼神深处,冰寒刺骨。他静静地等着周商人吐完,用清水漱了口,才继续问道:“持续了多久?”

“十…整整十日!”周商人抬起头,脸上涕泪和污秽混在一起,眼神空洞,“整整十日!城里成了修罗场…清兵挨家挨户搜…搜出来就杀…抢东西…奸淫…他们…他们把不肯屈服的读书人…绑在树上…用钝刀子…一片片割肉…还逼着其他人看…”

“我…我是躲在城外一处臭水沟的淤泥里…才…才侥幸活了下来…”周商人眼神涣散,“后来…后来听说…城里八十多万人…被杀得…被杀得十不存一…运河的水…几个月都是红的…臭的…”

死寂。

指挥所前,只剩下周商人压抑的抽泣和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江南扬州,对于这些大多出身北地或西域的士兵而言,或许只是个遥远的地名。但“八十万人”、“十日屠城”、“血染运河”、“剖腹挑婴”…这些血淋淋的字眼,足以击穿任何人的心理防线。那不仅仅是数字,那是同文同种的同胞,在异族屠刀下遭受的灭顶之灾!

李信缓缓站起身,走到周商人面前,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巾。“你受苦了。先在谷中安心住下,我们会护你周全。”

他随即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沉重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都听见了?”

没有人回答,但士兵们眼中燃烧的怒火就是最好的答案。

“王大石!”李信的声音陡然转厉。

“在!”王大石猛地踏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

“带他去张济先生那里,好生安置,检查身体。”

“得令!”

“传令!所有什长以上军官,立刻到指挥所集合!不得有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很快,卧龙谷核心的十几名军官,包括王大石、张小虎、王二以及几位新提拔的连长,都聚集在略显拥挤的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李信没有让周商人再重复一遍那地狱般的描述,那对幸存者太过残忍。他亲自复述了周商人讲述的核心内容——破城、十日屠杀、八十万冤魂、血染运河、清兵的种种暴行。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剐在每个人的心上。

“扬州,江南繁华之地,我汉家锦绣之城。”李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八十万生灵!十日之间,尽丧鞑虏屠刀之下!运河之水为之赤!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砰!”一名性情火爆的连长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柱上,木屑纷飞。“畜生!禽兽不如!”

“八十万…八十万啊!”张小虎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赤红,“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王二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铁匠,此刻也浑身颤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李信看着他们,看着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他知道,这股怒火需要引导,需要转化为力量,而非无谓的冲动。

“愤怒吗?恨吗?”李信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就记住这份愤怒!记住这份血海深仇!记住是谁,让我们的同胞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他猛地一拍桌子:“但光愤怒没用!光喊打喊杀也没用!准噶尔人视我们如猪狗,随意打杀奴役!而东边的清廷,更是将我汉家百姓视为可以随意屠戮的草芥!扬州十日,绝非孤例!想想我们自己的遭遇,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乡亲!”

他指着东方:“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在西域这苦寒之地,筚路蓝缕,建立家园?就是为了不当牛羊!不当任人宰割的猪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回去!能向那些手上沾满我们同胞鲜血的鞑虏讨还血债!能让我汉家旗帜,重新飘扬在神州大地!”

“血债,必须血偿!”李信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但报仇,不是靠匹夫之勇!靠的是我们手中的刀枪,靠的是卧龙谷这个根基,靠的是我们日益强大的力量!靠的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血性和决心!”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今日之事,暂不可在军中大肆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和恐慌。但这份血仇,必须让我们的将士知晓!让他们明白,我们为何而战!我们对抗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准噶尔,更是整个奴役、屠戮我汉民的清廷!”

“陈敬之!”李信看向角落一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此人原是流落西域的落魄文人,因识字被李信招揽,负责文书和义学教学。

“属下在。”陈敬之连忙起身,他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文笔好。将扬州十日之惨状,择其要者,写成传单。不要渲染,只需陈述事实——破城时间、屠城十日、血染运河、八十万冤魂!务必让每一个识字的士兵,都能看懂!让不识字的士兵,也能听懂!”李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标题,就叫《扬州血书》!”

“属下明白!”陈敬之重重一揖,眼中也燃起了火焰,“属下必当竭尽全力,让将士们知晓鞑虏之暴行,铭记我汉家之血仇!”

“好!”李信点头,“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尽快完成。写好后,先呈我看。”

军官们散去,指挥所内只剩下李信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山谷中忙碌的景象——开垦的梯田,新建的营房,操练的士兵…一派生机勃勃。然而,周商人那绝望的哭诉,扬州城冲天而起的火光和血河,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这不是游戏,不是历史书上冰冷的文字。这是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仇恨!是八十万冤魂无声的呐喊!这股仇恨,将成为淬炼这支军队灵魂最猛烈的火焰,也将成为未来席卷天下最强大的动力!

“鞑虏…清廷…”李信低声念着这两个词,眼中寒芒如星,“扬州的血,不会白流。这笔债,我会带着汉家儿郎,亲自去讨回来!”

几日后,陈敬之将一叠墨迹未干的纸张恭敬地呈给李信。纸张抬头,是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扬州血书》。内容简洁却字字泣血,清晰地记录了破城时间、持续十日的屠杀、运河被血水染红的惨状,以及保守估计的八十万死难同胞。

李信仔细看了一遍,沉默片刻,提笔在末尾加了一行字:“血海深仇,永世不忘!汉家儿郎,誓灭鞑虏!”

“印出来。”李信将文稿递还给陈敬之,“先秘密分发给所有什长、识字的老兵。让他们在训练间隙、饭前饭后,念给不识字的士兵听。记住,要控制情绪,重点是让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记住这份仇恨!”

“遵命!”陈敬之肃然领命。

很快,《扬州血书》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卧龙谷的汉军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训练场上,休息的士兵围坐在一起,听着什长或识字的同袍用颤抖的声音念着纸上的文字。当听到“十日屠城”、“血染运河”、“八十万冤魂”时,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有人死死咬着嘴唇,咬出了血;有人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更多的人,则是双眼赤红,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狗日的鞑子!”一个士兵猛地站起来,嘶声怒吼。

“八十万…八十万啊!那得是多少爹娘兄弟!”另一个士兵声音哽咽。

“老子以前只知道准噶尔人坏,没想到东边的清狗更不是东西!简首不是人!”王大石手下的一个老兵狠狠啐了一口。

愤怒、悲痛、仇恨…种种情绪在士兵们心中交织、发酵。他们大多出身贫苦,或是被准噶尔掳掠的汉奴,或是流落西域的难民,本就对压迫者充满恨意。此刻,《扬州血书》将这份仇恨,清晰地指向了更庞大、更凶残的敌人——清廷!将个人和家族的不幸,与整个民族的深重灾难联系在了一起。

“将军说得对!血债必须血偿!”

“练好本事!杀回去!为扬州的乡亲报仇!”

“对!杀回去!”

低沉的怒吼声开始在营区各处响起,最终汇聚成一股压抑却无比坚定的声浪。这股声浪中,没有了初闻火器时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的决绝。士兵们操练时更加拼命,眼神中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东西——一种名为“国仇家恨”的火焰。

李信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群情激愤的士兵,听着那压抑的怒吼。他知道,复仇的种子己经深深种下。这份由《扬州血书》点燃的民族仇恨,将成为淬炼这支军队最坚硬的钢铁,支撑着他们在这苦寒之地坚持下去,支撑着他们未来踏上东归的血火征途。

血债,唯有血偿!东方的阴霾,此刻己化为卧龙谷上空最沉重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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