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条干净的黑色西装裤,他脸上表情淡淡,就那么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偷窥他换裤子的变态。
“谁想看你啊!”
苏沫小脸涨红,她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起来,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溜得飞快。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时澈揉了揉眉心,迈着步伐走过去关了门。
乔勉勉看见苏沫小脸红得滴血,脚下生风的过来,脑补了一场办公室动作片。
她心里小人不断打架,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她委婉的问道;“沫沫,你和时总没事吧?”潜台词:时总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苏沫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就咕噜咕噜大口灌了半瓶,她的靠在老板椅上,浑身像被抽干了精血,神游天外。
看到这画面,乔勉勉更加证实了心里想的内容百分之八十是真的,两人铁定在办公室里有一腿。
“我跟他能有什么呀!”
半晌后,苏沫冷不丁回了一句,乔勉勉疑惑回头看她,后知后觉才明白她是在回答自己不久前问的问题。
“沫沫,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反应都慢一拍。”
“有吗?”
乔勉勉匪夷所思的点了点头:“有啊,你平时都不这样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苏沫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明天就是周末了,她别提多开心了,打工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假期了!
她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男人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板都还没下班,你作为助理倒是挺积极?”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苏沫转头,讪笑道:“那时总您现在下班了吗?”
“嗯。”
时澈把手里的袋子往她怀里一丢,苏沫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一边打开看了一眼一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天杀的!不会真让她给他洗吧?她就是嘴贱提了一嘴,他怎么还当真了呢?而且这咖啡渍都干了,能洗干净才怪!
这狗东西洁癖这么重,就算是洗了他也不一定会穿吧?根本就是故意折腾她!
时澈挑眉道:“你弄脏的,你不洗难道我洗?”
在寂静空旷的顶楼,苏沫磨牙的声音响亮,时澈忽的弯腰与她平视:“我看你好像不乐意?”
苏沫:“我哪敢啊!”
时澈走在前面,唇角弯了弯。苏沫跟在他后面,一脸不情愿。
苏沫跟着时澈下了负一楼,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西周寂静无人,阴暗的可怕。
苏沫环视西周,心里忐忑,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们,她小跑两步跟上时澈,首接上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你不觉得这很吓人吗?”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不会是被你杀害的怨灵来找你报仇了吧?”
时澈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在阴暗的地下室闪着幽光,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苏沫里侧。
“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话音刚落,突然从里侧暗处窜出来一道身影,时澈猛地把苏沫往外推,自己偏过身体避开刀锋。
苏沫被推得一个踉跄,她皱眉去看,心尖猛地收紧。只见时澈正在和一个手持长刀的高大男人打斗,来人一身黑,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带着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他手里的长刀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他毫不留情的挥刀砍向时澈,刀刀致命,下手狠辣。
黑衣人没想到时澈身手这么好,每次他挥刀都被他灵巧的躲了过去,自己落了下风。雇主早告诫过他时澈不好对付,是他轻敌了。
时澈侧身,刀锋顺着他的侧脸呼啸而过,他双眸冷冽,脸色阴鸷的可怕,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亡魂,他一脚踹向黑衣人胸口,黑衣人被踢得后退几步,他余光看见不远处的苏沫,眼里狠戾,首接提刀朝苏沫奔去。
“沃奶奶!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要杀的人是时澈,追我干什么!”
“哼!只能怪你和他走得太近!”
苏沫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喊打骂:“你奶奶的,别追了!”
该死的狗男人,早知道就不和他一起走了,她还年轻,不想早逝!她还没尝过爱情的苦,呜呜呜,她不想死啊!
她死了,她可怜的弟弟怎么办!
黑衣人跑的飞快,很快就追上苏沫,他提着刀步步逼近苏沫,声音残酷无情:“杀不了他,那就杀了你!”
“大哥,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等着我养活呢!”
黑衣人不屑:“哼!关我屁事!今天你必死无疑!”
苏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哥……你不知道杀人……犯、犯法吗?杀了我惹来牢狱之灾,这多不划算……啊!”
黑衣人懒得听她说废话,手起刀落,苏沫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鲜红的血顺着刀锋蜿蜒而下,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只见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刀锋,血染红了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快跑!”
时澈和黑衣人抵死相搏,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犯傻的苏沫,大喊道。
黑衣人时澈分心之际,一脚踹向他,时澈后退一步,抬眼时,男人眼底狠戾摄人,黑衣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旋即大笑起来。
时澈身后,冲过来另外一个提刀的同伙,他趁着时澈不备,刀锋对准时澈刺过来,苏沫瞳孔收缩,心脏收紧,她身体快过脑子,率先冲过去挡在那人面前。
刀刺破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回头,少女倒在刀锋下,腹部中了一刀,鲜血淋漓染红了她的白裙,时澈回头,暴戾的弑杀感填满胸膛,黑衣人被他一脚踹翻,他夺过黑衣人手里的刀,一刀刺向身后黑衣人的同伙。
而后他双目猩红逼近黑衣人,像是索命的厉鬼,黑衣人手撑着地不断往后退,时澈冷笑着,刀锋刺入他的心脏。
处理完这些黑衣人,时澈大步走向苏沫,将她抱入怀里。血不停地流,在地面上汇起一小片血湖,少女脸色苍白如血,唇白得毫无血色,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仿佛随时都会碎掉。
“为什么要替我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