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诡契:我与阴差结百年缘

第2章 觉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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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守陵诡契:我与阴差结百年缘
作者:
莱达吾鸭
本章字数:
5584
更新时间:
2025-07-07

苏挽月踩着青石板往厢房走时,怀里那团凉丝丝的影子始终没松开。

小宝的小手扒在她锁骨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耳垂,像只贪暖的小兽。

她能听见孩子细弱的呼吸——不,不是呼吸,是灵体特有的轻响,像春夜融雪时冰棱坠落的声音。

“小宝?”她试着唤了一声,怀里的影子立刻颤了颤,小脑袋在她颈窝拱了拱。

苏挽月喉头发紧,三年前她蹲在河边捞起这具小尸体时,河水浸得她指尖发木,可此刻灵体的温度竟比那时候的河水温暖些。

推开厢房木门时,烛火被穿堂风刮得摇晃,映得墙上影子忽长忽短。

她刚把包袱搁在木桌上,怀里的影子“咻”地窜起来,蹲在烛台旁歪头看她——半透明的小身板被火光一照,连肋骨的形状都若隐若现。

“阿婆说...守墓人觉醒后能沟通阴阳。”苏挽月对着空气喃喃,指尖无意识着腕间的青铜铃。

那铃自仪式结束后便安静下来,此刻在她掌心温温的,像块捂久了的玉。

她忽然想起方才祠堂里地底下那些抓她脚踝的手,想起白无咎说的“契约未成,怨气便急着冲出来”,又想起谢沉渊消失前那声追魂铃响。

窗外传来青瓦被夜露打湿的轻响。

苏挽月正要吹灭烛火,院外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人走路的声音,是鞋底沾了阴间露水的闷响。

她手迅速按上青铜铃,铃身却没像对付怨鬼时那样震动,反而顺着她的掌心传来几缕暖意。

“夫人。”

谢沉渊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带着阴司特有的清泠。

苏挽月松开按铃的手,看见他的影子先漫过门槛——幽蓝的衣摆扫过青砖缝里的苔藓,像一溪流动的夜色。

他抬眼时,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淡红,“白无常说你方才收了只生魂。”

苏挽月后退半步,脊背抵在木桌沿上。

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晃,把谢沉渊的脸切成明暗两半。

他腰间的追魂鞭垂着,银链上串的招魂铃静悄悄的,不像白天驱鬼时那样炸响。“你...怎么来了?”

“守墓人觉醒轮回眼后,头七日最是不稳。”谢沉渊走进来,袖中飘出一缕冷香,像是雪后松枝被烤焦的味道,“若有生魂缠上,轻则耗损阳寿,重则被阴脉反噬。”他抬手指向烛台边的小宝,“这孩子执念未消,你虽能看见他,却未必能护他。”

苏挽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小宝正趴在烛台边,用手指戳那团跳动的火焰——灵体穿过火苗时,烛芯“噼啪”爆了个灯花。

她忽然想起张阿婆这半个月总蹲在河边烧纸,嘴里念叨“小宝怕黑”。“他...只是想让阿婆知道他还在。”

谢沉渊的目光软了软。

他从袖中取出半块玉,正是仪式上和苏挽月那半块合契的冥玉。

玉身泛着幽光,照得小宝的影子更清晰了些,“轮回眼能看透灵体执念。

你试着用灵识触碰他。“

苏挽月屏息,按照他说的集中精神。

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小宝的影子不再半透明,她能看见他落水那天的画面:竹篮滚进河里,他扑过去时青苔滑了脚,河水灌进鼻腔的瞬间,他望着岸上晒的蓝布衫,那是阿婆今早刚洗的。

“阿婆的蓝布衫...”苏挽月脱口而出。

小宝猛地转头看她,眼里浮起水光。

她这才发现,灵体的眼泪不是落下来的,是散成细碎的光点,“他想告诉阿婆,不是他贪玩,是竹篮先掉下去的。”

谢沉渊的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忍住。

他指尖轻叩冥玉,玉身泛起涟漪,“你方才用的是守墓人特有的’观灵术‘。

往后遇到邪祟,先看执念再动铃,事半功倍。“

苏挽月摸着发烫的眼眶,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忘了对谢沉渊保持戒心。

他的声音不像白天驱鬼时那样冷硬,倒像祠堂里那口老钟,震得人心底发颤却又踏实。“你...为什么愿意教我?”

“百年冥契里写得清楚。”谢沉渊低头理了理袖扣,幽蓝的袖口露出一截银白手腕,“守墓人若护不住九幽冥冢,阴司首当其冲受牵连。”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者...夫人若出了事,我这追魂使也不好向阴君交代。”

窗外传来拐杖点地的声响。

苏老太君扶着门框站在月光里,银簪上的珍珠被夜露浸得发亮。

她手里端着个粗陶碗,药香混着陈年老木的味道飘进来,“阿月,喝了这碗安神汤。”她看向谢沉渊时,眼底的皱纹里浮起笑意,“追魂使不嫌弃的话,也坐吧。”

谢沉渊退后半步,垂手道:“老太君请。”

苏挽月接过药碗时,指尖触到祖母掌心的老茧——和她守墓时握洛阳铲磨出的茧子一个位置。

老太君坐在床沿,摸出块绣着镇灵纹的帕子,擦了擦床沿才让苏挽月坐,“阿月,你可知‘百年冥契’真正的由来?”

苏挽月摇头。

她从小只知道家族世代守墓,及笄必行冥婚,却不知祖母为何总对着祠堂那口空棺掉泪。

“三百年前,九幽冥冢里的阴脉断了。”老太君的声音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先代守墓人发现,那不是自然断裂,是有人用活人血祭强行截断。

为了镇住将破的阴脉,你太奶奶跪在阴司门口七日七夜,求来这道冥契。“她指了指苏挽月腕间的青铜铃,”这铃是用九幽冥冢的青铜树铸的,每代守墓人觉醒血脉,铃身便多一道纹——你看。“

苏挽月举起铃。

在谢沉渊的冥玉映照下,铃身原本模糊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第一道是破土的幼芽,第二道是抽枝的树,第三道...她数到第七道时,指尖发颤——铃身总共刻了九道,而第七道才刚刚浮现。

“前六代守墓人,都没觉醒到第七道纹。”老太君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过来,“你阿奶我,当年只觉醒了第三道。

所以这些年九幽冥冢的怨气越来越重,连张阿婆家的小宝都能化成生魂跑出来。“

谢沉渊突然开口:“七日之后,九幽冥冢的阴脉会有次小波动。

若能在那之前让轮回眼稳固,或许能查出当年截断阴脉的人。“

苏挽月握紧青铜铃,铃纹贴着掌心发烫。

她忽然明白为何方才面对小宝时,心里没有恐惧只有心疼——这是守墓人的本能,是血脉里刻着的责任。

“汪!”

一声低哑的吠叫打断了屋里的寂静。

阿黑从床底钻出来,尾巴夹在两腿间,却仍用脑袋去顶苏挽月的膝盖。

它平时油亮的黑毛此刻炸成一蓬,鼻尖沾着草屑,像是刚从后院的草丛里滚过。

“阿黑?”苏挽月蹲下摸它耳朵,“怎么了?”

阿黑用嘴巴咬住她的裤脚,往门口拽了拽,又抬头看谢沉渊——幽蓝的眼睛里全是急切。

谢沉渊己经摸出了追魂鞭,银链在地上拖出细碎的响,“后院。”

苏老太君扶着拐杖站起来,白发被夜风吹得散乱,“去看看。”

苏挽月跟着阿黑往院外走时,听见谢沉渊在身后低声说:“跟紧我。”她回头看,月光正落在他眼尾的朱砂痣上,像一滴没干的血。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半把青铜剑——剑鞘上的纹路,竟和她的青铜铃一模一样。

后院的角门虚掩着,阿黑的爪子扒在门缝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苏挽月伸手推门时,有凉丝丝的东西擦过她手背——不是风,是某种灵体的触碰。

她下意识握紧青铜铃,铃身立刻震了震,像是在说:别怕,我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月光漫过青石板,照见墙根下那丛老梅树。

梅树的影子里,有团漆黑的东西正在蠕动——不是影子,是比夜色更浓的阴雾,正顺着砖缝往地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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