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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的冰面在晨光里泛着青蓝。萧砚用匕首撬开裂缝，发现冰层下沉着艘画舫，舱门挂着块“御赏”牌匾，正是二十年前先皇失踪的那艘。苏小棠潜下水，在船底摸到个莲花状的机关，转动时舱底浮出个铜匣，里面装着半张泛黄的遗诏，上面写着“传位于皇七子”——而当今圣上是先皇第三子。
冰面突然传来碎裂声。数十名穿禁军服饰的蒙面人举着弩箭围过来，他们的箭簇都刻着莲花纹，箭杆上涂着见血封喉的毒液。为首者甩出长鞭缠住萧砚的手腕，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女声：“把遗诏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长鞭突然收紧，萧砚瞥见她耳后有颗朱砂痣，正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
混战中，苏小棠的软剑挑落名蒙面人的头盔，露出张年轻的脸——竟是本该被圈禁的宁王世子。他的后颈烙着朵血色莲花，眼神空洞得像是被下了蛊：“奉莲神旨意，诛杀逆党。”他怀里的密信掉在雪地里，上面盖着皇后的凤印，写着“正月十五，宫变”。
林墨带着大理寺的人赶到时，世子己经咬碎了牙里的毒药。尸检时发现，他的心脏被换成了莲花状的铜器，里面藏着张字条：“龙眠于狱，以血饲之”。萧砚突然想起宁承业的话，首奔刑部大牢，却见囚房里空无一人，墙上用血写着“莲花开满紫禁城”，地上的血泊里浮着颗被挖走的心脏，正是宁王的。
“他们用宁王的心头血开启了龙眠穴。”苏小棠看着血泊里的莲花倒影，“太液池底下的祭坛，根本不是藏遗诏的地方。”她突然想起柳如烟胸口的图腾，与皇家祖陵的守陵人服饰上的花纹完全相同——真正的龙眠处，在皇陵地宫。
皇陵的神道上，石人石马的眼睛都被挖空，填着朵风干的莲花。萧砚在无字碑下找到暗门，里面的通道铺着人皮地毯，每张皮上都绣着不同的官职，最后张是兵部尚书的，他昨天刚在早朝时突然暴毙。通道尽头的墓室里，二十具棺椁都被撬开，尸骨的胸腔里都插着支银簪，组成朵巨大的血莲。
主墓室的龙床上，躺着具穿龙袍的干尸，面容与当今圣上一模一样。干尸的手里攥着颗鸽血红宝石，宝石里映出先皇被毒杀的画面——下毒者戴着凤冠，正是当今皇后。而在干尸的枕头下，压着另一半遗诏，合起来正是“传位于皇七子宁承业”。
“原来宁王才是真皇子。”苏小棠的声音发颤，“二十年前的换子案，是皇后与先帝联手做的。”墓室突然亮起灯火，皇后带着禁军现身，她穿着绣满莲花的凤袍，手里举着另一半宝石：“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留下来陪先帝吧。”
石棺突然炸开，宁承业的尸体从里面坐起来，胸口的血洞处钻出朵血色莲花，花瓣上长着无数只眼睛。“儿臣来迟了，父皇。”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这满宫的莲花，都是给您的祭品。”皇后的凤冠突然裂开，里面钻出条莲花状的蛊虫，在她脸上爬出道道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