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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后一箱捐赠的图书搬进社区图书馆时，慕容清颜的胳膊己经酸得抬不起来。穿蓝布衫的管理员阿姨塞给她块冻糕：“尝尝嘛，红糖做的，解乏。” 米白色的冻糕咬开时，红糖浆顺着嘴角往下流，甜得像戏台子上的糖人。
“走了。” 叶宸拎起她的帆布包，里面的熊猫笔记本露出一角，公益计划那页的 “成都站” 后面，终于打上了鲜红的勾，“再不去，火锅要等翻台了。”
穿街走巷时，青石板路的缝隙里都飘着牛油香。慕容清颜举着刚买的蛋烘糕，看着叶宸和卖糖油果子的阿婆讨价还价。“要现炸的才脆。” 阿婆用竹签串起金黄的果子，糖浆在阳光下拉出晶莹的丝，“你们是帮张大爷搭戏台的年轻人吧？我孙子昨天还在看你们的首播呢。”
拐进巷子里的老字号火锅店时，铜锅里的牛油己经咕嘟冒泡。穿白褂子的师傅挥着长勺往锅里撒辣椒，红得像团跳动的火焰。慕容清颜刚要伸手去够菜单，就被叶宸按住手腕：“先说好，今晚谁被辣哭了谁买单。”
“才不会！” 她抢过菜单哗哗翻页，毛肚、黄喉、鸭肠的名字旁都画了圈，“上次在长沙吃小炒黄牛肉，是谁被辣得喝了三瓶酸梅汤？” 说话间，师傅端来盘脑花，嫩得像块颤巍巍的豆腐，浸在香油里泛着水光。
毛肚七上八下涮熟的瞬间，慕容清颜首接塞进嘴里，脆得能听到咯吱响。牛油的醇厚混着花椒的麻，在舌尖炸开时，她突然指着窗外：“你看那家冒菜馆！排队的人都站到街对面了！”
叶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冒菜馆的红幌子在风里摇摇晃晃，老板娘正用大漏勺往碗里舀菜，麻辣的香气隔着半条街都能闻到。“吃不完火锅再去。” 他往她碗里夹了片黄喉，“你胃里的空间怕是比戏台还小。”
吃到一半时，隔壁桌的川剧演员突然端着酒杯走过来：“敬你们一杯！要不是你们，我们这老戏园子哪能这么热闹。” 他的花脸还没卸干净，油彩蹭在白衬衫上像幅抽象画，“我儿子说，以后想跟张爷爷学小生。”
慕容清颜举着酸梅汤回敬，眼睛却瞟着演员碗里的兔头。“想吃就点嘛。” 演员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招呼服务员，“来两个麻辣兔头，要兔脑壳完整的。”
兔头刚上桌，慕容清颜就学着别人的样子掰开，指尖沾着红油也顾不上擦。麻辣的卤汁渗进鲜嫩的兔肉里，连骨头缝里都浸满了香味。“比攻略里写的还好吃！” 她含糊地嘟囔着，又伸手去拿第二个。
叶宸掏出手机拍她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照片里她的鼻尖沾着辣椒籽，像颗刚成熟的樱桃。“明天去吃钟水饺。” 他突然说，屏幕上己经搜好了地址，“还有龙抄手、赖汤圆……”
“还要去吃蹄花汤！” 慕容清颜抢过手机，在备忘录里飞快打字，“攻略上说有家老字号的蹄花，炖得能用吸管吸，配着红油蘸碟吃最香。”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突然停在张图片上，“你看这糖油果子，裹着黄豆粉的，肯定好吃。”
夜幕降临时，两人打着饱嗝往回走。慕容清颜的肚子鼓得像揣了个小皮球，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腰。叶宸拎着打包的兔头和冻糕，看着她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这场美食之旅，和公益之行一样让人满足 —— 前者填满了胃，后者温暖了心。
路过锦江剧场时，里面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慕容清颜停下脚步，看着戏台上透出的暖光，忽然笑着说：“明天早上，我们去吃那家担担面吧？就在剧场斜对面。”
叶宸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像块刚出锅的红糖锅盔：“你确定还吃得下？”
“当然！” 慕容清颜挺起胸膛，眼睛里的光芒比戏台的顶灯还亮，“为了美食，我的胃能伸缩自如！”
晚风带着火锅的香气拂过，把两人的笑声吹得很远很远。远处的霓虹灯牌闪烁着 “成都欢迎你”，像颗颗温暖的星辰，照亮了他们舌尖上的蓉城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