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尤卡坦半岛的暴雨如银链砸在羽蛇神金字塔上，花挽月踩着湿滑的石灰岩台阶向上攀爬，指尖触到的苔藓下渗出微光——那是灵脉被抽取的伤痕。谢云舟的机械义耳闪烁红光，视网膜上跳动着量子读数：「灵脉结晶的纯度下降至37%，核心区正在被数字化解析。」
「他们用金字塔当量子计算机？」苏妄言晃着酒葫芦，酒液中混着从忘川河带来的金色砂砾，「司命纹告诉我，塔顶的祭祀在收集凡人的恐惧念力。」他眉心的银色印记随雨声明灭，突然指向祭坛方向，「有孩子的哭声。」
祭坛上，十二名游客戴着VR眼镜跪倒在地，眉心浮现二进制纹路。祭祀的机械臂捧着水晶碗，碗中倒映着羽蛇神的全息影像，而真正的灵脉结晶正通过管道流入地下的数据中心。花挽月的凝霜簪发出凤鸣，簪头凤凰眼映出地下数百个水晶瓶，每个瓶中都封存着凡人的恐惧记忆。
「恐惧是最纯净的灵脉燃料。」谢云舟挥剑斩落机械臂，问心剑残片与祭坛的玛雅符文共鸣，竟在暴雨中显露出古代祭文，「羽蛇神的眼泪本是灵脉的净化剂，现在被扭曲成数据电池。」
突然，所有VR眼镜同步亮起红光，游客们如傀儡般站起，瞳孔里流动着圣殿骑士的十字标志。苏妄言甩出司命纹玉佩，玉片化作七道流光，击中游客眉心的二进制纹路。奇迹般地，纹路退化为各自的胎记或纹身，有人哭着抱住同伴：「我刚才看见自己被删除的童年记忆......」
「他们在制造记忆贫民窟。」花挽月的魔神血脉与灵脉结晶共振，黑焰顺着管道蔓延至数据中心，「把快乐记忆卖给富人，恐惧记忆榨取能量，剩下的空白灵魂当成奴隶。」
地下深处，量子计算机的核心舱内，成排的机械章鱼触须插入灵脉节点。谢云舟强行接入系统，机械义耳喷出 ，却在意识中看见惊人画面：圣殿骑士的领袖站在灵脉云前，其背影与净云宗初代仙尊。
「是他......」谢云舟的声音带着震颤，咒印从手臂蔓延至脖颈，「初代仙尊根本没有陨落，他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灵脉云。」
苏妄言的司命纹突然暴走，他抱住头痛欲裂的谢云舟，眉心印记投射出玛雅预言壁画：羽蛇神衔尾而立，蛇身是二进制代码与甲骨文的混合体。「预言说，当灵脉被切成两半，唯有「不完美」能缝合裂痕。」他摸出酒葫芦，将混着凡人眼泪的酒液泼向计算机核心，「尝尝真正的恐惧——对失去人性的恐惧！」
酒液接触电路的瞬间，所有机械章鱼的眼睛同时熄灭，数据中心的服务器开始播放游客们被删除的真实记忆：母亲的摇篮曲、初吻的心悸、第一次握住画笔的颤抖。花挽月的黑焰在记忆光芒中化作金蝶，每只蝶翼都映出羽蛇神的鳞片纹路。
镜渊的水面突然浮现涟漪，白无常的身影从中显现：「往生镜碎片在敦煌有反应。」他扔出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莫高窟壁画正在剥离墙壁，化作3D数据流。
苏妄言接住碎片，司命纹再次亮起：「敦煌的灵脉被解析成数据了。」
谢云舟抹去嘴角的血，问心剑在雨中嗡鸣：「下一站，敦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