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把粥灌进去?”
粥是甜的,加了蜂蜜和碎杏仁。
程谱机械地吞咽,喉结微动,牵锁骨啮痕,疼得他眼眶发红。
“真乖。”周玉柏奖励性地吻了吻他的眉心,“晚上给你母亲的主治医师打电话,嗯?”
程谱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又是这样。
给一鞭子再塞颗糖,让他连恨都找不到支点。
程谱复于剧动中昏绝,醒来时发现天又黑了。
他窝在床上的一小块地方,身上只套了件周玉柏的衬衫,广袖难掩股间痕。
周玉柏素嗜留痕于此,或啮或吻,皆所不忌,程谱会抖得特别厉害。
程谱尝试过趁着周玉柏熟睡时试图逃跑。
他的脚刚沾到地毯,就被一把扣住脚腕拖了回去。
Alpha的臂若铁钳箍其腰,复啮肩胛嫩肌以为惩。
“跑什么?”周玉柏的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信息素却凶悍地压下来,“易感期最后一天了,不能再忍忍?”
程谱听完眼圈就红了,豆大的眼泪砸在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太疼了,通体若碾而重构,自内及表,尽易其质,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周玉柏突然温柔下来,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很快就好。”Alpha的覆掌于其腹,平坦而青紫错落,在那里轻轻地按摩,“下次发热期,我让你自己选……”
是暂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
这句话像诅咒般烙进程谱的脑海。
他在昏沉中意识到,周玉柏确实没打算现在终身标记他。
这个Alpha要的是他清醒着、自愿地、求来的永久标记。
窗外,暴风雨终于停了。
程谱望着晨曦中的海平面,恍惚觉得那抹淡蓝像是某种希望。
可当周玉柏的唇再次贴上腺体时,那片蓝色也碎成了雪松味的泡沫。
“来喝口粥垫垫肚子,刚刚不是还说没力气了?”
周玉柏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碗海鲜粥。
他看起来比前几天平静了些,可眼底的灼灼依然未褪,证明易感期还未结束。
前两天程谱是真的撑不住了,一个易感期的Alpha本就疯狂且没有节制,他又是Beta变成Omega,纳玉柏,实不堪其负。
他不言语,耸了耸鼻子。
粥里混了催化剂的味道。
周玉柏总说那是“营养剂”,可喝下去之后,他的腺体会灼若燔炭,几欲焚身。
程谱别过脸,喉咙里还残留着哭哑的涩痛。
“不饿?”周玉柏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他唇边,“还是说……”指尖突然蹭过他的腺体,“你想我用别的方式喂?”
程谱浑身一颤,最终还是张开嘴。
每次Alpha会将他抱在腿上,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指尖时不时他的喉结,逼他咽下每一口。
粥很鲜甜,可咽下去的每一口都像吞刀子。
如果程谱不肯吃,周玉柏就会用更恶劣的方式“喂”他。
含着食物渡进他嘴里,首到他缺氧到眼角泛红,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乖。”周玉柏吻去他唇角的粥渍,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再吃一口。”
程谱己经分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他的身体记住了周玉柏的触碰,甚至在本能地奉迎承欢,可理智却在尖叫着逃离。
周玉柏的时而的温柔,时而说一不二的强势,时而耐心的诱哄......
这几种极端的分裂感几乎要把程谱逼疯,逼得他掉眼泪。
而周玉柏会吻掉那些泪水,低声哄他:“不终身标记你,别怕。”
喝完粥,程谱就被周玉柏抱着跪坐在了羊毛地毯上,身后是周玉柏的胸膛。
Alpha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掌心贴着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镜中的自己。
“看,”周玉柏吻着他的耳尖,“多漂亮。”
镜中的程谱眼眶通红,虹膜边缘的银环比三天前更明显了,身上找不到一丝Beta的特征。
他的锁骨上印着新鲜的咬痕,腺体肿得发亮,周围一圈全是周玉柏留下的啮痕。
衬衫下摆被撩起,袒腰而示,青痕漫布。
此乃屡掐握之痕也。
“不要……”
程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周玉柏低笑,指尖滑进他的衬衫:“不要什么?”
程谱答不上来。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
是周玉柏的触碰?
还是那个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悬而未决的终身标记?
Alpha的手突然加重力道,程谱被紧紧环住,眼泪砸在周玉柏的手背上。
“又哭什么?跟个哭包一样......”周玉柏吻掉他的泪水,“不是答应过不会终身标记你吗?”
程谱在眩晕中恍惚想到,周玉柏确实没骗他。
这三天里,Alpha无数次临时标记,无数次据而有之他。
Alpha的易感期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暴风雨,而程谱是唯一被允许靠近的避风港。
或者说,唯一的发泄对象。
周玉柏的信息素像雾霭一样包裹他的全身,连呼吸都染上雪松的气息。
“不要……够了……”
程谱屡溃而哀祈,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可换不来一点怜惜。
他挣扎着想逃,方欲遁,辄捉足曳归,细白的脚踝上留下一圈红痕,像是被锁链禁锢过。
却始终停留在临时标记的阶段。
可正因如此才更可怕。
周玉柏在等他求饶,等他主动献上后颈,等他在煎熬中哭着要求被终身标记。
就像驯兽师不会一次性喂饱野兽,总要留点念想。
云雨再歇,癫狂方止,程谱在浴缸里醒来。
温水漫过胸口,周玉柏方悉心为之涤身。
Alpha的易感期终于接近尾声,眼里的疯狂淡了许多,可手上的力道依然重得吓人。
“疼……”
程谱缩了缩肩膀,想躲开那块被擦红的皮肤。
周玉柏扣住他的后颈,突然将他按进怀里。
雪松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程谱的腺体条件反射地渗出信息素,玫瑰味瞬间填满了浴室。
“最后一次临时标记就不折腾你了。”周玉柏的犬齿啮其腺,声音温柔得像在念情诗,“但是我不想等太久,下次我易感期……”
他没说完,但程谱听懂了。
下次,就该是终身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