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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爬进302宿舍，就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搅得支离破碎。
“林耀阳！你把我的牛奶藏哪了？！”季耀东踮着脚够衣柜顶层，校服外套穿反了都没察觉，活像只蹦跶的小松鼠。
林耀阳靠在书桌前背单词，眼皮都没抬：“昨天你说要减肥，让我收起来的。”
“我啥时候说了？”季耀东转过身，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我那是说给陈浩听的！你咋还当真了？”
林耀阳放下单词本，从衣柜里拿出牛奶，温过的，递给他：“拿着，再闹上课要迟到了。”
季耀东抢过牛奶，吸得“咕咚”响，嘴上却不饶人：“算你识相……对了，我物理笔记借我抄抄，昨晚看球赛忘了写。”
林耀阳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本，递给他时故意往后缩了缩，看着季耀东扑空的样子，低低地笑了：“求我。”
“你做梦！”季耀东炸毛了，伸手去抢，却被林耀阳拽进怀里，笔记本顶在他后脑勺。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闹作一团，校服扣子蹭掉了两颗，最后还是季耀东红着脸认输：“求你了，学神大人，借我抄抄呗？”
林耀阳这才松开他，把笔记本塞给他，指尖还不忘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晚上给我洗袜子，抵债。”
“你！”季耀东气鼓鼓地瞪他，却乖乖抱着笔记本坐下，笔尖划过纸页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人就是故意的，可他偏偏吃这套。
上铺的陈浩翻了个身，把枕头捂在头上：“大清早的就撒狗粮，能不能考虑下单身狗的感受？”
李飞从篮球架下探出头（他大清早就在宿舍练运球）：“就是，昨天在食堂，东子抢学神碗里的排骨，那眼神，恨不得把学神吃了。”
“你闭嘴！”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橡皮往上铺扔，“那是排骨太香了！谁抢他的了？”
林耀阳笑着接住橡皮，替他解围：“是我让他吃的，他最近练球消耗大。”
陈浩和李飞对视一眼，默契地翻了个白眼——这狗粮，吃撑了都。
白天的教室更是“没眼看”。
数学课上，季耀东盯着黑板上的函数图像犯迷糊，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小人，被老师点名时，林耀阳在桌下悄悄踢了踢他的脚，塞给他一张写着解题步骤的小纸条，字迹清秀，连辅助线都标得清清楚楚。
季耀东照着念完，坐下时偷偷踩了林耀阳一脚，却被对方反手握住脚踝，挠了挠他的脚心，痒得他差点笑出声，红着脸把手抽回来，心里却甜得像揣了颗糖。
体育课自由活动，季耀东和李飞组队打半场，一个没注意被对方撞得差点摔倒，林耀阳不知从哪冒出来，稳稳地扶住他的腰，低声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季耀东站首了，却被林耀阳按住肩膀，转了个圈检查，像在看件易碎的宝贝。对方球员走过来道歉，林耀阳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下次注意点。”那眼神冷得像冰，吓得对方赶紧点头。
季耀东看着他护犊子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不饶人：“我又不是纸糊的，用得着这么紧张？”
林耀阳低头，在他耳边说：“我的人，当然紧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烫得季耀东猛地推开他，转身就往球场跑，背影透着一股藏不住的慌乱——这人越来越会说情话了，早晚要被他骗得团团转。
场边的陈浩捅了捅李飞：“你看东子那屁股，翘得能上天，绝对是害羞了。”
李飞摸着下巴点头：“学神这招‘耳鬓厮磨’，可以啊。”
晚自习后的图书馆最是安静。
季耀东趴在桌上，对着一道化学题愁眉苦脸，林耀阳坐在对面，替他整理错题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季耀东的手搭在林耀阳手背上，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
“这步错了，”林耀阳的指尖点在错题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催化剂不能写进产物里，你看……”
季耀东没听进去，眼睛盯着林耀阳的手，突然说：“你的手真好看。”
林耀阳抬眸，眼底带着笑意：“比你的好看？”
“那倒没有！”季耀东嘴硬，却把自己的手往他手边凑了凑，“就是……比一般人好看点。”
林耀阳低低地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以后，给你牵一辈子。”
季耀东的脸瞬间红透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他低着头，假装看题，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林耀阳的呼吸声，心里像揣了罐蜂蜜，甜得快要溢出来。
回去的路上，季耀东被林耀阳牵着，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路过校门口的烧烤摊，季耀东突然停下：“我想吃烤鸡翅。”
“不行，”林耀阳皱眉，“你昨天刚闹肚子。”
“就一个！”季耀东拽着他的手晃，像只撒娇的小狗，“求你了，学神~”
林耀阳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终究没忍住，叹了口气：“只能吃一个，多了不行。”
季耀东欢呼一声，拉着他往摊前跑，完全没注意到林耀阳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这辈子的原则，大概都要折在这只小狗身上了。
302宿舍的灯熄时，季耀东己经蜷在林耀阳怀里睡着了。
他没再梦游扒衣服，只是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像只黏人的猫。林耀阳低头看着他的睡颜，睫毛长长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地洒在他胸口。
上铺的陈浩翻了个身，嘟囔：“总算不折腾了……”
李飞接话：“估计是白天闹够了，晚上没力气了。”
林耀阳没说话，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季耀东泛红的脸颊上，也落在林耀阳带着笑意的嘴角。
鸡飞狗跳的日常里，藏着说不尽的甜。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模样——你闹，他笑，你炸毛，他包容，日子在吵吵闹闹里，酿成了蜜。
（后来很多年，季耀东还会抱怨：“都怪你，把我惯得越来越能吃，现在减肥都减不下来了！”林耀阳会笑着捏捏他的肚子：“不用减，这样抱着舒服。”）
宿舍的空调嗡嗡转着，季耀东盘腿坐在林耀阳的床上，盯着桌上那袋刚拆封的芒果干，眼睛亮得像饿了三天的小兽。
“阳阳，”他拽了拽林耀阳的衣角，声音软得发腻，带着点刻意的撒娇，“给我吃点呗？就一小口。”
林耀阳正低头改竞赛题，闻言抬眸，指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昨天是谁说芒果干太甜，吃了牙疼的？”
“那是昨天！”季耀东的脸颊有点烫，却还是坚持拽着他的衣角晃，声音更软了，“今天不一样了，我牙不疼了，真的！耀阳哥哥，就给我吃一口嘛~”
这声“耀阳哥哥”喊得又轻又黏，像裹了层蜜糖，连上铺的陈浩都忍不住探出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东子，你这声‘哥哥’，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季耀东的脸“腾”地红了，瞪了陈浩一眼，却没松开林耀阳的衣角，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声音闷在布料里：“阿阳，求你了嘛……”
这声“阿阳”更亲昵，带着点独有的依赖，像只黏人精，赖在怀里不肯走。
林耀阳手里的笔终于握不住了，无奈地笑了，放下笔转过身，捏了捏他鼓起来的脸颊：“想吃多少？”
季耀东眼睛瞬间亮了，伸出三根手指：“三、三口！就三口！”
林耀阳没说话，拿起一块芒果干，递到他嘴边。季耀东嗷呜一口咬住，甜丝丝的芒果味在舌尖炸开，他嚼得眉眼弯弯，像只吃到糖的小猫，吃完还不忘舔了舔林耀阳的指尖，黏糊糊的。
“你属狗的？”林耀阳抽回手，指尖还带着他的温度，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还吃吗？”
“吃！”季耀东毫不犹豫，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次首接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阿阳喂我。”
这声“阿阳”喊得自然又亲昵，像是喊了千百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以前总喊“林耀阳”“学神”，带着点不服气的硬气，可在一起后，那些称呼早被揉碎了，变成了“阳阳”“耀阳哥哥”“阿阳”，每一声都藏着说不出的依赖。
林耀阳拿起芒果干，一片一片喂给他，指尖偶尔碰到他的嘴唇，软乎乎的，像碰了块棉花糖。季耀东吃得满足，尾巴尖都快来了，嘴里还嘟囔：“阿阳买的芒果干，比小卖部的甜。”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更甜的。”林耀阳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独有的温柔，“比如……我的东东。”
“！！！”
季耀东猛地抬起头，撞进林耀阳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对方喊的“东东”，又软又亲昵，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痒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谁、谁是你的东东！”他炸毛了，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没往后躲，反而凑得更近了，鼻尖蹭着林耀阳的下巴，“你才是东东！你全家都是东东！”
林耀阳低低地笑了，伸手把他按回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裹着笑意：“嗯，我是你的。”
“……”季耀东被这句首白的情话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耳朵却红得能滴出血。
上铺的李飞抱着篮球，突然感慨：“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前是东子追着学神炸毛，现在是学神把东子宠成了黏人精。”
陈浩翻着漫画书，头也不抬：“何止啊，你听那称呼，‘阳阳’‘耀阳哥哥’‘阿阳’，啧啧，我鸡皮疙瘩都能织毛衣了。”
“你们闭嘴！”季耀东的声音从林耀阳怀里传出来，带着点羞恼的闷响，却没真的生气——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有点羞，却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甜。
林耀阳拍了拍他的背，对着上铺说：“再笑，今晚的夜宵没你们的份。”
陈浩和李飞立刻闭了嘴，默契地假装看风景。
怀里的季耀东蹭了蹭，声音软下来：“阿阳，还吃。”
“最后一片。”林耀阳拿起最后一块芒果干，递到他嘴边，看着他乖乖张嘴咬住，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交缠的两人身上，把“阳阳”“东东”的亲昵称呼，和芒果干的甜味，一起裹进了夏夜的风里。
原来喜欢到了深处，连称呼都会变得黏糊糊的，带着独有的温度，喊一声，心就软一分。
（后来季耀东才发现，林耀阳早就把“东东”这个称呼刻进了日常里——喊他起床时会说“东东，该起了”，给他讲题时会说“东东，这里错了”，甚至半夜他又想扒衣服时，林耀阳也会低低地哄：“乖，东东，别动了。”每一声都软得像棉花糖，让他怎么也炸不起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