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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的身体化为无数光点，与巨眼一起消散在夜空中。迷宫恢复平静，只有中央摄像机还在运转，镜头里不再有红光，而是正常的画面。
林悦艰难地爬起来，发现左眼己经看不见了。但奇怪的是，右眼看到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她能看见空气中微弱的光流，徐岩身上淡淡的蓝光，甚至远处仁和医院方向升起的黑色烟柱。
手机首播间仍然开着，观众数停留在666666，然后开始迅速减少。最后一条弹幕闪过：
"我们看见了。游戏暂停了，但没结束。"
当徐岩气喘吁吁地赶到迷宫时，发现林悦站在废墟中央，左眼缠着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手中拿着那台老式摄像机。
"结束了？"徐岩问。
林悦转向他，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这只是开始。我现在能看见它们了...其他被诅咒的地方，其他夜行者...程默给了我这份'礼物'。"
她举起摄像机，里面是程默最后留下的完整讯息：世界各地与"全视之眼"邪教有关的危险地点列表。
"他要我们继续战斗。"林悦轻声说，"现在，我们才是恐惧的见证者和阻止者。"
徐岩看着林悦那只被遮住的左眼，突然明白了代价是什么。他默默点头，举起自己的摄像机。"那就让我们开始第一次正式合作吧。《揭秘午夜首播间：一个记者的调查》，怎么样？"
林悦微微一笑，转身走向游乐园出口。在她身后，破碎的镜子中隐约映出无数人影——是所有曾被诅咒吞噬的灵魂，现在终于安息。而最清晰的那个，是一个戴着破碎面具的年轻男子，正向她挥手告别。
晨光中，两个身影渐行渐远，准备迎接下一场与黑暗的对决...
林悦的右眼在监控屏幕的蓝光下微微发烫。三个月前在镜子迷宫失去左眼后，这只残存的右眼获得了看见"另一边"的能力——空气中飘浮的灵质残留、物品上附着的怨念、甚至是游荡的亡魂。现在，这成了"暗瞳调查组"最有力的工具。
"又发现一处热点。"她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这栋公寓最近三起自杀案，每个死者生前都做过首播。"
徐岩调整着监控设备参数，额前的皱纹更深了。"和之前的数据吻合——灵异事件集中在主播群体。'它'在寻找新宿主。"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助手小林抱着一摞档案冲进来。"找到了！三年前那起女主播死亡案的完整记录！"她气喘吁吁地放下文件，"法医报告里有个被涂黑的细节——死者的眼睛..."
林悦己经翻开档案，手指停在那张被墨水遮盖的照片上。即使如此，她的右眼仍能看到照片边缘渗出的黑色能量。"被挖走了，是不是？"
小林瞪大眼睛："你怎么...？"
"因为这不是第一例。"徐岩接过话，调出电脑上的地图，"过去五年，全市共27起主播离奇死亡或失踪案，其中19起尸体发现时眼睛都不见了。"
林悦的右眼突然刺痛，她转向窗外——一个半透明的女性身影站在街对面，空洞的眼窝"注视"着他们。那是两周前第六个向他们求助后失踪的主播。
"它又来了。"林悦低声说，"在街对面。"
徐岩立刻拿起装有特殊滤镜的相机，但镜头里只有空荡荡的街道。"说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小心镜子里的观众'。"林悦揉了揉胀痛的右眼，"她在重复生前最后一场首播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