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和林晚小心翼翼地再次潜出溶洞。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显得有些刺眼。他们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时刻留意着那可能再次出现的巨大阴影。
他们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再次来到那片被浓雾笼罩的海岸。幽灵渔船依旧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像一具沉默的棺材。船身倾斜,锈迹斑斑,散发着一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顾沉舟示意林晚待在原地,自己则先上前,用匕首戳了戳船体,确认没有危险后,才示意林晚跟上。他们从船尾的破洞钻了进去。
船舱内部比上次更加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上次他们只是惊鸿一瞥,这次顾沉舟决定仔细搜查。
他们用手电筒(之前从幽灵船上找到的,电量不多了)照亮,一间间船舱地查看。大部分船舱都是空的,只有一些散落的杂物和腐烂的渔网。但在靠近船头的一个小房间里,他们有了发现。
门半开着,里面堆满了各种罐头、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显然是一个储藏室。顾沉舟眼睛一亮,立刻和林晚一起将这些物资搬了出来。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雪中送炭。
继续搜查,顾沉舟在另一个更小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航海图,上面用红色的笔标记着几个坐标,其中一个坐标,就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岛屿附近。图上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鸟,但翅膀是弯曲的,充满了诡异感。
林晚凑过来看:这是什么地方?”
顾沉舟摇摇头:不知道,但这上面的标记肯定不是普通的坐标。”他注意到航海图边缘有被撕扯的痕迹,似乎有部分内容缺失了。
就在这时,林晚突然指着船舱另一头,压低声音:你看!”
顾沉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船舱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身上盖着破旧的帆布,一动不动。
是人?”顾沉舟警惕地握紧匕首,示意林晚不要出声,然后慢慢靠近。
他轻轻掀开帆布,露出下面的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水手服,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己经没有了呼吸。
顾沉舟用匕首尖端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男人没有反应。
“他死了?”林晚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顾沉舟皱着眉,仔细观察了一下。男人脖颈处有一道细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过。但更奇怪的是,他的嘴唇是青紫色的,皮肤也异常冰冷。
“不像是一般的窒息死亡。”顾沉舟沉吟道,“等等,你看他的手。”
林晚凑近一看,发现男人的右手手指紧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顾沉舟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一枚黑色的、形状奇特的金属碎片掉了出来,上面刻着与航海图上相似的、那只弯曲翅膀的鸟。
“这是什么?”林晚捡起碎片,感觉入手冰凉。
顾沉舟盯着那碎片,眉头紧锁:“不知道,但这东西出现在这里,肯定不简单。”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检查了一遍男人的身体,在贴身的一个小口袋里,找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很旧,边缘己经磨损,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
“不要相信任何人……鸟……坐标……快走……”
后面还有几个字被划掉了,看不清是什么。
“鸟……”顾沉舟重复了一遍,看着纸条上的符号和航海图上的标记,“难道这个符号代表什么组织,或者……某种力量?”
“那这个人是谁?他怎么死的?”林晚问道,看着那个冰冷的水手,心里发毛。
顾沉舟摇摇头:“不知道。但这条船,这个符号,这个坐标,还有这个人留下的信息,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诡异。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收起纸条和金属碎片,又检查了一遍储藏室,确认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后,才和林晚一起,将物资尽可能多地搬出来。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顾沉舟突然停了下来,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你听到了吗?”他低声问林晚。
林晚侧耳倾听,摇了摇头:“没有啊。”
“风声,好像有点不对劲。”顾沉舟说着,警惕地望向船舱外,浓雾似乎比刚才更浓了,而且风中夹杂着一种奇异的、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有人在呼唤着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