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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顾沉舟、林晚和夜枭再次钻进了那辆伤痕累累的面包车。林晚开车，技术娴熟，将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废弃教堂所在的街区。夜枭则蜷缩在后排，脸色苍白，似乎在忍受着伤势带来的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顾沉舟坐在副驾驶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黑暗街景。他还在消化夜枭提供的信息——迷雾岛、沈家、核心数据、背叛。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他心头。
“沈家……”顾沉舟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沈家的人，谁有可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核心数据？”
林晚专注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沈家分支众多，人才济济。沈家的科技产业，尤其是人工智能和生物工程领域，在业内是顶尖的。如果‘核心数据’和他们有关，最有可能的，是沈家科技部门的负责人，或者……是沈家内部某个掌握核心技术的秘密部门。”
“秘密部门？”顾沉舟皱紧了眉头，“沈家什么时候有秘密部门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顾家的事情就够你忙活的了，”林晚瞥了他一眼，“沈家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样样清楚？别忘了，沈家和顾家，曾经可是死对头。”
顾沉舟沉默了。林晚的话不无道理。顾家和沈家，两大家族之间的恩怨纠葛，源远流长，他确实不可能对沈家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迷雾岛……”顾沉舟再次重复这个名字，“那个岛，我查过一些资料，确实很偏僻，常年大雾，据说还有海盗出没。‘黑蛇’把据点设在那里，倒也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隐秘，难以追踪。”
夜枭在后排虚弱地开口：“‘黑蛇’在那岛上，不仅仅是个据点，更像是一个……中转站。他们截获‘幽灵船’，就是为了得到上面的东西。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拼死保护它？”顾沉舟转头看向夜枭，眼神冷冽。
夜枭苦笑了一下：“因为上面可能记载着‘黑蛇’的最终计划，一个足以颠覆整个秩序的计划。如果它落入‘黑蛇’手中，那将是灾难。而如果它被毁掉，或者被真正能阻止他们的人得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沉舟心中一动：“最终计划？什么计划？”
夜枭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启动，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包括你，顾沉舟，也包括你，林晚。”
林晚猛地踩了一下刹车，面包车在路边一个急停。她转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夜枭：“你在威胁我们？”
夜枭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你们，你们现在牵扯进来的，远比想象中要危险。”
顾沉舟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他的思绪己经飘到了远方。沈家、迷雾岛、核心数据、最终计划……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而他们，正被困在这张网中央。他必须尽快理清头绪，找到突破口。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道：“林晚，改变路线。我们去沈家在上海的总部附近，我要先摸清楚情况。”
林晚点了点头，重新启动了车子，驶入了更加幽深的夜色之中。面包车如同一条沉默的鱼，在城市的血管里无声地穿行。前路未卜，危机西伏，但他们己经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