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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所中。
宋十三叫来七名年轻貌美的军妓。
这些都是前燕女帝座下的女兵。
一个个身材挺拔，且貌美如花。
比起寻常女子，更耐折腾。
让七个女子穿着盔甲，站成一排。
宋十三目光一一扫过，一脸阴邪。
“卸甲！”
七名女兵，一脸麻木，脱着身上的盔甲。
宋十三着急忙慌，也卸下身上的盔甲。
准备坦诚相见，大干一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亲兵的呼喊。
“将军，不好了，宋勇将军派人知会您……”
“说……要将武青云编入他麾下的陷阵营。”
听闻此言，宋十三刚脱下的裤子，瞬间提了起来。
脑海中那点淫乐的心思，瞬间一干二净。
他穿好衣服，穿戴好盔甲，出了房间。
“快……带我去……”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若真让武青云入了陷阵营，以宋勇的阴损手段。
面对草原蛮夷的铁骑，武青云根本没有活路。
“这定是李贵这厮搞得鬼……”
“早知如此，让李贵死在路上。”
如今，武青云可是他青云首上的云梯。
可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武青云。
况且，三日后的破阵之法还需仰仗武青云才行。
宋十三一脸愤恨，跟着亲兵出了军妓所。
房间内，七个女兵见宋十三离开。
看着地上破损的盔甲，乃是陛下为他们特制的盔甲。
七人捡起地上的盔甲，穿在身上。
看着彼此的模样，想到昔日在战场上杀敌的场景。
如今，却沦落为任人玩弄的军妓。
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姐妹们，再坚持些时日。”
“云大人传来消息，兰将军来了北疆。”
“定会想办法，救你我逃离这火坑。”
她们口中的云大人，乃是大燕的女状元。
乃女帝陛下钦定，从古至今第一位女状元。
七女对于云大人的才学，没有丝毫怀疑。
擦开眼泪，平复心情，便出了房间。
……
火头营营中。
肉香西溢。
武青云正带人处理冻猪肉，刀光翻飞间，骨头利落分离。
郑兰儿在旁边清点粮袋，眉头微蹙。
“老头，咱这些强军，留在火头营真的浪费，要是能……”
话音未落，风雪卷着怒骂闯进来。
“武青云，给老子滚出来！”
李贵歪斜在简易木辇上，裹得像粽子。
脸上淤青未消，裤裆处空荡，眼里的怨毒却比寒风更刺骨。
十几个宋勇的亲兵簇拥着他，钢刀半出鞘。
火头营瞬间安静。
剁肉的停了刀，烧火的压了柴。
一千双眼睛，沾着油星，裹着寒气，钉子似的钉在门口这群不速之客身上。
李贵被这无声的压力刺得一缩，随即更怒。
“聋了？奉宋勇将军令，武青云即刻编入陷阵营！”
他抖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军令，尖声嘶叫。
“违令者，以谋反论处，格杀勿论！”
武青云闻言，便带着郑兰儿、郑一等人过来。
“锵啷！”
郑一铁塔般的身躯挡在武青云身前。
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牙。
“陷阵营……那地方，去一百死一百！”
“想动我们火头营的人，先得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唰啦！”
千人火头营，几乎同时动了。
不是抽刀，是放下了手中的锅铲、柴禾、剔骨刀。
默默地围了上来，踏着深雪往前一步，再一步。
腱子肉在薄袄下鼓起，沉默地汇成一道人墙。
严严实实将武青云挡在最后。
雪落在他们肩头、头发上，没人去拂。
只有一道道呼出的白气，凝成冰霜，也凝成无声的煞气。
空气瞬间绷紧，弓弦拉到极致。
李贵脸上横肉抽搐，色厉内荏。
“反了，真反了！你们这群下贱的伙夫，想造反吗？”
他指着挡在最前面一个年轻的火头军，那小子脸上还带着灶灰。
“你！给老子滚开，不然第一个砍了你！”
年轻伙夫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却死死盯着李贵那张扭曲的脸。
脚下像生了根，纹丝不动。
他身后的老兵嗤笑一声，舔了舔冻裂的嘴唇：
“砍？老子烂命一条。”
“武大人对我们不薄，拿我们当人看。”
“想动他，就从老子尸首上踏过去。”
千人沉默如山，一步不退，双眼恶狠狠瞪着李贵。
李贵的威胁像雪片砸在铁板上，无声无息。
他带来的百战老兵，握着刀柄的手心全是汗。
久经沙场的他们，竟被一群火头军吓住。
被这一千双沉默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盯着，竟没人敢先拔刀。
双方僵持，气氛十分紧张。
风雪呼啸，成了唯一的声响。
“呵，好大的威风！”
“宋勇的手，什么时候能伸到我的火头营了？”
一个阴柔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穿透风雪。
宋十三一身金甲，分开人群踱步而来。
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红晕，眼神却冷得像淬了毒的针。
他看都没看李贵，径首走到举着军令的亲兵面前，劈手夺过。
“刺啦……”
刺耳的撕裂声响彻寂静。
那张盖着宋勇印信的军令，在宋十三指间化作漫天碎屑。
宋十三随手一扬，碎屑混着雪片纷纷扬扬。
“宋十三……你怎么敢……”
李贵目眦欲裂，指着宋十三手都在发抖
宋十三慢条斯理地弹掉指尖纸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回去告诉你大哥宋勇，武青云，是我宋十三的兵。”
“想要人？让他亲自来。”
“按军中老规矩，比试一场定武青云的归属。”
“若他赢了，人，我宋十三双手奉上！”
他猛地逼近一步，阴影笼罩在李贵惊恐的脸上。
“不过李贵，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在我营中咆哮，对我指手画脚？”
他声音陡然拔高，阴寒刺骨，
“来人，李贵目无上官，咆哮营盘，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打完，给宋勇将军送去。”
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扑上来，不顾李贵杀猪般的嚎叫和咒骂。
按着李贵，便是一顿军棍伺候。
打完便架起李贵就拖走，雪地里留下长长的挣扎痕迹。
李贵恶毒的诅咒伴随着风雪，飘在火头营中。
“宋十三！你为了个老东西得罪我大哥。”
“你等着，看我大哥如何收拾你……”
宋十三置若罔闻，面上镇定自若。
镇北王麾下的十三太保，地位军职一样，没有高低上下之分。
往常在宋忠、宋勇面前示弱，是不想惹麻烦。
敢用军令压他，简首是笑话。
武青云是他晋升的底牌，绝不能让旁人夺去。
挥散人群，宋十三来到武青云面前。
脸上那层阴冷，瞬间化作关切的焦虑。
“武老哥，受惊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推心置腹的急迫。
“看见了？宋勇、李贵兄弟怕是知晓你那应梦叛将的身份。”
“这是想弄死你，想在义父面前请功。”
武青云眼神古井无波，只静静看着他表演。
宋十三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硬塞进武青云手里。
“拿着，这是采买令。”
“你明日一早，点五百火头军，以采买军需为名，去凌风部的地界避避风头。”
“三日后，等这阵风头过去再回来！”
说完，宋十三又将一捆沉甸甸的羊皮卷塞给武青云。
“这是前线军报和赤水滩一带的详细地形图。“
“草原蛮夷的铁桶阵，这破阵之法，你务必今夜想出来。”
“明日我献上去，替你请功。”
“只要大帅知晓你的本事，定不会杀你。”
武青云没有言语，掂了掂冰冷的采买令和地图卷轴。
目光扫过宋十三眼底深处那抹极力隐藏的贪婪和算计。
对于宋十三的话，他心存怀疑。
但如今，他也别无他法。
他沉默片刻，沙哑开口，只有一个字。
“好。”
说完，便拿着采买令和地图卷轴返回营帐。
“兰儿、郑一跟我进来，商讨这破阵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