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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云有些疑惑。
十八岁才能进城？
什么荒谬禁令？
前几日进城好像没有此禁令。
扫了一眼身后武家坡的青壮。
竟差不多都是这个年纪。
显然武正经己知晓城门的禁令。
经过城门守卫粗暴的管制。
进城的百姓陆续排起长队。
队伍在烦躁与不安中缓缓挪到城门口。
守门队正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
正不耐烦地用刀鞘戳一个哭诉的少年。
“军爷，俺爹被老虎伤了，就让俺爹进城治病吧……”
少年跪在地上，磕头哀求。
少年身后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汉。
“死了也活该！”
队正一耳光扇过去，怒骂道。
“规矩就是规矩，超过十八，滚！”
“下一个！”
少年泪流满面背着他爹，拖着一堆重物离开队伍。
武青云瞥了一眼那少年。
面容俊秀，气质出众，英武不凡。
这一看便是电视剧中的主角长相。
“小伙子，我这有药，可以救你爹。”
武青云向少年招手，准备结个善缘。
少年疑惑看了眼，没有犹豫，跑了过来。
背着一个人，拖着一堆重物，依旧健步如飞。
武青云赞赏地点点头，翻身下马。
替少年的老爹，检查伤势。
双手骨折，胸前被虎爪抓伤，鲜血首流。
将骨头复位，一番简单的治疗后。
武青云将金创药和一小瓶酒精递给少年。
“先用此物清洗伤口，再撒上金创药。”
“修养半月，便能痊愈。”
金创药是郑杏儿制作，效果出奇的好。
酒精乃是治疗郑兰儿时，剩下的。
外伤消毒，在如今这时代，酒精是神药。
“小人刘再兴，谢过恩公赐药。”
少年接过酒精和金创药，跪地叩谢。
“等俺爹痊愈，定来报答恩公恩情。”
话落，便背着父亲，拖着重物，离开人群。
一刻钟之后。
队伍很快轮到武青云一行。
高大的运尸马队加上护卫青壮，显得格外扎眼。
尤其那草席里散发出的气味，让守军都皱紧了眉头。
“站住，做什么的？”
队正厉喝，眼神警惕地扫过武青云的马车和后面包裹严实的“货物”。
“军爷辛苦！俺们是武家坡的村民。”
铁头从怀中掏出银两，出声解释。
“打死了祸害乡里的土匪，来县衙献尸领赏的！”
说着，将银两递给队正，掀开草席一角。
土匪的尸首骤然映入眼帘！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连见惯了血腥的守军脸色都变了一下。
“按规矩，验户籍！”
“一个一个来，超过十八，一律不许进城！”
队正收好银子，公事公办道。
他的目光扫向武青云，“老头，你也十八？”
武青云有些尴尬，递过户籍。
队正嫌弃地一把抽过，展开打眼一瞧。
泛黄的纸页，墨迹清晰：
姓名：武青云
籍贯：武家坡
年岁：壹拾捌岁
……
队正的眼珠子猛地瞪圆了，像是被雷劈中。
他死死盯着纸上的数字，又猛地抬头。
看看眼前须发皆白的老头，再低头看看文书。
他指着武青云那张布满沧桑的脸，手指都在发颤。
“你他娘的管这叫十八岁……”
声音响彻了乱哄哄的城门口。
铁头又从怀中掏出银两，哭丧着脸解释。
“军爷，这是俺堂哥，得了怪病。”
“从小比别人长得快，才十八就这模样。”
说着，将银两递给队正，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快点……进……”
队正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接受了这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说辞。
如此，武青云一行便有惊无险进入清河镇内。
马匹驮着的草席渗出暗红血水。
特有的腥气随着人群移动而弥散开。
瞬间吸引城内人群的注意。
“看……那是什么？”
“像是……人，裹着草席？”
“后面好多！”
很快有人认出尸体上的衣服，是清风寨喽啰的制式。
“是清风寨的土匪，死了好多！”
消息旋风般传开。
“老天，谁杀的？”
“看领头的，是那个背大戟的老头！”
“什么老头，人家才十八岁？户籍上写着呢。”
刚在城门口的百姓出声反驳。
“这户籍假的吧，这比我爹还老……十八岁？”
“管他户籍真假，杀了祸害人的土匪，就是好汉！”
路上的敬畏目光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清河镇上的百姓，特别是商贩。
都被清风寨的土匪抢夺和欺负过。
见有人杀了如此多的土匪，纷纷上前表达谢意。
一个小贩追着往武青云怀里塞了几个肉饼。
“老英雄，尝尝，免费送您。”
“英雄好汉，来小店歇脚，酒水全免！”
酒馆掌柜远远就吆喝。
酒馆伙计，端来酒水，给武青云一行人喝。
“都是少年英雄，为民除害！”
酒馆掌柜挤过来，满脸堆笑。
“宋家在城南，绣球招亲。”
“诸位少年英雄，何不去试试？”
“若中选，可得锦绣前程。”
宋家那劳什子绣球招亲，摆了一月。
客人都跑那去了，害他一个月没啥生意。
“绣球招亲？”
武青云眼神一动，默默思索。
如今得罪清风寨。
以清风寨那精良的装备，那恐怖的战阵配合。
怕是寻常军队，都不是其对手。
靠武家坡这些村民，根本难以抵挡。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六个美娇娘。
好日子还在后头。
可不能让这些土匪坏了他美好的生活。
宋家是此地门阀，宋家军更是闻名己久的强军。
借势宋家，除去清风寨土匪。
似乎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对……就是绣球招亲。”
酒馆掌柜见武青云感兴趣，继续说道。
“宋家有言在先，谁能同时举起西市口的那对镇街铁鼎。”
“便能入府详谈，金银前程，唾手可得！”
“镇街铁鼎？那对铜疙瘩？怕有千多斤吧？还一对？”
“痴人说梦，这一月都没人成功过！”
“我看这老大爷够呛……”
路人纷纷摇头。
武青云没理会议论，目光沉静。
脑中急速流转：铁鼎形状、重量，地面硬度、滑轮……
推算一遍，似乎可行。
“你们将尸体，送去县衙领赏金。”
“我去去就回。”
吩咐完铁头，武青云看向那酒馆掌柜。
“前方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