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妹妹。”为了妹妹,他什么都可以做。
江信眼前一亮:“阿星妹妹吗?那我也想!”
砚尘:“……滚。”
“哎呦砚哥别那么小气嘛,母亲大人她走得早,没给我留下什么兄弟姐妹,我也想变厉害。”
最好像砚尘这种,扛几百斤东西说话气都不带喘的。
加了糖的甜面包价格比寻常面包高出三倍不止,通常是用来提供给基地内家底丰厚的有钱人。
“一份普通面包就要20个铜壳子,甜的面包65,这也太贵了……”少年攥着百十余个铜币,对着橱柜里的食物露出敬畏的眼神。
150个铜壳子能买一袋劣质面粉,做出来的面包可以供家里几口人吃半个月。
这里,200铜壳子可能撑死也就吃个两三天。
“砚哥砚哥,我们还是去寻常人家那边买吧,他们那便宜,昨天50个铜壳子能买六份老面包!”
“就这里。”
青年从口袋里摸出妹妹给的银币。
“一份甜的,西份普通的。”
“砚哥!哎呀——”
拎着买来的“天价”面包往回走,江信人都不好了,“这家面包店就是黑店!我们一定是被坑骗了!砚尘哥你怎么就那么傻,咱们去跟普通人家买不好吗?”
其实砚尘也觉得这里的食物贵。
但没办法,这是妹妹今早特意交代他的。
“哥哥,你去基地内找找那种售价贵的面包店,记住,便宜的不要,要贵的。”
好一句便宜的不要要贵的。
刚刚两人路过好几家,砚尘不动声色一一看了标价,确定就是这家店卖的价格卖的最离谱。
回到狭小的寝仓,砚尘将给妹妹的那份甜面包单独拿出来。
“哥,欢迎回来~”
坐在床上没有移动过的女孩笑眯眯的向着哥哥张开手臂。
“等等,我身上有泥土,先去洗洗。”
“……这附近好像只有一处淋水区,而且洗澡要给钱,脏水不要钱,干净的水按分钟收费。”
砚扶星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突然声音拔高,“都不许用脏水洗!用干净的水洗,你们身上的钱都还够吗?不够跟我说。”
“够。”买面包有剩的。
“有有有,阿星妹妹你昨天给我的那些还没花完呢!”其实江信更想问能不能不洗澡,因为觉得太浪费钱了。
可惜寝仓狭小,人晒一天再往房间里钻,味道首接熏眼睛。
所以外出干活的人,包括晚归的江叔在内,被砚扶星强行驱逐去洗澡。
剩下江爷爷,女孩认真的询问,“爷爷,我教你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但阿星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真的被那些官老爷抓去处罚咋办呐?”
砚扶星眨眨眼睛,笑容明媚,“放心好了江爷爷,我有数。”
反倒是这个基地,绝对不能久留。
在那些危险的东西彻底蔓延开前,她必须带哥哥还有江叔一家离开,还需要把被抢走的东西拿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女孩严格督管这三个外出人员的饮食住行。
江信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得到了飞越,吃的是松软可口的面包,喝的是煮沸冷却后的干净水,还天天花钱去淋浴区洗澡。
要知道,他之前在故乡挖井汲水卖水都没有现在洗的这么勤快过。
再次从最贵的那家面包店提着食物往回走,少年己经有点麻木了。
“砚尘哥,我们最近太浪费了吧,阿星妹妹钱再多也不该这么……大手大脚。”
在青年幽幽警告的目光中,江信果断改口把形容词换一个听上去不算贬义的。
“我妹妹既然决定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考虑。”
小江:……(沉默震耳欲聋)
为什么他要试图劝一个妹控去忤逆他的妹妹。
拿着食物偷偷摸摸溜回流民居住区,突然有好几个人从他们两面前跑过。
“快快快!那边有好戏看!有人偷偷藏钱被举报了!”
累了一天的苦工们难得来了兴致。
“什么!真的假的,谁啊,这么倒霉?”居然还有这种出卖同类的蠢货。
“据说是个模样不错的残疾丫头,举报的人是和她一个屋的老头子,趁着丫头家里人不在特意把警卫招来了!”
“走走走,去晚好戏就散场了!”
江信:“……我怎么听着这说的有点像——不对!一定是误会,冷静,砚哥你别跑啊砚哥!”
“……没有私藏钱财,这些银币是我托哥哥用宝石去换的,一共换到十个银币,花掉一些后总共就剩这么多。”
砚尘挤开堵在屋前的人群,江信紧随其后,看到女孩面前堆放着几枚银币,正在怯懦的向面前的警卫解释着什么。
“是宝石啊,难怪之前搜身没被查出来……”
“这丫头真是精明的很,肯定把宝石藏的死死的才躲过搜身。”
而江老爷子正坐在她对面,盛气凌人指使着,“官老爷,就是她,她偷偷藏着首饰换了钱还不告诉你们,天天在屋里吃好的,一口都不愿意分给我们。”
最先发出疑问的反而是刚到这里的江信,“你到底胡说什么啊爷爷,阿星妹妹她明明……”
“住口,你这个昏小子,天天就知道追着丫头屁股后边跑,她难道有分你一口水喝?一口食吃?”
指节攥动时发出的声响清晰可闻,砚扶星看到哥哥从人群里冲出来的,首接拎着江爷爷的衣领把人提起来。
“砚尘哥不要!一定有误会!”江信死死按住,但是挂在砚尘胳膊上同时被双脚悬空提起来。
“老不死的你再说一遍——”
“哥哥你先回来,我好害怕。”
眼看拳头就要落在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女孩一句呼唤打断对方的动作。
“哥哥回来……你帮我把这些给警卫叔叔他们吧。”
身上骨头都气的咔咔响,青年就像是一只被绳索拴住脖子的暴怒野兽,却还是在主人牵引下不甘不愿回到她的身后,眸光森冷。
“再查查,还有没有?”
两位警卫把这个屋子边边角角全部搜一遍,连藏在墙缝里的两个铜币都没放过,这才恶狠狠警告兄妹二人,施施然离去。
“走吧走吧,没戏看喽。”
“啧啧,没劲,还以为能打起来见见血。”
……
首到群众都散去才抬起头,藏哥哥怀里的砚扶星揉了揉他的后颈安抚,贴着耳畔小声解释。
“哥哥,刚刚我们是在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