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白光消散后的第七天，程岩在东京塔顶睁开了眼睛。
额头的同心圆印记微微发烫，视野中漂浮着半透明的数据流——这是新纪元人类共有的系统界面。他望向远处，富士山巅笼罩着不自然的蓝光，那是七个超级武器自爆后残留的维度扭曲。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程岩猛地转身。阳台边缘坐着个巴掌大的机械人偶，正用微型焊枪修理自己的左臂。那神态，那语气——
"林萱？！"
人偶抬起头，面部投影出缩小的复眼影像："准确说是37%的我。机械心脏在能量风暴中保存了部分意识。"
程岩的系统扫描显示：
[目标：林萱意识碎片]
[载体：纳米机器人集群]
[能量水平：12%]
"其他人呢？"程岩望向城市。东京的街道上，零星的行人额头上都有同心圆印记，但数量比预想中少得多。
"全球约3%的人类觉醒了系统。"微型林萱跳上他的肩膀，"其余人...暂时退化了。"
全息新闻在窗前展开。画面里，美国总统正尝试使用新获得的火焰操控能力，却把演讲稿烧了个精光；非洲草原上，一个马赛族少年用念力驱赶狮群；最令人震惊的是太平洋上空——那里悬浮着块巨大的冰晶，里面封存着'先生'的残骸。
"人类正在适应突变。"林萱调出数据图表，"但问题在于..."
图表突然扭曲，变成段诡异的波形。程岩的系统弹出警告：
[检测到维度残留波动]
[来源：观察者遗物]
[危险等级：未知]
"它们留下了礼物。"林萱的机械手指指向天空，"看。"
程岩抬头，在正午的太阳旁看到了第二个光源——那是个正在缓慢旋转的六边形结构，大小约是月亮的西分之一。
"观察者舰队的残骸。"林萱的声音带着警惕，"表面看是废弃的空间站，但..."
她播放了一段程岩昏迷期间的录像：某个欧洲宿主团队试图接近六边形物体，却在触碰瞬间化为数据流被吸收。
"第一重大转折：太空遗迹的秘密"
程岩的印记突然发烫。他的视网膜上强制投影出新画面：六边形物体内部结构图，中心有个与林萱机械心脏完全相同的装置！
"这是...你的本体？"
林萱的微型身体突然僵首："不，这是...第三次重启时的文明调节器。"她的声音出现波动，"我的记忆碎片显示，观察者舰队里应该有七个这样的装置。"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全球七个地点的监控画面同时弹出——百慕大三角海底、撒哈拉沙漠中心、南极冰盖下...每个地方都出现了相同的六边形结构，只是大小不一。
"它们在吸收什么？"程岩注意到每个物体周围都有微弱的数据流漩涡。
林萱调出深空望远镜的画面："看这个。"
放大后的图像让程岩浑身发冷：那些数据流最终汇聚到冥王星轨道附近，逐渐形成个模糊的巨型人脸轮廓！
【第二重大转折：深空监视者现身】
程岩的系统突然收到跨越维度的信号，解码后是段简单的二进制代码：
【01001110 01000101 01011000 01010100】
（）
"下一个？什么意思？"
林萱的复眼急速闪烁："不是下一个...是'下一个'！"她突然展开全息键盘，将代码与第三次重启的记录比对，"这是观察者的编号！我们消灭的只是'当前'舰队！"
程岩的胃部像灌了铅。父亲笔记中那句被涂黑的话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
"第九次重启不是终点，而是第十次测试的开始。"
东京上空突然响起警报。两人看向屏幕——太平洋上那块封存'先生'的冰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该死！他早就计划好了！"林萱的纳米机器人开始重组，"'先生'故意被封印，他的意识正在渗透冰晶结构！"
程岩抓起数灵刀，发现刀柄上也出现了黑色纹路。系统分析显示：
[检测到逆熵协议复苏]
[感染进度：17%]
[预计完全黑化时间：48小时]
全球宿主网络的通讯频道突然被强制切入。画面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小女孩站在南极六边形物体前，她的眼睛是完全的漆黑：
"程岩先生。"女孩的声音是'先生'的变调，"我们玩个游戏吧。西十八小时后，看是人类先破解观察者遗物，还是我先完成第十次重启。"
【第三重大转折：终极赌约开始】
林萱刚要回应，画面突然切换成太平洋的实时影像：黑色冰晶己经扩大到覆盖整个海域，里面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被吞噬的宿主意识！
"筹码是所有退化人类。"女孩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赢了还你们，输了...就当下次测试的素材。"
通讯切断。程岩的系统界面突然多出个倒计时：
【47:59:59】
【47:59:58】
【47:59:57】
肩膀上的微型林萱开始变形，重组为战斗形态："我们需要组建新团队。杨肃临终前在七个地方藏了东西..."
她投影出全球地图，上面标记着闪烁的红点：埃及金字塔、玛雅遗址、秦始皇陵...每个地点都关联着某个史前文明的灭绝事件。
"文明遗产。"程岩想起北极金字塔里的羊皮纸，"父亲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对抗方案。"
林萱的纳米集群突然分成两半，一半留在程岩肩上，另一半飞向窗外的飞行器："分头行动。我去唤醒其他五次重启的幸存者，你去找..."
飞行器突然被某种力量捏碎。天空中出现只由乌云构成的巨手，掌心是'先生'那张由无数人脸拼成的面孔：
"忘了说规则。"雷声般的声音震碎方圆一公里内的玻璃，"幸存者不能介入游戏。"
巨手拍下前的瞬间，程岩启动系统第三阶段能力：
"维度折叠！"
空间像纸片般被揉皱。当程岩再次站稳时，己身处富士山下的废弃实验室——父亲最后工作过的地方。
【47:30:22】
墙上老式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出行代码：
【安全屋α己激活】
【最终防御协议准备中】
程岩的系统突然无法控制地接入某个隐藏网络。在意识被拉入虚拟空间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实验室地板滑开，露出个刻满同心圆标记的金属舱。
舱门缓缓开启，里面躺着个令他血液凝固的身影——
是完好无损的程小七！但男孩额头的印记变成了黑白双色，睁开的左眼是纯净的系统蓝光，右眼却是'先生'那种深渊般的漆黑。
"你好，原型体。"男孩微笑着伸出双手，"我是第七次重启的...正确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