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的秋雨裹着血腥气落下时,三个龙国女子的尸体被抛在倭国使馆门前。白布下露出的手腕布满烟头烫痕,裙摆撕裂处凝结着紫黑的血痂。围观百姓中爆发出压抑的啜泣,很快化作震耳欲聋的怒吼:“倭国畜生!滚出龙国!”
玉倾城赶到时,法医正在测量尸体上的齿痕。她蹲下身,用手帕轻轻覆盖死者圆睁的双眼,紫眸里的怒火几乎要将睫毛烧断。回到大公报编辑部,她彻夜未眠,笔尖在稿纸上戳出破洞,标题如同惊雷炸响——《兽行录:倭国使馆门前三具女尸的血书》。
“她们是纺织厂的女工,是私塾先生的女儿,是刚学会喊‘娘’的孩子的母亲!”文章字字泣血,“倭国士兵用刺刀挑开她们的衣襟时,可曾想过自己家中也有姐妹?用皮带抽打她们脊背时,可曾听见龙国土地的哀嚎?”
报纸印了十万份,不到半天便被愤怒的读者抢购一空。纺织厂的女工们剪断纱线走出车间,学生举着“血债血偿”的标语堵住倭国商行,连城郊的农民都推着独轮车进城,车斗里堆满了准备砸向使馆的石块。各国领事馆纷纷升起半旗,白头鹰国记者在电报里惊呼:“龙国正在沸腾,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民族怒火!”
就在神都被黑云压顶的第三夜,倭国使馆门前的旗杆突然亮起火光。巡逻卫兵举着探照灯照去时,只见一面用内裤拼成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那是倭国公使井木纲夫的丝绸内裤,裆部还绣着他名字的罗马音缩写。太阳旗被踩在旗杆下的泥水里,沾满了鞋印。
松本二郎气得砸碎了书房的茶盏,立刻下令全城搜捕。可还没等卫兵们出动,他的卧室里又爆出尖叫——夫人樱子裹着男人的睡袍缩在墙角,而床边躺着的正是赤身的井木纲夫。管家捧着托盘站在门口,托盘里还放着两杯喝剩的清酒。
“八嘎!!”松本的军刀“噌”地出鞘,却在看到妻子颈间不属于自己的吻痕时,颓然跪倒在地。倭国使馆自此成了神都最大的笑柄,街头巷尾都在传唱:“倭国公使裤衩飞,夫人半夜爬错床。”
一个月后,当松本二郎还在为“内裤旗杆”和“夫人偷情”案焦头烂额时,龙天策独自走进了城南一家破败的铁匠铺。风箱“呼嗒”作响,赤发黑眸的男人正抡着铁锤敲打马蹄铁,左眼角的疤痕在火星溅起时若隐若现。他叼着根狗尾巴草,下巴上粘着假胡子,汗水浸湿的粗布褂子下,竟透出几分阴柔的曲线。
“夜先生。”龙天策摘下墨镜,看着他将烧红的铁块淬入水中,“那几条内裤绣得很别致,井木的品味果然不怎么样。”
男人锤打铁块的动作顿了顿,声音沙哑:“少帅深夜来访,就为了聊内裤?”他吐掉草茎,假胡子随着动作滑落半寸,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
“当然不是。”龙天策靠在满是铁锈的柱子上,“我想知道,救国锄奸会的‘夜凌’首领,把松本夫人送到井木床上时,有没有算到松本会切腹谢罪?”
夜凌终于放下铁锤,用油污的毛巾擦着手,赤黑的眸子打量着龙天策:“他没切腹,说明倭国的武士道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他走到水缸边舀水洗脸,假胡子被水冲掉,露出一张比女子还要俊美的脸,只是左眼角那道从眉骨延伸至眼睑的疤痕,为这张脸添了几分狠戾。
“玉倾城的文章写得很好,”夜凌突然开口,“比那些只会摇旗呐喊的学生有用。”
龙天策挑眉:“你关注她?”
“我关注所有能刺痛洋人的人。”夜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图纸,上面画着倭国在龙国边境的军火库分布,“少帅,你我都清楚,倭国的下一刀会捅向哪里。与其让百姓用血肉去填,不如我们先断了他们的爪牙。”
两人在弥漫着铁锈和煤烟的铁匠铺里谈了很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龙天策拍了拍夜凌的肩膀:“你的假胡子该换了,胶水味太重。”
夜凌重新叼上狗尾巴草,赤黑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笑意:“少帅的雪茄味也不轻,下次来记得带两盒‘红锡包’。”
走出铁匠铺时,龙天策看到玉倾城站在巷口,银发被晨露打湿,紫眸里满是探究。他走上前,自然地脱下披风披在她肩上:“这么早,来看我和‘铁匠’交朋友?”
玉倾城看着他披风上沾染的煤屑,又想起昨夜报社收到的匿名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倭国使馆的防御漏洞。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报纸明天要加印,百姓们需要知道,除了愤怒,我们还能做什么。”
龙天策看着她被晨光照亮的侧脸,黑眸里闪过一丝温柔:“放心,会让他们知道的。”
远处,夜凌站在铁匠铺门口,叼着草茎望着两人的背影,赤黑的眸子里光影变幻。神都的黑云正在散去,但新的风暴己然酝酿——当少帅的枪与锄奸会的刀握在一起,倭国在龙国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而玉倾城手中的笔,将继续书写这个时代最滚烫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