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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甘凌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枪，那台大炮便朝着一个方向轰出一炮，在远处炸开一团剧烈的火花，被击中的位置弥漫着浓烈的烟雾。
“胖子！猴子！”小黑大声喊道。
他没想到，只是查看甘凌安危愣住的片刻，两名队友就被炮弹打中。
棋疯子手臂一甩，将断裂的枪身丢到两边，身子停顿一下，挥挥手，烟雾散去。
那里只有两具焦黑冒烟的尸体躺在地上。
奇迹没有发生，两人没有甘凌那样获得西倍身体素质的能力。
小黑发疯似的朝棋疯子不断甩动手臂制造气刃。后者则是辗转腾挪，将这些毫无章法的气刃尽数规避，动作不急不慢，彰显优雅姿态。
甘凌回头从眼镜旁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刀，一步一步向着棋疯子靠近，每走一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朽木泽一时间也不好靠近，怕被月牙气刃误伤。
噗嗤！
棋疯子的身体突然僵住，三道气刃趁机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刮破，露出三道犹如被鞭子抽过的血痕。
看到这一幕，甘凌总算明白之前的炮台没有受到损伤的原因。
连人的皮肤都只能刮出一道细小的血痕，能把金属材质的大炮弄坏那就有鬼了。
小黑的动作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摆摆手，“我……我不行了，你们加油。”
朽木泽己经到达棋疯子身后，刚抬起手掌。
棋疯子便准备转身，可突然他的身子再次一僵，定在原地。
朽木泽酝酿许久的一掌趁机拍在他的背后，一股强大的震动瞬间爆发而出。
棋疯子倒飞出去，落在甘凌身前西五米，快要落地时单掌撑地，轻轻一推，身子往前空翻稳稳落地。
他的皮肤微微震动，此时他与甘凌的距离不到三米。
甘凌陡然暴起，手中小刀插向对方心脏！
棋疯子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甘凌刚准备调转方向转而攻击他上面几公分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棋疯子原本护在胸前的双手展开，主动迎上去用左胸撞向小刀！
噗嗤！
甘凌得手后迅速拉开距离，警惕且狐疑地看向棋疯子。
棋疯子踉跄着后退几步，乌发披肩。一抹白从发根逐渐蔓延到发尾，脸庞衰老的同时身形变得佝偻。
他的生机在流失，在衰老。
叮当！
小刀被挤出来落在地上，而被小刀扎中的位置，此刻正不断飘出沙粒一般的粒子。胸口逐渐出现一个大洞，伤口处金光闪闪，在光芒的照耀下，身躯化作的粉尘宛若飘扬的金粉。这一过程扩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肌肤上布满金色裂纹。
甘凌愣愣道：“你为什么不挡？”
“你们都是我中华儿女，我岂愿杀害你们？”老人看向甘凌几人，笑容和蔼。
这是在耍什么花招？
甘凌再次后退几步，警惕道：“那你下棋杀人和杀胖子这件事怎么解释？”
朽木泽和小黑同样一脸谨慎，神经绷紧，防范着他随时出手。
老人抬头看向远方，眼神追忆，叙述道：“我气急攻心而死，死之后一道力量占据我的身躯，我与它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不如它。和你们打架也是它所控制，至于留不留情，心不心软，我在有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抗权。杀死那两个娃娃也并非我所愿，而是我实在没有能力阻止。我能做的就是不断与它进行争斗，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让身体僵硬一些。为了让你们发现，我专门在它做动作的时候争夺，让你们利用这一点寻找良机……”
说着，老人缓缓摇头，感慨道：“终于能死了，你们说我还能不能够投胎转世，与现在的冷儿见上一面……”
他的声音苍老而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孤寂。
众人没有吭声，他们知道，这不是在和自己说，这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在喃喃自语。
棋疯子的身躯此时己经湮灭大半，身上的金光也是愈发璀璨。
意思是他做动作前下意识停顿，是本人抵抗那股力量的结果？之前他抬手没有打我也是因为这一点吗？那股控制他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甘凌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隐隐觉得这股力量便是造成“人兽游戏”的罪魁祸首。
朽木泽走到甘凌身边，向棋疯子问道：“那我们通关了吗？”
老人点点头，抬手在身旁召唤一道彩色旋涡，“当然，迈过这扇门，你们就能去领赏，领完赏便能出去。”
“太好了！”小黑欢呼一声，朝着旋涡跑去。
经过朽木泽身边时，被其一把抓住手腕。
小黑吃痛，“嘶”了一声，没有动怒，疑惑问道：“怎么了？”
朽木泽不放心道：“小心有诈，他最开始就以一个老人的形象撒谎，现在他还是老头的形象，小心他还是在欺骗我们。”
老人闻言一愣，大笑道：“无妨，等我死后再走也不迟。”
甘凌几人站在原地等着，大约过去一分钟，老人的身躯只剩下一张脸的轮廓尚且清晰。
他头颅高高抬起，朗声道：“下棋人，下棋魂，下棋人同下棋魂；人有魂，人变魂，不知能否魂化人。”
“前世不成眷属，今生不曾往来，后世因果未定。”
“世间太多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下棋人唯有二愿。”
“愿天下人无病无灾，无忧无虑；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
话毕，一阵清风莫名吹来，风中残烛的老人随风飘散，消失在此方天地。
“这啥意思啊？”小黑看向甘凌二人，希望这两个有见识的能解释一下。
他是练体育的，听着迷迷糊糊，似懂非懂。
“无非临死前的感慨，死之前下棋，死之后还是下棋，我们和他下棋。人有灵魂，人死变成鬼魂，不知道能不能投胎转世再当人。前世没有在一起，现在没有见过面，未来还不知道……”朽木泽说完，拾起地上的小刀，重新塞回口袋，朝着旋涡走去。
“哦哦。”小黑点了点头，快步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