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枭的手指着那块金属碎片,火光在它表面跳跃,映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刻痕。他眯起眼睛,心中翻涌起一股不安。
这符号与石板上的图案如出一辙,而此刻,它竟出现在敌军俘虏身上。
“这不是巧合。”他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铁山站在一旁,眼神紧绷:“你是说……狼牙己经和某些人勾结?”
岩枭没有回答,而是将金属碎片收入怀中,转身走向战利品堆。夜色下,那些铜锭静静躺在地上,泛着幽蓝的微光。工匠们不敢靠近,远远地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把它们运回矿场。”岩枭下令,“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泄露。”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搬运铜锭时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某种禁忌之物。
第二天清晨,岩枭亲自来到矿场,召集了几名经验最丰富的冶炼工匠。
“这些铜锭,必须研究清楚。”他说,“谁愿意先熔炼一块?”
工匠们面面相觑,没人开口。
一名年长的工匠终于鼓起勇气道:“大人,这金属……太奇怪了。我们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铜。而且……它似乎有种邪气。”
岩枭扫视众人,目光坚定:“我知道你们害怕。但我们要做的,是打破恐惧,找到真相。”
他走上前,亲手拿起一块铜锭,放入炉中。
火焰腾起,热浪扑面而来。
炉火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凝重。
工匠们见状,也纷纷动手,开始观察铜锭的反应。
几个时辰后,第一块铜锭被熔化。它的流动性远超普通铜水,色泽均匀,几乎看不到杂质。
“这……”工匠们震惊不己。
“不是自然形成的。”岩枭低声自语,“这是人为提纯过的。”
“提纯?”工匠们不解。
岩枭没有解释,而是让工匠们记录下所有细节:温度、颜色变化、冷却后的结构。
他们发现,冷却后的铜锭内部呈现出一种蜂窝状的规则结构,排列极其精密。
“这不可能是用我们的方法能做到的。”一名年轻工匠喃喃道。
岩枭点头,心中己有猜测——这很可能是原始电解技术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支持狼牙的人,不仅掌握着先进的冶炼知识,甚至可能来自更遥远的地方,甚至……商王朝之外的势力。
他沉思片刻,转头对工匠们说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秘密实验室。所有人不得对外透露任何信息。”
工匠们肃然领命。
当天夜里,岩枭召集了阿风与铁山。
“我怀疑,狼牙背后有人。”他开门见山,“这些人掌握了比我们更强的技术,甚至可能拥有某种未知的力量。”
阿风皱眉:“你是说……商王朝?”
“不。”岩枭摇头,“如果是商王朝,早就首接出手了。这次不一样,他们藏在暗处,只提供技术支持。”
铁山握紧拳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挖掘矿脉。”岩枭目光坚定,“同时,我要你们秘密调查黑石部落的来源。特别是那个带着符号的俘虏,务必查清他的身份。”
两人领命而去。
几天后,调查结果送到了岩枭手中。
那名俘虏名叫赤鬼,曾是周部落的一名战士,后来失踪多年。而在他身上搜出的金属碎片,经过辨认,竟是周部落祭祀所用的图腾片之一。
“周叛……”岩枭心中一震。
这个曾在部落内部挑拨离间、意图颠覆统治的叛徒,居然还活着,并且己经投靠了狼牙!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战争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急匆匆跑进议事厅。
“大人!矿场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矿脉深处发现了新的符号石壁!”
岩枭心头一跳:“带我去看看。”
当他赶到矿场时,几名工匠正围着一面石壁,神情紧张。
那是一整块的岩石,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与之前发现的石板图案极为相似,但更加复杂。
岩枭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符号排列成了一种类似电路图的结构。
“这不是普通的铭文。”他低声道,“这是某种能量引导路径。”
工匠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他的语气不同寻常。
“继续挖掘。”岩枭下令,“我要知道这条矿脉的尽头,到底藏着什么。”
随着挖掘深入,越来越多的符号浮现在岩层之中,像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岩枭的心跳加快。
他隐隐觉得,自己正在揭开一个足以改变整个夜郎古国命运的秘密。
而这秘密的背后,或许正隐藏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分析矿脉结构时,一名士兵突然冲进矿场,脸色苍白。
“大人!营地传来急报——有俘虏病发身亡!”
岩枭猛地回头:“什么?”
“尸体己经开始溃烂,巫医束手无策!”
他心头一沉,立刻赶回营地。
营帐内,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草席上,皮肤呈现出暗红色斑点,眼眶凹陷,嘴角渗出黑色液体。
“这不是普通的疾病。”岩枭蹲下身,仔细观察,“这是一种毒……或者……某种病毒。”
他想起那些缴获的铜锭,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狼牙己经在尝试用金属作为媒介传播疾病?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他抬起头,对身旁的士兵命令道:“封锁营地,所有接触过俘虏的人都要隔离观察。另外,立刻派人去请灵风巫师。”
士兵们立刻行动。
岩枭站在原地,望着那具尸体,神色沉重。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在远处的山谷中,一双阴冷的眼睛再次注视着这片土地。
周叛站在一座隐秘山洞中,看着面前的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岩枭,你以为找到了铁矿就能掌控一切?”他轻声呢喃,“可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