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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天命师？”
萧南瑾微微一愣，朝两人走了过去。
刚刚他便隐约察觉到有两道气息窥探自己，有一人还释放出雄厚的命运之力，现在一看，两个老人必然是天命师无疑。
“九爪黑龙的面相……诸神黄昏……”大长老还在想是什么面相，三长老在一旁出言提醒：
“大哥，辰王过来了。”
萧南瑾来到楼层深处，这一层今天就三人，他猜测两人应该是这里的守护者，旋即冲两人躬身抱拳道：
“两位前辈，晚辈能向您们请教几个问题吗？”
“辰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是这里的管事，我在宗人府排名第三。”
三长老脸上略带苍白，深呼吸一口，稳住心神，瞟了一眼旁边的大长老，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
“原来是两位族老。”
萧南瑾再次抱拳行礼，“见过大爷爷，三爷爷。”
宗人府是由大夏皇室分脉组成，长老会的长老必须满足没有子嗣，避免参与皇权之争。
三长老开口道：
“不敢当，叫老夫们长老即可。”
萧南瑾不以为意，两位长老是百岁老人，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的，微微一笑，
“两位爷爷，命道术士是窥探命运长河，拨动因果丝弦，假如窥探自身命运或单窥探命运，不修因果能修成天命师吗？”
“这个……老夫也不确定。”
三长老些许迷茫的摇头，讲解道：
“命师是窥探他人命运，至于你说的窥探自己的命，好像没人这么做，也没人做得到。”
“天命师最重要的开自身天门，最终也是窥探他人命运，必然会沾一点因果。”
“天道至上，吾执星弈；逆溯天演，道不违天，方可享受天地福泽。”
“这便是天命师。”
“多谢前辈，晚辈谨记！”
萧南瑾点头后，一脸真诚又问：
“晚辈还有一疑问。”
“我命由我不由天，斩他人之宿命，铸吾身之道天。”
“吾道为天，吾道即天。”
“可否？”
三长老闻言心神震荡，整个人愣在原地，嘴里面喃喃自语：
“我命由我不由天……吾道为天，吾道即天……”
当世一品可逆命，逆的是他人的命，一定程度上可以逆转国运（国家命运）。
但萧南瑾说的逆命是逆天命。
配合上那两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斩他人之宿命，铸吾身之道天。”
意思很明显，“他人”二字何其广泛，可指人、佛、妖……也可指天道。
人不服杀人。
妖不服斩妖。
佛不服镇佛。
……甚至倘若天公不借道，那就斩了天道。
有种我即真理，我为天道，当镇压一切的豪言壮志。
这是何等惊骇世俗的发言。
修的是什么道？
杀伐命道吗？
可命道修为越高，因果越重，讲究心平气和，杀伐命道注定走不远。
天道不会允许杀伐命道开自身天门。
命道术士讲究“吾道归天，享天地福泽”，这“吾道为天，吾道即天”是什么鬼？
三长老手指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回答不上来，手腕拐了拐一旁的大长老，轻咳一声道：
“大哥，我口有点干，你来回答。”
？
咳……咳咳……
我也一样不知。
大长老嘴角挤出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少倾。
“辰王，你现在几品命师？”
“六品上。”
萧南瑾老老实实撒谎。
“老夫是感觉……你这术士命道一途走得异于常人，不过你既然是武夫和术士双修也不足为奇……”
大长老编不下去了，坦白道：
“老夫也不太懂你的这个问题。”
“你算什么二品上天命师？”三长老用早上的话术暗骂了一句大长老。
大长老停顿一会，继续道：
“不过，有古贤博览群书，融万家真意，创出惊世之法，你有时间多来这里浏览一下古籍，或许能找到答案。”
他没有强行让萧南瑾改变自己的术士命道之路。
术士本就是百花齐放，怎么可能有既定轨迹，怎么可能有固定的路子。
虽然萧南瑾所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吾道为天，吾道即天……”有点不切实际，但他知道萧南瑾的面相后，没有出言贬低萧南瑾。
神话是可创造的。
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晚辈谨记！”
萧南瑾躬身抱拳。
大长老微微颔首，语重深长道：
“你是双修，不过术士终究是短途，现在你的命师境界太低，你先专心修炼武夫一道，闲余在研究你自己所要走的命道。”
说着，大长老想起天幕说萧南瑾命师境界比武夫高，又道：
“武夫是正途，你要是有武夫天赋，命师一道可弃，或者换正常命道，我等可以为你讲解一些命师修炼心得。”
“多谢两位爷爷，晚辈有时间定会多叨扰两位爷爷。”
礼貌是给有德之人。
萧南瑾虽然不会按两人所说的去做，但从两人发言可以看出，这两位老人是实打实的皇室正派。
“应该的。”
大长老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你还是去顶层看看皇室镇族功法，那可是当世绝学，对于武夫修炼大有裨益。”
“是。”
萧南瑾抱拳，转身离开。
看着萧南瑾离开六层，大长老叹息一声。
“多好的孩子，可惜武道起步太慢，上天何其不公。”
“错了，他是未来的神武大帝，无敌的存在。”
三长老冷不丁在一旁补刀。
大长老一巴掌糊在三长老的头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记住，下次不允许强行动用术士神通。”
他刚刚感叹的“上天何其不公”指的是皇帝与天幕。
皇帝做父亲欠缺。
天幕来错时候。
未来的事情不能当成现在，未来一片鸿景，天幕出来搅局，当下需要考虑是否能吃到一日三餐，怎么活到未来，享受未来。
“好好好……知道了。”
百岁小孩三长老连连点头，摸了摸自己发白的头发，笑道：
“大哥你看，我的头发和你们的一样……”
“滚蛋。”
大长老没好气打断。
三长老咧嘴笑了笑，沉吟道：
“话说，大哥，你不好奇辰王为何能武夫与命师双修？”
“好奇……但我不问。”
大长老微微颔首，了然一心，有岁月韵味的感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强行问也不一定能得到真的答案，还不如给双方留点好印象。”
“辰王才二十岁，也没问我们为什么窥探他，年纪轻轻，外在温润如玉，遇事不骄不躁，心性远超同龄人。”
“从他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以看出他内心绝对杀伐果断，但待人又如此真诚，这份心性，同龄人差太多。”
“大哥说的有道，辰王一首身处冷宫，心境却如此通透，唉……当属不易。”
三长老点头表示赞同，轻叹一口气，问道：
“大哥，我们要帮一下辰王吗？”
“我再强调一遍，不得参与夺嫡，不得参与朝政，这是规矩，会气运反噬的。”
大长老一脸正色，刚正不阿道：
“我们奉法循理，现在考虑的是安排哪些宗室护卫给辰王。”
“你守着，我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