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唳川二人离开前,池渟渊叫住了他。
从布包里掏出一截食指长的紫香塞给他。
“这是安神香,燃之可助眠。”
他前段时间做出来的,里面加了除煞的术法。
送给闻唳川也算是对他昨天送自己回来的谢礼了。
常年淤堵的紫气形成的煞气会让他梦魇缠身入眠困难。
安神香可以短暂的平和煞气,至少短时间内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至于其他的,他需要先搞清楚闻唳川身上另外的一股咒术是什么。
咒术被紫气压制,两者趋于平衡,所以他才能活到今日。
想完全除掉煞气,只有先解掉那层咒术。
闻唳川盯着他的手注视了一会儿,伸手接过难得舒展了眉头。
“谢谢。”
池渟渊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谢不谢,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这是大哥应该做的。”
闻唳川:……
眼神凉薄,视线上下打量,挑眉:“大哥?你?”
那眼神颇含深意,似讥诮似取笑。
池渟渊不悦皱眉:“喂喂,你那什么眼神?看不起我…哎哟…”
话还没说完耳朵就被萧慕晗揪住。
“别见怪,这孩子从小脑回路就不正常,呵呵…”
萧慕晗歉意地朝闻唳川笑,额头冷汗首冒。
这可是闻家的人啊,跺跺脚他们池家就没了的闻家。
池渟渊这破孩子怎么敢让闻唳川做小弟的?
“妈妈妈,耳朵,耳朵要掉了!”
池渟渊脑袋朝萧慕晗用力的方向偏。
“闭嘴。”咬着牙低声警告池渟渊。
池渟渊顿时不挣扎了,嘴角苦哈哈地垮下,的发丝都蔫巴地垂了下去。
“哦…”
一副血脉压制的可怜模样看的闻唳川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嘴角提起一抹嘲笑的弧度。
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抬眼看过来的池渟渊逮个正着。
池渟渊睁大双眼,心里涌起一股羞耻,恼怒地瞪他。
看什么看?笑什么笑?
信不信给你打成熊猫眼?
一边瞪一边暗搓搓扬起拳头威胁。
闻唳川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好像在说:有本事你来啊。
池渟渊怒目圆瞪,凶恶的龇牙。
但因为耳朵还被萧慕晗揪着,看起来不仅没有威严,甚至还很滑稽。
闻唳川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全是对池渟渊狼狈的嘲笑。
旁边的崔琳琅心里惊讶。
闻家的环境以及闻老爷子的寄予厚望,让闻唳川自幼就比同龄人成熟。
除了懵懂时期几乎没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大多数都是一副面瘫样。
自从十三岁那年后整个人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深不可测。
越看崔琳琅越是惊喜交加,也许池家这孩子真的能帮今安。
池聿和池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萧慕晗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喝着养生茶。
而自家小儿子(弟弟)跟个犯错的小媳妇似的站在一旁。
见他们回来立马可怜兮兮地朝他们发射求救信号。
“这是咋了?这小子又闯祸了?”池聿将外套交给佣人走到萧慕晗身边。
“你自己问他。”萧慕晗瞪了池渟渊一眼。
池渟渊悻悻地摸了摸鼻尖眼神逃避。
“臭小子你又怎么惹你妈生气了?”池聿板着脸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嗯…”池渟渊形声绘色的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遍:“就是这样。”
“你们瞧瞧他是不是乱来,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大师都解决不了的事,他倒好,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萧慕晗怒气横生,又是担心又是焦急。
“闻家是咱们能招惹的吗?要是那孩子真出了事儿,十个你都不够赔的。”
“哎哟,妈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池渟渊叹气正打算坐下说。
“让你动了吗?给我站那儿!”萧慕晗指着那个位置,火气显然没消。
“…”池渟渊撅着的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又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眼神哀怨地看向池聿。
池聿帮萧慕晗倒茶,捏肩,温声哄着,就是不看池渟渊。
池渟渊又看向池言,却对上池言幸灾乐祸的表情。
顿时气得牙痒痒。
“夫人消消气,这件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还不是坏事儿?!”萧慕晗声音拔高。
“你先听我说完…”池聿讨好的顺毛:“小言说那林思瑜很可能是林家的孩子。”
“要是他的目的真的是圆崽,即便他的目的不纯,林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以我们的实力对上林家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若是圆崽搭上闻家这条线,那特就相当于多了一分助力,现在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一旁的池言也应和道:“爸说得没错,这几天我查到不少东西。”
“A市西家关系明面上是分庭抗衡,但实则闻家和林家占大头。”
“周家和薛家连同一些小家族暗中己经在站队了。”
“但近年来闻家因继承权而内斗不休,其中以闻家二房最为得势力,因此很多家族都还在观望中。”
“而闻唳川之前一首是闻家公认的继承人,后来却因意外被闻老爷子放弃了,不过我对此抱怀疑态度。”
“他这个时候突然来了洱城,我想除了寻找救命的法子,也有蛰伏之意。”
“若是小池真的能解决他的问题,这或许会是咱们推倒林思瑜的最大助力。”
池言轻描淡写地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其他三人听得瞠目结舌。
“小言啊,这些消息你从哪儿打听到的?”池聿惊叹之余又很好奇。
池言淡淡看过去:“很难吗?找A市的熟人啊。”
问题是你怎么会有A市的人脉啊?
“以前有个大学同学就是A市的,我托他打听的。”
萧慕晗还是有些担心:“即便这样,若是最后治不好闻家那孩子怎么办?”
“哎呀妈,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好不好,我既然敢应下那肯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啊。”
池渟渊一溜烟儿又坐到了萧慕晗身边,讨巧地帮她捶肩。
“对,咱们对圆崽有点信心,他既然能救得了沈老夫人,想必闻家那位也不在话下。”
池言宽慰道:“况且,沈老夫人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要真救不了想必她也不会怪罪咱们。”
言尽于此萧慕晗也只能叹气道:“事己至此说再多也无用,但是…”
话锋一转严厉地看向池渟渊:“池渟渊,你未来半年的零花钱都没了。”
池聿和池言朝他投去的同情目光。
池渟渊脸一僵,凄凄惨惨看着萧慕晗离开的背影。
最后凄厉哀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