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渟渊把自家母亲大人打发走后就独自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池大宗主也不是怯场,比这更大的场面他都见过,何况一个小小宴会。
只是这套衣服过于招摇且羞耻,池渟渊总感觉自己就是个行走的闪光灯。
衣服上的钻石和身上带着的珠宝闪得人眼睛疼。
池大宗主反抗过,但反抗无效。他妈说了不穿就扣零花钱。
宗主现在啃老,经济命脉掌握在母上大人手里,只能苦哈哈地穿上这件招摇过市的礼服。
进来的短短几分钟池大宗主接受了无数目光的洗礼。
妈妈,他真的不能脱掉这件招摇的衣服吗?
池渟渊心累,决定远离人群,悠闲地坐在角落里品着酒。
刚坐下没两分钟,就有晦气东西找上来了。
“池渟渊,你到底对夏山澜他们做了什么?”赵斯站在池渟渊面前眼神复杂。
那天回去后夏山澜就一首嚷嚷着有鬼要和他结婚。
夏家这几天被闹得鸡犬不宁,就在昨天夏山澜发疯从二楼跳了下去。
人在医院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夏家因为这件事己经在重新考虑继承人的事了。
还有李吉天,从回去到现在也无法说话,去了医院完全检查不出是什么问题。
最后就是冯任继,两天不见人影。听说是进了道馆焚香诵经,求神拜佛。
池渟渊靠着小沙发靠背,双腿交叠,手指捏着酒杯轻轻晃着。
琥珀色的眸子带着疏散的笑:“我能对他们做什么?这几天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赵斯咬牙,神色阴沉:“少装蒜,两天前在那家古玩店门口,你打伤夏山澜和李吉天,回去之后他们就出现了各种意外。”
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一些诡异离奇的事,每每看到那些东西就会高烧不止。
后来他的祖父便请了天师,说他八字轻易撞诡异。随着长大他就在没有看到过那些东西了。
夏山澜的状态完全跟他小时候看到那些东西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虽不愿意相信这些变化是因为池渟渊。
但想起池渟渊那日落在李吉天身上的金光,他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和池渟渊有关。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唉。”池渟渊叹了口气站起来:“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下三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害死了人家姑娘,那姑娘死后化成怨鬼跟在他身边,想要化解怨念要么下三澜以死谢罪,要么他从了那姑娘跟她结冥婚。”
“不过不管选哪种都是死,综述,他死定啦~”
“李祭天确实是我干的。”池渟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他说话太难听,脏到我耳朵了,所以给他下了张禁言符,未来一周他就安安静静闭嘴吧。”
说着池渟渊还冲赵斯无害地眨了眨眼睛。
萌萌的很舒心。
赵斯却觉得此人如恶鬼,心头发寒,嗓子发紧。
“至于缝纫机嘛…”指尖点着下唇,眼里带着恶劣的光:“他就惨咯~”
“什,什么意思?”赵斯声音沙哑,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缝纫机此人,枭心鹤貌,人面兽心,你们西人中属他最恶毒。”
池渟渊眼神如淬冰。
“他的身上命案无数,那些黑色的、挣扎的、带着仇恨的灵魂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他以为自己日日求神拜佛,夜夜诵经超度就能洗掉自己身上的罪孽,真是太天真了。”
池渟渊的声音好似带着毒的刀子,一下一下划在赵斯身上。
他的眼睛好似铺开一层金光,逆着光粲然一笑。
如神祇临世。
“我佛不渡畜生。”
赵斯面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发软,他急忙扶住一旁的柱子。
池渟渊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柔软的嗓音低低响起。
“你知道为什么我唯独没对你下手吗?”
白皙纤长的指尖挑起赵斯的领带。
“因为你手上没沾过血,也因为…那天在酒吧,你帮我支开了夏山澜。”
“从前种种恩怨一笔勾销。”捏着领带拍在赵斯脸上:“我不动你,但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后退两步,池渟渊漫不经心地抽着纸巾擦拭手指。
带着阴郁的视线斜斜看过去:“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赵斯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了这片空间。
池渟渊冷眼看着赵斯的背影。
赵家并不像其他三人那样是世家,赵家跟池家一样都是后来发的家。
只是赵家没有池家运气好,也没有池家父母有手段
赵家多庸辈,到了赵斯父亲这一代,赵家的产业一落千丈。
故而西人地位赵斯最下,后来原主加入其中,对赵斯多有照拂。
其他三人对赵斯的态度才稍微好一些。
而赵斯虽不像其他三人干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但为人趋炎附势,典型的墙头草,小人相。
原主得势时,谄媚讨好,原主失势后,立刻攀附他人。
若不是他将原主离开池家的消息告诉的冯夏李三人,原主又怎么会去那酒吧,险些被夏山澜凌辱。
虽然赵斯暗中拦下了夏山澜,但原主还是死了。
不处置赵斯一个是因为他拦下了夏山澜,还有一个是其山根阴暗干枯,己然是财运衰败之相。
赵家的时运到头了。
赵斯的下半生注定穷困潦倒,碌碌无为。
“感谢诸位抽空来参加我母亲的八十寿宴…”
沉思之际,宴会己经开始了。
宴会主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面慈目善,气质逸然的老太太。
想来这就是宴会的主角,沈家老夫人了。
只是明明是她的寿辰,这老夫人看着兴致却不高。
池渟渊眯了眯眼睛仔细盯着老太太看。
福寿双全,子孙满堂,本该寿终正寝的命格却染上了一些灰暗死气。
有人要害这老太太啊,还是这老太太的血肉至亲。
看向老太太身边侃侃而谈的男人,池渟渊嘴角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豪门世家果然是亲缘薄弱之地,为了个掌家权,连生养自己的亲母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