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文件,嘴角扬起冷笑,想起了这位久违的熟人。
沈瑶靠在办公桌边,手里还拿着刚收到的情报,“你确定能应付得了?”
“当然。”安悦站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洒进办公室,照亮了她眼底的自信,“我可不是五年前那个只会躲在代码后面的小透明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夏探头进来,“安姐,发布会场地确认了,媒体名单也整理好了。”
“很好。”安悦点头,“让技术部再做一遍演示流程检查,不能出一点岔子。”
小夏应声离开,沈瑶却皱眉道:“你是真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开产品发布会?现在可是风口浪尖。”
“正因为是风口浪尖,才要开。”安悦转过身,目光坚定,“我们不是在发布产品,是在宣布规则可以被打破。”
沈瑶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摇头一笑,“你这疯子。”
发布会当天,场馆里挤满了来自各行各业的记者和投资人。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段产品运行模拟画面,流畅得几乎不像是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
“我们的核心技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数据压缩与处理算法。”安悦站在台上,声音清亮,“它不仅提升了响应速度,更重要的是,打破了传统架构对硬件性能的依赖。”
台下一片哗然。
“这意味着什么?”有记者迫不及待地提问。
“意味着成本可以降低,性能可以提升,最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行业门槛将被重新定义。”
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整个科技圈都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老牌企业召开紧急会议,白禹集团内部风向突变,连孟哲都罕见地没有发表任何嘲讽言论。
安悦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小夏汇报各方反应,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白禹那边呢?”她问。
“还没动静。”小夏翻着手中的报告,“不过他们的法律顾问己经联系了三家芯片供应商。”
“他在试探。”沈瑶插话,“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底气硬扛价格战。”
“那就让他看清楚。”安悦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把成本控制目标再压低五个点。”
陈峰皱眉,“这么低的利润空间,咱们还能活?”
“不仅能活,还能活得比他们更好。”安悦放下笔,“因为他们习惯了用资本碾压市场,而我们,是用技术改变规则。”
几天后,安悦团队正式公布新产品的定价策略。价格之低,让业内同行纷纷跌破眼镜。更让人震惊的是,产品质量并没有因此缩水,反而在用户体验方面做了大量优化。
“这是自杀式打法!”某家财经媒体头条惊呼。
“不是自杀,是破局。”安悦在接受采访时淡淡回应,“真正的创新,不应该被高昂的成本锁死在实验室里。”
这一波操作,首接打乱了老牌企业的节奏。他们原本准备好的应对方案瞬间失效,只能仓促调整策略。而白禹集团内部,也开始出现不同声音。
“她真的能做到吗?”一位高管在会议上提出疑问。
“数据模型显示,她的定价策略确实存在盈利空间。”技术顾问推了推眼镜,“前提是……她真的能控制住成本。”
“她怎么做到的?”另一位董事皱眉。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只有白禹,在看到那份最新的供应链分析报告后,眼神变得深沉。
“她改写了游戏规则。”他对身边的助理说,“接下来,就看谁更能适应新的规则。”
与此同时,孟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良久,最终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想见她一面。”他说,“关于合作的事。”
安悦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测试室里调试最后一组参数。她抬起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轻笑了一声。
“看来,有人终于意识到,有些东西,不是靠打压就能阻止的。”
几天后,一场低调的会面在城东的一家咖啡馆进行。
孟哲穿着定制西装,却难得没戴那副标志性的单片眼镜。他对面的安悦,则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那双桃花眼。
“你想谈什么?”她开门见山。
孟哲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悦没说话,只是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一串复杂的算法模型。
孟哲盯着看了几秒,眼神变了。
“这不是现有的技术框架。”他低声说。
“没错。”安悦点头,“这是我重写的数据结构逻辑。你可以理解为……一次彻底的底层重构。”
孟哲沉默了很久,最后抬头看着她,“你愿意考虑技术授权吗?”
“我不卖技术。”安悦收回电脑,“但我可以考虑合作。”
孟哲笑了,“听起来你早有准备。”
“我只是相信,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彼此压制,而是共同推动边界。”她站起身,拿起包,“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我们可以聊聊。”
孟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己经不是当初那个职场边缘人,而是一个真正能在棋盘上落子的人。
回到公司,安悦刚走进办公室,沈瑶就迎上来,“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都有吧。”她坐下,打开电脑,“孟哲松口了,但白禹那边还没动静。”
“他不会坐视不管的。”沈瑶提醒。
“我知道。”安悦点击鼠标,调出一份新的数据报表,“所以我需要你帮我盯紧一件事。”
“什么事?”
“白禹最近接触的所有芯片研发项目。”安悦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不太可能’的合作。”
沈瑶挑眉,“你在怀疑……”
“我只是觉得,一个能把全球芯片供应链握在手里的男人,不可能只守不攻。”安悦轻笑,“他不动手,不代表他不想动手。”
沈瑶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不是我难对付。”安悦转过椅子,看向窗外,“是我终于学会了,怎么在这场棋局里,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步。”
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一座座等待被攀登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