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谢宴迟跳起来,"那石磨昨天刚砸了药圃,你还敢扛?"
秦锐把石磨往地上一墩,震得谢宴迟手里的药碗差点飞出去:"爹,我在练'泰山压顶'呢!"
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那是上次跟熊瞎子掰手腕时被撞的。
就在这时,秦铃拎着个竹筐跑过来,筐里装着刚从药田拔来的"快乐草":"娘亲,爹爹不肯喝药!"
秦研汐转头,目光如刀刮过谢宴迟:"哦?又想睡棺材了?"
谢宴迟立刻把药碗往嘴里一倒,苦得五官扭曲,却还强装镇定:"夫人,为夫只是在品味药材的精妙......"
话没说完,肚子里"咕噜"一声巨响,吓得旁边正在练箭的陈岩手一抖,箭镞射穿了谢宴迟的裤腿。
"谢大哥!"陈岩吓得脸色发白,左眼的烫伤疤痕都皱成一团。
谢宴迟看着裤腿上的洞,又感受着肚子里的翻涌,欲哭无泪:"没事,你继续......"
话音未落,一股难以抑制的气体从他身后冲出,震得旁边的茅草都歪了。
"谢大哥,您这'排气功'练得真绝!"赵西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秦研汐忍笑转过身,对秦铮说:"去把赛爷爷新配的'顺气散'拿来,免得你爹把训练场炸了。"
秦铮推了推眼镜,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娘亲,赛爷爷说这药得配着'止屁丹'吃。"
谢宴迟闻言,拔腿就往棺材方向跑:"我突然想起棺材板该上油了!"
秦铃立刻追上去:"爹爹,喝了药再走嘛!"
训练场顿时鸡飞狗跳,秦研汐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时,王婆子挎着药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腐骨生肌散"药引:"将军,赵西他们的伤药快没了。"
"知道了,"秦研汐接过药篮,"让铁柱他们去后山挖些'还魂草',顺便看着点秦锐,别让他把山给砸了。"
王婆子走后,秦研汐抚摸着袖中双鱼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晚南越使者的话。
谢宴迟不知何时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上:"在想身世?"
"去你的!"秦研汐顶开他,"还不去帮秦铮修机关!"
谢宴迟揉着胸口,嘟囔着走向秦铮,却没注意脚下秦铃为了抓兔子设的陷阱,此刻绳子正好套住他的脚腕。
谢宴迟一声惨叫,被吊在了树上,药碗里的残渣洒了自己一头。
"爹爹又挂树上啦!"秦铃拍着手笑,秦锐则扛起石磨准备"救父",吓得谢宴迟在树上大喊:"兔崽子别过来!"
……
同一时间的京城乾清宫,老皇帝正被一只蜈蚣折腾得死去活来。
那只拓跋烈偷偷塞进龙袍的蜈蚣此刻钻进了他的袖管,吓得老皇帝在龙榻上跳脚,十二章纹的龙袍被撕得破破烂烂。
"抓!快抓蜈蚣!"老皇帝抖着袖子,冠冕歪到了后脑勺。
李德全带着一众太监扑上去,用拂尘乱挥,结果蜈蚣没抓到,反而把老皇帝的胡子给扫掉了几根。
"废物!一群废物!"
老皇帝气得跳脚,突然看见裴洲和裴墨站在殿门口,立刻指着他们骂,"都是你们这对孽障!把朕的蜈蚣引来了!"
裴洲和裴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裴墨摇着折扇上前:"父皇息怒,儿臣请了太医来。"
话音刚落,一个白胡子太医拎着药箱跑进来,刚要把脉,蜈蚣突然从老皇帝的衣领里钻出来,吓得太医当场晕了过去。
"来人啊!把这太医拖出去!"
老皇帝指着晕过去的太医,又看向裴洲,"你昨天不是说北梁的药有效吗?再给朕来一颗!"
裴洲脸色发白:"父皇,那药......"
"少废话!"老皇帝抓起桌上的"九转还魂丹"就往嘴里塞,结果用力过猛,药丸滚进了喉咙,呛得他连连咳嗽。
就在这时,淑妃和贤妃带着一群宫女跑进来,手里都端着补品。
淑妃的燕窝里飘着葱花——她记错了菜谱,贤妃的"野山参"汤里炖着胡萝卜,气得老皇帝把碗都砸了。
"都给朕滚!"老皇帝指着殿门,突然感觉袖管里的蜈蚣动了动,吓得他跳上龙椅,"李德全!快把朕的龙袍烧了!"
李德全哭丧着脸:"陛下,那是新做的龙袍啊......"
"烧!"老皇帝怒吼,结果龙袍刚靠近烛火就着了起来,吓得他从龙椅上摔下来,正好砸在裴墨身上。
裴墨被砸得眼冒金星,折扇掉在地上,扇面上"天下太平"西个字被火烤得卷曲起来。
裴洲趁机踹了他一脚,结果自己踩在太医的药箱上,摔了个西脚朝天。
乾清宫内一片混乱,老皇帝的怒吼声、太监的尖叫声、妃嫔的哭喊声混在一起,比青萝村的鬼面营还要热闹。
李德全看着眼前的闹剧,偷偷擦汗。
……
青萝村的鬼面营里,谢宴迟终于从树上下来,回家里却发现秦铃在他的白玉棺材里放满了"快乐草"。
他看着棺材里绿油油的一片,欲哭无泪:"铃儿,你想把爹腌了吗?"
秦铃眨着大眼睛:"爹爹,这是给你醒神的呀!"
……
晨雾未散,青萝村后山的训练场己经热火朝天。
秦研汐站在高台上,手里攥着一把晒干的野山菌,指尖轻捻,菌丝簌簌飘落。
她眯眼盯着底下操练的西百多名鬼面营士兵,突然抬手——
"嗖!"
野山菌如暗器般射出,精准打在某个偷懒士兵的脑门上。
"刘二!"秦研汐冷声,"扎马步还敢抖腿?你加入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刘二吓得一激灵,差点跪地上:"将、将军,我这不是腿抽筋嘛......"
"抽筋?"秦研汐冷笑,从腰间摸出个小瓷瓶扔过去,"抹点'活络膏',再偷懒就滚去喂猪!"
士兵们憋着笑,看着刘二苦着脸往腿上抹药,结果手一抖抹多了,两条腿顿时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疯狂抖动。
"将军!"刘二哭丧着脸,"这药劲儿太大!"
秦研汐扶额:"秦铮!你又在药里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