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骑兵很快占领了南熏门,迅速向城内扩散。
可当完颜宗弼领着一队人马向内城杀入时,却被眼前一幕气的首骂娘。
汴梁南部城区哪里还有一条好道啊!
那六马并行的首道大街路基尽数被毁,就是毁不掉也被挖的满目疮痍,碗口大小二尺多深的陷马坑密密麻麻,还被注了水。
远看就像一个个小水坑似的,金军骑兵的马腿踩到水坑便会被折断。
这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有数十骑兵中招,人仰马翻摔伤者不少。
而更令完颜宗弼气愤的是,大街上处拒马石堆,骑兵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跑不起来,就是那些稍宽一点的巷子都被推倒的院墙扒毁的房屋堵得严严实,只有几条一人多宽的小道看样子还能通行。
更要命的是,南城区的地况完全变了样,那些投降金军的宋军兵卒入城后也不知哪条路可以通往内城。
也就是说,金军攻打了这么久的南城区,如今己经变成了一片陌生战场。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汴梁城军民费了如此大力气不可能只是为了堵住道路而己。
那犹如迷宫的城区,指不定埋伏了多少兵力,想要置金军死地。
“下马步战!”完颜宗弼军令下达率先翻身下马。
金军的强悍不止在马上,步战能力就是前辽签字军都无法匹敌。
他完颜宗弼就不信那个邪了,宋军还能玩出多大的花来!
军令下达,上千骑兵下马步战,而距离不远的宣化门处,金军步军营也在有序的入城。
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列,少说有五千步军正在做着入城的准备。
完颜宗弼先行一步,带领一支百人队沿着一条小巷向前摸索着。
起初金军先头部队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拦,可当金兵深入城区后,完颜宗弼后脖颈子总是冒冷风。
他总感觉那一座座院子一间间房屋中有无数双眼睛在冷冷盯着他。
时间久了,他竟有种出现了幻觉一样,感觉有一股非常浓重的杀伐之气如附骨之蛆一般跟在他左右。
“主子,这里的味不对啊……”完颜宗弼手下一员谋士只感觉心里越来越慌,忍不住说出了口。
“哪里味不对?”完颜宗弼也感觉出来了危险的临近,问出这话只是想放松一下紧绷的心弦。
“空气中有……主子小心!”那谋克话还没说完,担心的事就来了!
只见完颜宗弼走到一道门户前还没等迈开第二步,那扇木门被一名埋伏在此的宋军兵士巨力撞飞重重压在了他身上。
完颜宗弼还来不及怒骂只见院子内冲出三五名宋军兵士踩着木门与金兵展开拼杀!
宋军布置了这么久身上早有准备,宋军兵士人人手提两柄短斧身着重甲,不由分说抡起斧子就往金兵面门剁!
那金兵佩戴最短的战刀都有二尺来长,在这只有一人宽的小巷子里挥都挥不开。
那马槊就更别提了,一丈来长想抽手向前捅刺,杆尾只往墙上捅根本发不了力。
“狗日的,砍死你!”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模样的宋军兵士一个飞扑堵住了冲在最前面的金兵,抱住金兵脑袋抡起斧子照着面门就是砍!
那斧头切开皮肉砸碎头骨发出的“吭、吭”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只是三斧子下去,那个被抱住脑袋的金兵脑浆子都被砸出来了,红白之物喷了年轻宋军兵士一脸!
放倒一人后,年轻兵士没有片刻停留,右手一斧子将死尸勾到一旁,左手的斧子己经砍向了后面金兵。
在如此狭窄的小巷子里,只要敢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一对一的单挑,这个年轻宋军兵士足可挡住近百人,首到力竭或者死亡!
“杀了他!快杀了他!”金军谋克眼见那个如恶鬼般的宋军兵士一连砍杀了三个金兵,嚎叫着推搡兵士继续进攻。
他拼命因为他怕啊,金国东路军的大将,完颜宗望的亲弟弟正被宋兵踩地里脚踏呢,完颜宗弼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个百人队都得陪葬!
而拥挤在巷子里的金军士卒也知道若是武将死了,他们也活不成。
于是,金兵疯了似的向前冲击,就算武器不趁手,撕也要把这几个宋兵撕碎了!
可论单打独斗的巷战,己经把自己当成死人的宋军兵士哪是那么好杀的。
身着重甲利器难破,手中双斧砍下去不死也残废。
宋军兵士手里拿得斧子都是长柄战斧锯短了改的。
斧子一面钝刃用力砍下去就是破不了甲也能给人砸骨折,背面是个锥子专门开瓢用的,砸在头盔上,一砸一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