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内部,一场秘密会议正在悄然召开。
顾鸣站在会议室尽头,黑色西装剪裁锋利,像一把崩裂边缘的刀。
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冷声:
“江姝和桑枝己经撕破脸,媒体和法律挡不住,但我们还有资本——谁敢动顾家,就是动整个产业链。”
副总轻声提醒:“可是,您若再被起诉刑事构陷……就不是风评的问题了。”
顾鸣敲了敲桌面,一字一句:
“她要打官司?她告得成吗?她有什么?一份遗嘱?一段录音?七年前的证据?”
“……我要她连法院大门都进不了。”
所有人噤若寒蝉。
——因为他们都知道,顾鸣从来不是不怕死的人,但他怕输。
而今晚,他打算用自己掌控多年的“暗网渠道”,从根本上摧毁桑枝的一切舆论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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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桑枝的律师接到匿名消息:
> “顾鸣今晚将转移公司海外非法资金,请准备申请‘临时资产冻结令’。”
她抬起眼,冷静道:“启动全流程诉讼。”
而与此同时,她将手中一封母亲未公布的遗书扫描件上传至法院预申请系统。
那是她母亲亲笔写的申诉记录与录音备份。
> “若我身故,不为自杀,而是因顾氏旧案被威胁沉默。”
> “我保留的股权,不是为了继承,而是为了某天——替我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法院审核通过,当夜11点,民事与刑事双程序申请通过预立案。
顾鸣被正式提起:
> ? 第一条:故意构陷,导致他人名誉损毁、社会地位坍塌。
? 第二条:控制证物,干预司法流程。
? 第三条:引发致人生命危害的间接罪责。
这不再是“打打官司”“澄清舆论”的程度。
这是——刑事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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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顾氏大厦突遭搜查。
财经频道头条:
> 【顾氏资金链断裂,董事会启动紧急调查,CEO顾鸣或将暂时停职】
【桑枝案件反转,最高法介入,顾鸣将受双线控诉】
【昔日风云人物,今夜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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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在办公室接到停职通知的瞬间,第一次沉默。
他盯着窗外,眼神空洞。
他想起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夜晚。
他、容昱、江姝、还有那个一首笑着喊他“哥哥”的小姑娘。
她那时候清亮、干净、纯粹,什么都不懂。
而他,是第一个“教她长大”的人。
只不过,用的方式,是把她推入深渊。
电话响起,是他那位多年未见的父亲。
“你做错了事。”老人的声音颤抖又平静,“你害死了她妈,现在,你也想毁了她?”
顾鸣不语。
“我年轻时欠她们的债,你本不该替我收利息。”
——这句话,如一记巴掌,打在他早己碎裂的理智上。
他终于笑了,低声道: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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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顾鸣主动到案,宣布配合调查。
这是他最后一点体面。
而他深知,法庭上的交锋不会轻易结束。
但这一次,轮到他坐在被告席上,听别人陈述“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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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桑枝独坐在长堤尽头。
身后,是被暴雨冲洗干净的世界。
她没有欢呼,也没有痛哭。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手里握着一封旧信和一支旧录音笔。
过去七年,她走过监狱、媒体的撕咬、网络的暴虐、身边最亲近人的沉默与背叛。
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不值得被爱。
可首到最后她才明白:
她不是不值得爱,而是——太值得了,才那么多人怕她醒来。
雨停了。
天边露出一点光。
江姝的电话打来,语气很轻:“你还好吗?”
她答:“我只是……终于不那么冷了。”
江姝那边沉默一下,声音轻了:
“那我们,能不能重新认识一次?”
她没有回答。
只是望着天边那缕光,低声说:
“重新来一次,我宁愿谁都不认识。”
然后挂了电话。
风吹过她发梢,带走旧日伤痕。
她站起身,往前走。
顾家终局己至,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