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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姜柔单独审讯了李茂生。
只是李茂生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真正严重性。
他虽然依旧愁眉苦脸，但神色也坦然了几分：“这都是命啊...谁能想到你一个小丫头能把武警部队都叫过来。”
“我们李家这些年风风光光，在这村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一下子就跌进了泥潭。”
“现在这个情况，我知道谁也指望不上，也没人敢插手。我认了...”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也都是我给李德强和李茂昌下达的命令。”
他想的很清楚，他己经是半截入土的人，要是能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定儿子李德强就能少判几年，只要儿子还有机会，李家就不算彻底完了。
“我儿子还年轻，他不懂事，都是我教唆他干那些事儿的。小姜柔，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至于李茂昌，他也是被我连累，跟着我在这村子里做了些糊涂事。说到底，罪魁祸首是我，一切恶果都该我来承担。”李茂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然。
姜柔冷笑一声：“李德强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说他还小，不懂事？他是有什么智力问题吗？”
“你想自己顶罪，保全儿子？”
李茂生抬了抬眼皮，声音有些疲惫：“我自己做过什么，我心里清楚，你判不死我。最多20年！”
“我儿子只是听令的，他不是主犯，也没有领导谁。”
“姜柔，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可以配合你，我也请求你在对我儿子的问题上，高抬贵手。”
姜柔眸底闪过一丝狡黠：“行，我答应你。那你把这些年做过的肮脏事情，都交代交代吧。”
李茂生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姜柔答应得如此干脆。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随后缓缓开口。
“最初，我花了50万，通过关系买了这个村长位置，这一干就十多年。”
“想必你也知道，在这个位置上，要是赚不到钱，根本没人会去干，出力还不讨好！”
“就拿上一任村长来讲，我知道他贪污的数目就不下1000万！”
“别看咱们村子小，每年国家拨款以及给的补助可不少。”
“这贪点，那贪点，钱就出来了。”
“后来我弟弟李茂昌的所长，也是我花钱给他买的。”
“至于你具体让我说都做过什么事，我也记不大清。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
“扶贫款，修路款，灌溉渠项目，沙石生意，以及镇上的建筑公司，都是我们李家收入的主要来源。”
姜柔低头看了看整理出来的村民举报，进行逐一询问。
李茂生供认不讳，能揽下来的，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揽不下来的，就推到了弟弟李茂昌身上。
总而言之，就是把李德强摘的很干净。
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姜柔捏了捏眉心：“行，你看看口供，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
李茂生赶忙接过笔录，匆匆浏览了一遍，见上面确实如他所愿，将大部分罪责都归到了自己和弟弟李茂昌身上，李德强几乎没有牵涉其中，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颤抖着双手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笔录下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李茂生抬起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意：“谢谢...”
姜柔看着李茂生那副自以为得逞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你谢的似乎太早了。”
李茂生闻言，脸上刚刚浮现的笑意瞬间僵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紧张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笔录上不是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吗？”
“事情都是我和我弟弟做的，与我儿子没关系！”
姜柔勾了勾唇：“你的口供没问题，我可以当李德强完全没有参与任何事。”
“但...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好儿子李德强杀了人，死刑是跑不掉的。”
李茂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柔，脸部肌肉不停抽搐：“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杀人！我们李家从来没有闹出过人命，这是底线！”
姜柔嗤笑一声：“底线？你们也配谈底线？是不是还得表扬你一下？”
“你觉得到这个时候，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李德强杀人这件事，有人证，还有录像作为铁证。明白吗？”
“你...你...你特么玩我？”李茂生彻底慌了，他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脑一片混乱，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疯狂交织碰撞。
“不......这不可能......德强怎么会杀人......他杀了谁？你告诉我！”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故意不告诉我，看着我像个傻逼一样在这里拼命护着他，然后主动认罪！”
李茂生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濒临疯狂。
姜柔目光平静的开口：“很多事，我们若是挨个调查起来也挺费劲。”
“你自己主动交代，省时省力，感谢你的配合。”
“你不能走！”李茂生见姜柔要走，双手不停拍打桌子。
“你把话说清楚，我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他杀了谁？你们有什么证据？我要见我儿子，我要当面问他！”
“你们放开我！姜柔，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
姜柔转身回眸，眼里满是寒意：“等着开庭吧，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不，不行！姜柔，你不能走...我儿子不可能杀人，他肯定是冤枉的！”
离开审讯室，姜柔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移交给省里部门处理就可以了。该判的判，该抓的抓。
还有那些买官卖官的，以及自以为安全上岸的官！
李家人被押解着前往省城，路过姜家门口时，李茂昌满眼恨意。
可当他看见院内停着的黑色红旗座驾时，瞬间呆愣住。
京AG6！
一个让省一把都得主动为其开门的车牌号！
“李茂生，你踏马是瞎了眼吗？李家折的太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