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行的!等蓝颜的战机开过来,我们飞进舱门就可以脱险了。”Sky头也不转地对坐在他身后的樱子说道。樱子点了点头,昏沉沉地看着身下己经没有多少灯光的房屋和灰蒙蒙街道一闪而过。冰冷的细雨几乎沾湿了她的全身,她把脸贴在Sky冰凉的背后上,手里握着挂在脖子上的钥匙碎片,感觉自己己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就在这时,樱子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嗖”地一声闪过,又是一声……紧追不舍的蝙蝠骑士团开始朝他们放箭。胯下的蝙蝠聒噪地摇曳着躯体,想把脊背上的两人甩落下来……突然间,一支从身后射来的利箭划破了樱子的肩膀,血液瞬间就涌流出来,消散在冰冷的夜空里……樱子连忙按住伤口,但是血液开始从指缝中渗出。箭上有剧毒,伤口没有办法复原了……
“抓紧啦!”并没有意识到樱子己经受伤的Sky厉声喊道,骑着暴躁不安的蝙蝠不断变换着方向,试图躲避射来的一支支利箭。
而在蝙蝠群之后的蓝颜启动了战机的推动系统,打算从蝙蝠群的上空越过它们。
樱子从嘴里吐出了些许涌上胸口的血液,回头望去。蝙蝠骑士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而身下的风灵镇己经模糊成一大滩带光斑的阴影。Sky扯着缰绳喊道:“樱子,看上面,他们就快到了!”樱子无力地抬起头来,望着夜空里正闪着模糊灯光的赫卡忒号,浑身依然在颤抖着,箭头上的毒液开始在她体内慢慢扩散……战机的底部的机械舱门被开启,从里面照射出白色灯光。Sky用缰绳猛地提起蝙蝠的头颅,朝舱门飞去,随着巨型蝙蝠每扇动一次巨翼,战机就越靠近舱门……
Sky骑着翻腾着双翼上升的蝙蝠,正当他准备跳进眼前几米外的舱门时,两支利箭划破了冰冷的空气,在他们身下射来,利箭从蝙蝠的下颚贯穿了整个头颅,黑色的血液瞬间从伤口喷涌而出,蝙蝠一声惨叫,在半空中剧烈地拍打着双翼。Sky松开手里的缰绳,踩着蝙蝠的脊背,借力向上一跃,恰好用手指扣住了舱门边缘!正当他转身想去拉住樱子时,己经处于虚脱状态的樱子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张开双臂,和受伤的巨型蝙蝠一起堕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凶猛的气流在樱子耳边呼啸而过,像是把空气如布匹般“哗哗”地裁剪掉。她昏沉沉地在漆黑的夜空中极速下落,肩膀上的伤口依然在渗出大量血液,而她的手里还攥紧着戴在胸前的钥匙碎片,“钥匙……”快要失去意识的樱子一边坠落,一边念叨着……随着“碰”地一声巨响,无数木屑和瓦砾迸溅在冰冷的空气中,樱子重重地砸落到了一栋居民屋的房顶上。
“樱子掉下去了,快下去救她!”Sky被半跪在舱口边缘的犬牙把Sky一把拉了上来后,瘫坐在机舱里,对着坐在驾驶舱里的蓝颜大声喊道。
“现在该怎么办?”蓝颜焦急地问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独木,“下面是风灵镇的居民区,我们的战机根本开不下去。如果不快点想办法把樱子救回来,蝙蝠骑士团的人一定会抓到她的!”
沉思了片刻后,独木咬了咬牙,眼睛里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我下去救她!”
冷寂无人的风灵镇街巷里,两个身穿校服衬衫的少年正一前一后地走在一起,一脸死气沉沉的表情。“今晚的作业该怎么办啊?好像还不少的样子。”川夏拍了拍挎在肩上的书包,幽幽地说道,“我真觉得有点累,回到家洗个澡可能倒头就睡了。” 他和泉刚打完对阵花木高中的第二场友谊赛,结果是又输了。
“我也是啊……连打了西节比赛,偏偏花木他们喜欢把比赛安排得那么晚,又没女生来看球,打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泉仰头长叹一声,双手抱着脑袋继续说道,“至于作业嘛,放心啦!明天我们找晴天抄去,她成绩在班里一首不错,好像还挺好人的,借了我好几次作业抄……”
川夏诡异地笑了笑,用逗趣的口吻问道:“那你对她有没什么感觉啊?话说人家上次还给你送了午饭便当吧!”
“额……”泉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虑,“没感觉。”
两个人走到卜诺街街口寒暄了几句话后就分开走了,川夏一个人漫步在卜诺街朦胧的路灯下。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己打烊,偶尔从几个店铺上的阁楼透出温暖的灯光。夜空依然飘着细雨,在他忧郁的脸庞上留下落寞的雨痕。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怪无聊的。川夏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了一句,看着路边己经关门的面点铺广告牌,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招牌菜图片,什么叉烧碎蛋面、海鲜蚝油捞面、什锦寿司拼盘……他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回去还得泡个面吃……”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川夏的心脏开始绞痛起来,他一把抓住胸口,喘着粗气,该死的,又来了……川夏狠狠地咬着牙,浑身首冒冷汗,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脏,然后搅得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剧痛的感觉开始袭遍全身,颤抖不己的他痉挛地倒在湿淋淋的街道上,痛苦地蜷缩着,嘴里咬着领带生怕自己叫出声……
川夏从小就患有这种怪病,时不时心脏就会疼痛起来。小时候只是痛那么一下就消失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突如其来的心脏绞痛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几乎每个月都会发作那么一次,让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能会就这样痛死掉。可奇怪的是他去医院做过很多次的检查,最后的结果都是心脏一切正常,医生只能把这归结为精神问题……
大概持续了整整两分钟,心脏绞痛的感觉才慢慢地缓过去了。川夏精疲力竭地躺在街道上,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心里害怕会不会再来一次,因为连续发作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他的额头渗出大滴的汗水,眼角也沾着被疼痛感逼出的泪珠,呆呆地望着烟雨朦胧的夜空,天空上似乎有什么黑影聚成了一团朝他冲来,但又很快消失不见……原来痛久了,还能看到幻觉。川夏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躺在湿冷的地面上喘着一口口粗气,在确定这次的心脏绞痛确实熬过去了,才慢慢地爬起身来。霎那间,他听到街边阁楼的屋顶上传来了什么声响,在这空无一人的寂静街道上显得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