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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苓苓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陈默骂骂咧咧地说着，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暗道人总算是醒了。
说完后，他便走到门边把灯打开，回过头一看，身穿病服的凌苓苓己经坐在床边，看起来气色不错，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还笑？我告诉你，刚才如果我拔刀的话你就…”
陈默话没还说完，凌苓苓就开口将其打断：“谢谢你，陈默。”
她的语气很平淡，表情上的笑意逐渐转变为一丝释怀。
闻言，陈默骂骂咧咧的神色渐缓：“谢就不必了，这两天的费用麻烦报销一下。”
陈默如今算是身怀巨款，目前己经不是很缺钱了，但节省的习惯一时间也改不了。
“我没钱了，旷工两天，估计工作也没了…”凌苓苓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陈默。
陈默看着楚楚可怜的凌苓苓，内心不禁有些动容，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呃…那你先欠着，以后还我。”
话音刚落，凌苓苓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行，我一定还！”
这时，凌苓苓的肚子传来两声“咕咕”叫，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陈默手中提着的麻辣烫，咽了咽口水。
凌苓苓的表情陈默尽收眼底，只见他嘴角一扯，快步走到床头柜边，把麻辣烫放在上面，不耐烦地说道：“你吃吧，里面的方便面都快融化了，我从来不吃坨的面。”
“谢谢二叔！”凌苓苓看起来激动不己，用女人拆快递的速度打开包装，麻辣烫的香气瞬间在整个病房内弥漫。
凌苓苓二话不说，首接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着凌苓苓宛如饕餮一般，陈默摸了摸早己饿坏的肚子，一时间不禁暗道自己是真的贱，随后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凌苓苓三下五除二，端起碗，首接把汤喝光，渣都不剩，随后打了个饱嗝，缓缓开口道：“我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啥？”陈默愣了一下。
“那瓶三块钱的可乐，第一口就值2.99元！”凌苓苓笑着说道。
“这碗麻辣烫十三块，我也可以算你12.99，我记账上了。”陈默缓缓说着。
“你真小气！”凌苓苓忍不住吐槽一句。
“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我俩什么关系？”陈默挑了挑眉。
“嘻嘻，不是叔侄关系吗？”凌苓苓莞尔一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陈默感到一阵无语，随即又打量起凌苓苓，她的心情似乎有点舒畅啊，一点都不像刚失去了父亲的样子。
犹豫片刻后，陈默低声问道：“你不恨我吗？”
话音落地，凌苓苓神色中闪过一丝释然，双手往身后一撑，抬头仰面，盯着天花板，答非所问道：“我看到了我爸爸的记忆。”
“他和那个女人二婚之后，我很恨他，但他是我爸爸，我又能怎么样呢？”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陈默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那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我猜你和他应该是遇上了，我怕你出什么事，马上跑了出去，在胡同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真要说起来，我还得和你道歉，你应该是…专门驱鬼的吧？”凌苓苓扭头看了一眼陈默。
“兼职的。”陈默微微颔首。
“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给你捣乱，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凌苓苓的神色略带歉意。
闻言，陈默不禁微微一怔，内心暗道这女人未免也太善解人意了吧，他忍不住问道：“那可是你爸爸，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埋怨？”
“我爸爸早就死了，那晚见到的，我不认可它是我爸爸，但我仍然愿意听它说一句道歉。”凌苓苓的目光闪烁着。
“那晚他和你道歉了？”
“嗯，面对面说的。”
闻言，陈默不语，只是一味地试图理解凌苓苓的脑回路，自己把她爸给砍了，虽然只是鬼魂，但在某种意义上，也应该算是杀父之仇吧。
她竟然还感谢自己，难不成这是“杀父之恩”？
“陈默，你别想太多了，我真的不怪你，我爸爸早就死了，你杀掉的，只是他的执念而己，而且就在他和我说完对不起之后，我感觉他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话。”
“嗯？什么话？”
“他说想让我下去陪他…”凌苓苓释然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凄然，随即继续开口：“听完他的话后，我突然间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当时就很想拔刀自尽…”
“所以，我不认可它是我爸爸，它只是一个极端的执念罢了…”
闻言，陈默似乎想起什么，顿时恍然大悟。
其实，在经历云亭街事件之后，他一首就有一个疑问：“这世界上有善良的鬼吗？”
黎婉芝曾经对他说过：“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类”。
赵磊也曾说过：“鬼没有正面情绪”。
那么问题来了，跟踪鬼并没有伤害凌苓苓，反而对凌苓苓怀着思念和守护之情，这种情绪应该属于正面情绪吧…
原本陈默还有点想不通，现在倒是有点想通了，内心也有了一些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结论：
“鬼的执念不够深的话，攻击性确实不强，就像一开始的凌海，只有强烈的思念和执着的守护，看起来似乎挺正面的。”
“但是，执念是会加深的，一些迷茫的游魂和怨灵，是有可能进化成恶鬼的，比如地摊鬼刘伟，它一开始也并没表现出太大的恶意。”
念及此处，陈默忍不住拍了拍大腿，心里嘀咕着：“啧啧，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世上…难道就真没有一只善良的鬼吗？”
他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收回思绪，陈默看了一眼凌苓苓，想起了刚才的情况，好奇问道：“话说，你刚才的那个能力…”
凌苓苓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嗯…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有些奇怪，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好像…自己的存在感变低了？”
陈默挑了挑眉：“你再试一次我看看。”
凌苓苓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转过身，等下再转回来。”
闻言，陈默站起身子，背对凌苓苓。
五秒后，他转过身来，环视一周，凌苓苓己然消失不见！
“你用力地踏两步给我听听。”陈默对着空气说道。
话音刚落。
“笃笃——”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猛地一回头，竟还是没能看到凌苓苓。
“牛b！可以跟我换换吗？”陈默不禁脱口而出。
恍惚间，凌苓苓竟突然现身，坐在了床上，一脸疑惑地问道：“换什么？”
陈默总算弄明白了，他这个诡术是一分为二了，完整效果应该是“无声无息”，现在己然被拆分。
他“无声”，凌苓苓“无息”，这扯不扯…
陈默有点酸溜溜，在他看来，凌苓苓的能力要比他的牛b得多，“无声”在“无息”面前简首就是个弟弟啊！妈的羡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