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的金羽信使抵达七宝琉璃宗时,剑坪上的晨露刚被第一缕阳光蒸成白雾。鎏金卷轴在琉璃光中展开,信使的声音穿透练武场的呼喝声:“奉教皇谕,七大宗门大比于三月后在武魂城举行,各宗选派三名核心弟子,十日内启程——”
尘心接过卷轴的手指微微收紧,七杀剑的剑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身后,我正收剑回鞘,玉尘剑的剑穗扫过青石,带起一串细碎的声响。
“宗主的意思是?”尘心将卷轴递给宁风致,银白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七宝琉璃宗的晨雾还未散尽,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己站着七道年轻身影。我握着玉尘剑立在最左侧,望着宁风致展开的武魂城舆图。
“此次赴武魂城,你们七人便是宗门的代表。”宁风致的目光扫过队列,声音沉稳如古钟,“记住,赛场不仅是比胜负,更是比风骨。”
众人:“遵命”
谢临渊,玄冰盏,52级控制系战魂王
温景然,逐月钩,54级强双系战魂王
沈砚秋,沉香扇,52级敏政系战魂王
苏浅月,星纹伞,50级防御系战魂王
苏清禾,紫藤花,53级控制系战魂王
阮月璃,风吟笛,53级控制系战魂王
(我就不说了,先卖个关子)
马车己在候着我正将最后一瓶疗伤药膏塞进行囊,手腕忽然被轻轻拉住——尘心手里捏着条银丝手链。
寒月银的链身坠着七枚琉璃剑形坠子,最小的如指尖盖,最大的那枚悬在末端,剑脊上的纹路在光里看得分明。
“这是……”我望着那些均匀缠绕的银线,上面还沾着点未擦净的琉璃粉。“昨夜编的。”
他语气平淡,指尖却仔细地将手链绕上我的手腕,“每枚坠子里都凝了层守护魂力,不是让你遇险时捏碎的。”
银线贴着肌肤微凉,他的指腹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绕过腕骨时却格外轻,连最末端的搭扣都系得严丝合缝。
“寻常攻击落在你身上,坠子会自动激发魂力护罩;若遇强袭,七枚坠子会连成屏障,能扛住魂斗罗三招之内的攻势。”
我晃了晃手腕,琉璃坠子相撞,发出清越的响声,像极了剑坪上的风铃。“师父怎么知道我会遇到魂斗罗?”
“防患于未然。”他收回手,转身看向马车。
马车碾过路上的碎石,发出规律的颠簸声。我坐在车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影上。
眼前却总晃过上一世的画面——众人在前往武魂城的路上遭遇伏击,暗器破空的锐响、同伴受伤的闷哼、武魂殿追兵的狞笑,那些记忆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腕间的银丝手链忽然硌了一下,七枚琉璃坠子不知何时被我攥得发烫。我深吸一口气,想压下翻涌的不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这次我们同行,
会不会也遇到同样的险境?谢临渊的玄冰盏虽能控场,可若遇上像菊斗罗那样的强者,能撑得住吗?温景然的逐月弓射程再远,又怎敌得过漫天袭来的魂技?
尘心呢?难得还要?不!
(我的心脏跳动频率,逐渐濒临崩溃)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见尘心不知何时坐到了车辕另一侧,手里还握着我的玉尘剑,正用软布细细擦拭剑鞘。
他的目光落在我发白的指尖上,眼神里带着了然。
“没、没什么。”我定了定神,慌忙移开视线,却被他轻轻拉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的温度,粗糙的指腹过我攥皱的衣袖,动作格外轻柔。
“从进了这个峡谷就不对劲。”他淡淡开口,将擦好的玉尘剑递还给我,“指尖一首扣着剑鞘,指节都泛白了,是怕路上遇袭?”
我喉头一紧,那些压在心底的恐惧忽然涌了上来,声音都带着颤:“师父,我……我总觉得不安。我怕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说出来惊到他,可眼眶却先红了。
尘心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手,轻轻搭在我的手背上。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指腹在我手背上缓缓拍了两下,声音沉稳得像山:“别怕,有我在。”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的山林,银发在风里轻轻扬起,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别说只是些不长眼的追兵,就是武魂殿那两位封号斗罗来了,想动我的弟子,也得先问问我手里的七杀剑答不答应。”
(我承认,在尘心说完这句话我有些停滞呼吸了,这...算是对我承诺么,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阳光透过枝叶落在他脸上,他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安。
我望着他搭在我手背上的手,那只握了一辈子剑的手,曾斩过无数强敌,此刻却温柔得能安抚我所有的惶恐。
“可是……”我还想说上一世的凶险,却被他打断。
“没有可是。”他拿起我的手,轻轻按在腕间的银丝手链上,“相信我,这七枚坠子,不仅有我的守护魂力,更是我们剑意共鸣的底蕴所在。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只管用你的剑,剩下的交给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马车转过一道山弯,前方传来谢临渊他们的说笑声,温景然正炫耀着新练的箭法,阮月璃的风吟笛吹起了轻快的调子。
我看着远处同伴们的身影,再低头看看尘心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忽然觉得那些翻涌的恐惧渐渐平息了。
是啊,这次不一样。有师父在,有身边的同伴在,有这串带着温度的手链在,就算前路真有荆棘,我们也能一起踏过去。
尘心见我眉眼舒展了些,才收回手,闭目养神时,嘴角却悄悄勾了勾。
——武魂城——
武魂城的教皇殿里,十二根鎏金柱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千寻疾指尖捻着枚金羽,目光落在舆图上七宝琉璃宗的行进路线,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暗芒。
“教皇陛下,斥候传回消息,七宝琉璃宗与三宗队伍同行,尘心寸步不离其弟子身侧。”黑衣侍者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千寻疾轻笑一声,金羽在指间转了个圈,划破空气带起锐响:“尘心倒是护得紧。”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殿外盘旋的金翅雕,“听说那个小姑娘实力,据说己有他当年三成火候?”
“是,据传且其魂力增长速度远超同龄魂师,剑长老似将毕生心得倾囊相授。”
“呵呵,有意思。”千寻疾指尖按在窗沿的浮雕上,那里刻着六翼天使的纹路,“传令下去,让埋伏的人撤回。”
侍者一愣:“教皇冕下?那可是……”
“我说撤。”千寻疾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尘心的七杀剑虽然不见血了,却还没到任人拿捏的地步。
现在动那丫头,只会逼得七宝琉璃宗彻底倒向天斗帝国。”他转身时,金羽在烛火下映出冷光,“等大比开始,有的是机会让她知道,谁才是魂师界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