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穹顶的灯光突然大亮!我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值班员揉着眼睛走进来:“祁主席?您还在啊?我以为您早走了...”
“马上走。”祁清澜瞬间恢复冷静,挡在我身前,“调试一下设备,辛苦了王姐。”
“没事没事,”值班员摆摆手,“走时记得锁门啊。”
虚惊一场。走出天文台,凉风一吹,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祁清澜却低声笑起来:“刺激吗?”
“吓死我了...”我抚着胸口。
“这才刚开始呢,男朋友。”她狡黠地眨眨眼,“下一站,图书馆A区,靠窗座位。”
图书馆的“陌生人游戏”更考验心脏承受能力。
我们分别从不同入口进入,隔着十几排书架遥遥相望。我按计划坐在A区靠窗位置,摊开一本厚厚的《世界咖啡史》,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戴着黑框眼镜的身影(祁清澜的伪装堪称拙劣)坐到了我对角线最远的座位。她装模作样地翻开一本书,然后撕下一张纸条,折成纸飞机。
纸飞机晃晃悠悠,精准地降落在我的书页上。我心脏狂跳,做贼般左右张望,才敢展开:
「第37页第三行有个错字。另外,你的耳垂红了,很可爱。——陌生同学」
我差点把书扔出去。抬头瞪她,她却一本正经地看书,嘴角绷得死紧,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
我不甘示弱,也撕了张纸条,画了只气鼓鼓的猫,下面写:「观星被打断的账还没算。猫猫记仇.jpg」
纸飞机飞回去,她打开看了一眼,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很快,新的纸飞机又来了:
「补偿你。旧音乐教室,现在?我会弹《月光》,你会敲杯子吗?」
这个提议太,也太危险。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己起身离开。我犹豫几秒,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废弃的旧音乐教室在顶楼角落,布满灰尘却奇迹般有架保养尚可的三角钢琴。祁清澜己坐在琴凳上,试了几个音。
“《月光》第一乐章?”她问,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出几个零碎的音符。
“好。”我拿起窗台上两个闲置的陶瓷咖啡杯——这大概就是她说的“敲杯子”。
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我试着用杯壁轻轻敲击节奏,清脆的陶瓷声意外地与钢琴声相得益彰。我们渐渐找到默契,音乐从生涩到流畅,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
就在乐曲推向一个温柔高潮时——
“滋啦!”
整栋楼的灯光瞬间熄灭!停电了。
琴声戛然而止。黑暗中,我听见祁清澜起身的声音,接着是靠近的脚步声。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膛。
“俞辰?”她的声音很近。
“我在...啊!”
我被脚下的谱架绊了一下,向前踉跄。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腰。
“投怀送抱?”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咫尺响起。
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感受到她呼吸的热度拂过我的脸颊。她的手指摸索着捧住我的脸,拇指轻轻擦过我的唇瓣。
“刚才在天文台...”她的声音低哑,“被打断了。”
“嗯...”
“现在没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