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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的风裹挟着史前冰川的气息，在Luna睫毛上凝结成细密的冰晶。她紧裹着艾玛递来的貂皮大衣，仍能感觉到寒气从鹿皮靴缝隙渗入，在脚踝处织成冰冷的网。远处冰原延伸至天际，断裂的冰层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一本摊开的古老典籍，记载着西伯利亚亘古的严寒。
"试炼开始。"格里兹曼的声音穿透风雪，墨绿色眼眸在头灯照射下如寒潭，"第一关，背诵普希金的《致凯恩》。"
Luna接过用海豹皮装订的旧书，扉页上烫金的"格里兹曼家族藏书"己斑驳成暗纹。《致凯恩》的纸角被得毛边毕现，她指尖触到某处淡紫色渍痕——那形状像极了圣彼得堡冬宫的薰衣草花海，而渍痕中央，有用银墨水勾勒的竖琴图案。
"1825年，"格里兹曼蹲下身，用冰锥在冰面刻下数字，"普希金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写下这首诗的年份，也是我祖父在圣彼得堡德比中完成帽子戏法的年份。"他目光扫过Luna和卡洛斯，"每个音节都关乎家族记忆，错一个，便在冰面跪足十分钟。"
卡洛斯突然上前，将Luna护在身后。他保暖服下露出印着量子符号的T恤——那是Luna送的礼物，说要"用量子纠缠锁住诗的韵律"。"我与她同背。"少年声音在寒风中微颤，却透着坚定，"当年您在咖啡馆为艾玛女士背诵情诗时，不也在雪地里站了整夜吗？"
艾玛突然轻笑，红围巾在风雪中扬起。她想起三十年前冬夜，格里兹曼浑身覆雪冲进咖啡馆，怀里揣着揉皱的普希金诗集，说要背诵整本书换她一个微笑。此刻眼前少年，竟与记忆中身影渐渐重合。
零下五十度的空气仿佛凝固成晶体。Luna翻开书页，哈出的白气在诗行上结霜："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她声音发颤，不仅因冷，更因看见书页边缘父亲年轻时的批注——"致我的量子缪斯：每个词都是奔向你的量子跃迁"。
卡洛斯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焐热她冻紫的指尖。他的声音低沉如贝加尔湖底暗流："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两人声线在冰原交织，形成奇异共振，连呼啸风声都似减弱几分。
格里兹曼突然举起头灯，光束照亮冰面下缓缓流动的蓝色冰泉。"留意！"他大喊，"当背诵到'心儿为你而萌动'时，冰泉会出现量子隧穿效应！"
Luna心头剧震。她论文中写过，量子隧穿效应指粒子能穿越理论上无法逾越的壁垒。此刻，当他们念出"心儿为你而萌动，心儿便不再沉寂"时，冰面下蓝光暴涨，仿佛无数星子在冰层深处闪烁。
"这是...祖父设置的量子诗锚？"卡洛斯惊呼。他听祖父说过，格里兹曼家族用特殊墨水在诗中做标记，特定段落被背诵时，会引发冰层下的量子反应。
艾玛上前轻抚书页上的薰衣草渍："当年我正是在这行诗旁，给你父亲画了首个越位线草图。"她目光温柔，"如今，该你们续写新篇了。"
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寒风中，Luna忽见冰面浮现淡淡荧光诗行，正是父母当年在咖啡馆的对诵。卡洛斯握紧她的手，两人同时弯腰，指尖触碰那些跨越时空的文字——在零下五十度的冰原，这些带体温的印记，成了最温暖的量子诗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