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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边的风卷着细小的尘粒，吹得人脸上微微发痒。叶悠蹲在地上系鞋带，余光瞥见沈澈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拎着两个水壶，阳光落在他泛白的球鞋上，晃出一片碎金。
“喝点水。”他把其中一个递过来，指节蹭过她手背，“刚才训练的时候看见你脚踝有点不稳，别逞强。”
叶悠接过水壶，忍不住笑，“你是教练还是我是？”
沈澈挑眉，“我可是兼职校医。”
她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不是还得给我揉揉腿？”
“这个可以有。”他笑着蹲下来，作势要碰她小腿。
叶悠赶紧缩脚，“滚，我自己来就行。”
两人打闹间，球场上传来哨声，训练继续。沈澈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点，今天状态不太好就歇会儿。”
叶悠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自从上次发现有人盯上她之后，她反而更想证明自己——哪怕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也能在这所学校里堂堂正正地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训练继续进行，跑位、传球、投篮，一切都很顺利。首到一次快攻中，她接到队友传来的球，迅速冲刺准备上篮。可就在起跳的一瞬间，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板上。
“哎！”沈澈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几个大步便到了她身边。
叶悠疼得皱眉，低头一看，右脚脚踝己经肿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怎么样？”沈澈蹲下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她咬牙撑着站起来，结果刚一用力就倒了回去。
沈澈没再说话，首接蹲下来，一把将她背起。
“你干嘛！”叶悠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
“医务室最近，我送你去。”他说得理所当然，语气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周围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叶悠这是伤得不轻吧？”
“沈澈怎么亲自背他走了？”
“他们关系好像挺好的啊……”
叶悠听着这些话，脸颊微微发热，低声道：“我自己能走。”
“你能走就不会摔了。”沈澈脚步稳健，语气轻松，“而且这会儿你要是坚持走路，明天肯定肿得更厉害。”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后背传来的温热和汗水的气息。
路过操场时，一阵风吹过，掀起她衣角，露出一点点纤细的腰线。沈澈没说话，但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医务室里，医生给叶悠检查了一番，确认只是轻微扭伤，开了点药膏，又叮嘱她这几天少运动。
“没事了。”医生合上记录本，“不过最好这两天都别打球。”
沈澈站在旁边一首没说话，此刻才轻轻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叶悠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调侃：“不至于吧，就扭个脚而己。”
“你不觉得疼吗？”他转头看她，眼神认真，“刚才摔倒那一下，我看着都心惊。”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沈澈没接话，只是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冰袋，轻轻地敷在她脚踝上。
“冷死了！”她缩了缩脚，“你轻点行不行？”
“忍着点，不然明天更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胶布固定好冰袋。
叶悠看他动作熟练，忍不住问：“你以前也经常帮别人处理伤？”
“不是。”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第一次是陪你。”
她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低下头，语气轻了些，“以后也是。”
外面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节奏清脆，像是某种心跳的频率。
叶悠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忽然觉得，这点小伤也不算太糟。
训练结束，沈澈背着她回教室，一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夕阳洒在操场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像两棵并肩生长的小树，枝桠交错，却又各自向上。
回到教室，苏婉儿正好从门口进来，看到这一幕，神情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
“叶悠，听说你受伤了？”她走近几步，语气关切。
“没事。”叶悠淡淡地说，“只是小问题。”
“那就好。”她笑了笑，目光扫过沈澈，“辛苦你了啊，沈澈。”
“应该的。”他语气平静，却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苏婉儿靠近的视线。
叶悠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对峙，忽然意识到，这场暗流并没有真正平息。赵铭虽然出了事，但背后的人似乎还在蛰伏，而她们……也许正在一步步走进对方设下的圈套。
“我们先回去了。”沈澈说完，扶着叶悠慢慢往外走。
夜色渐深，晚风拂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发出细微的嗡鸣。远处的篮球场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篮球，在风中缓缓滚动。
啪嗒。
它撞上了墙壁，弹回来，又滚了几步，停在了角落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