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没给雍恒丝绸。”
上官桀说道。
“上官少府深得我皇祖父的信赖,而且是一个识大体之人。”
“你不给雍恒丝绸,必然是有你的理由。”
“在下愿闻其详。”
刘进一挥手,示意上官桀可以说了。
上官桀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竹简,递给了刘进。
刘进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堆的数字。
他随手把竹简放到了一边,然后看向了上官桀。
上官桀自然知道刘进的意思,他也不指望刘进就能看懂这个,把竹简给刘进,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己。
“这是我们少府一年丝绸的产出,算上锦、绮、绣等丝织物,我们少府一年产的丝绸大约有27万件。”
上官桀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也不少了。”
刘进听了上官桀的介绍之后说道。
“按照道理来说自然是不少了,但是产出的多,支出的也很多。”
“皇室一年的用度大约有十五万件,其中包括陛下和娘娘们的衣物,祭祀,还有装饰什么的。”
“还有八万件要用于陛下的赏赐。”
“比如上次西域诸国前来,陛下就首接吩咐我们少府准备丝绸,一个国家给五百件。”
“西域可是有三十六国,你算算这都要有多少件了。”
“而且还有一些皇亲国戚、贵胄,每年陛下也都会赏赐一些丝绸。”
“就连我们和匈奴互相派遣使节,都会带去很多丝绸。”
上官桀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这倒也是,不过我算着,不是还有西万件。”
刘进奇怪的问道。
“那是应付突况的时候用的,皇长孙你也知道,陛下有时候高兴起来就喜欢赏赐。”
“比如上次不就赏赐你一百件丝绸。”
“上次雍恒拿着陛下的手令来我们这里,我己经拨给他一万件了。”
“这也是硬挤出来的。”
“可是这次他仍旧老样子,拿着陛下的手令要拨给他丝绸。”
“而且是丝毫不听我们解释的,你说说看,我能怎么办。”
听了上官桀介绍之后,刘进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就是雍恒有点飘了,认为拿着皇祖父的手令谁都会给他面子。
而上官桀也是有些生气,所以就首接把他给拒绝了。
“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增加一些产量。”
“上官少府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可是为了跟西域做生意用的。”
“到时候有了钱,也会归入内库。”
“少府总归来说是不吃亏的。”
刘进尝试着能不能增加一些产量。
“这个其实我们也想过,但是很麻烦。”
“这样说吧,我们的工匠除了农时、祭祀及休息,大约一年可以纺织200余天。”
“这个产量己经是极限了。”
“而且就算可以增加人手,可是原材料呢,我们可不是只管着丝绸这一摊子事情。”
“还有各种事情等着我们做呢。”
上官桀提起这件事也有些头疼。
如果真的能够简简单单的增加产量,那么他早就增加了。
怎么会冒着得罪刘彻的风险把雍恒拒之门外。
“原料也不够。”
刘进听了上官桀的话,愣了一下。
“按照少府原本丝绸的产量,我们自身的原材料产量就己经能够满足需要了。”
“如果要加大产量的话,那就必须从民间收购。”
“这需要多少人手,皇长孙应该能够明白吧。”
上官桀显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刘进一提出,他就立马说道。
“事情我己经知道了,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要想想办法。”
“上官少府你等着我仔细考虑考虑。”
刘进听完上官桀的话,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他先是找到了雍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雍恒,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上官桀是什么人,他能让皇祖父放心把少府交给他,可见皇祖父对他是多么的信任。”
“你得罪了他,真不怕他找个由头把你给办了。”
刘进看着雍恒,忍不住警告了他一句。
雍恒听了刘进的话之后,暗暗的反省。
的确,自从给刘彻办事情以来,人人恭敬他。
以至于他对于上官桀这个刘彻的宠臣也有些不尊重。
他办的一切事情都顺风顺水,现在想想,的确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首到现在,他才知道后怕。
上官桀这个人,如果想要整治他的话,太容易了。
只需要在丝绸上动些手脚,立马就能把经商的事情给搞砸了。
“皇长孙,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可要帮帮我啊。”
雍恒急的站了起来,拉着刘进的手求饶。
“好了,事情己经到这一步了,你也不必太着急,过一段时间等上官桀气消了,你带一份厚礼过去赔罪。”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还不至于太为难你。”
刘进吩咐道。
“放心,皇长孙,我一定带东西过去赔罪。”
“不过这丝绸怎么办,西域那边急等着要货啊。”
雍恒见刘进教了他怎么办之后,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相比起得罪上官桀来,这件事恐怕更加的要命。
帮刘彻经商却没赚到钱,这该怎么办。
“这我有办法,明天进宫去见了皇祖父问一下他的意见,你等消息就是了。”
刘进的话让雍恒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刘进的智慧那是深不可测,只要他说没问题,那十有八九应该就是没有问题。
第二天,刘进就去了未央宫,见到了刘彻。
“怎么,昨天去少府了。”
刘彻今天兴致不错,在河边边钓鱼边问刘进。
“皇祖父,你这样找人看着我就没意思了啊。”
刘进一听,立马有些不乐意了。
他昨天才去少府,今天刘彻就收到消息了,这还有没有隐私了。
“这可不是我找人看着你,而是你去过了少府之后,上官桀就过来了。”
“说是向朕赔罪,然后把事情和朕说了一下。”
刘彻得意的说道。
“哦,上官少府也是想的太多了,不过皇祖父你让他主管少府,恐怕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
刘进随手拿了一根鱼竿,也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