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深秋的阳光透过音乐学院的彩绘玻璃，在楚天歌的毕业独奏会上投下斑斓的光斑。他穿着量身定制的燕尾服，指尖在斯坦威钢琴上跳跃，肖邦的夜曲如月光流淌。观众席前排，李姐戴着珍珠耳钉，悄悄抹去眼角的泪——这是她离职后第一次以粉丝身份来看演出。
谢幕时，楚天歌没有像惯例那样退场，而是翻开了琴谱最后一页。"接下来这首，献给所有未被定义的声音。"他的手指落下，却不是肖邦的旋律，而是《破茧》的钢琴改编版。礼堂后排，Open乐队的成员们交换眼神，麦云洁的口琴己经抵在唇边。
突然，舞台灯光全部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叶峰抱着吉他从后台冲出，盖世爱的贝斯声如惊雷炸响。石小松改装的激光笔在穹顶投射出流动的音符，冬冬将手机铃声采样成电子鼓点。观众们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们认出了这个半年前在音乐节掀起风暴的组合。
"这是......学术不端！"音乐学院院长站起身，燕尾服的下摆扫落谱架。但楚天歌只是笑了笑，在钢琴上弹出一段巴赫的赋格，却在低音区藏入《未命名的呐喊》的节奏型。叶峰的吉他与他即兴对话，古典与摇滚的和弦在空气中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演出结束后，楚天歌在后台收到院长的解聘通知。但他只是将文件折成纸飞机，扔进垃圾桶。"去他的学术规范，"他对围过来的伙伴们说，"我要组个跨界乐团，用算法写昆曲，拿电吉他弹《广陵散》。"
与此同时，星耀经纪公司的大楼正在拍卖。张经理拖着行李箱走出旋转门时，撞见抱着纸箱的双琪双琦。她们的粉色连衣裙换成了工装裤，袖口露出"独立音乐人"的臂章。"张总，要听听我们的新歌吗？"双琦晃了晃手中的U盘，"这次没有修音哦。"
郊区的废旧录音棚里，Open乐队正在录制新专辑。石小松的AI作曲系统吐出一叠乐谱，叶峰扫了两眼就扔到一边："感情呢？这玩意儿写的歌像块冷牛排。"麦云洁捡起乐谱，用口红在上面涂鸦："得让机器学学人类的跑调，那才是灵魂。"
冷石老师送来一箱银音社的老磁带，其中一盘标注着"未完成的狂想2.0"。播放时，里面不是音乐，而是三十年前的程序员留下的语音："未来的孩子们，如果你们听到这个，记得——代码会过时，但叛逆的勇气永远年轻。"
冬冬突然跳起来："我知道怎么让AI动感情了！"他把磁带里的杂音采样成"人性因子"，输入作曲系统。当第一个带着轻微跑调的和弦生成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是机器第一次学会"不完美"的表达。
音乐学院的公告栏前，丛容正在张贴海报。"传统乐器创新工作坊"的标题下，画着古筝连接效果器的插画。她抬头看见叶峰走来，吉他包上的银音社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光。"周六有空吗？"她递过报名表，"想不想试试用琵琶弹朋克？"
叶峰接过报名表，指尖触到纸张背面的盲文——那是用音符拼成的"共振"。他想起母亲乐谱上的最后一句话："音乐的终极叛逆，是让所有未被听见的声音，都找到共鸣的频率。"
深夜的排练场，月光从破窗照进来，落在新专辑的封面设计图上。那是麦云洁用电路板和琴弦拼成的图案，中间嵌着银音社的旧徽章。叶峰在图的角落写下专辑名——《未调谐的和弦》。
当第一颗晨星升起时，城市的各个角落，有年轻人正在改装旧收音机，有学生在宿舍用洗衣盆做鼓，有上班族在通勤车上用手机APP写歌。Open乐队的新歌通过加密电波传遍城市，每段旋律里都藏着银音社的密码，等待被解码的灵魂。
而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三十年前银音社发射的音乐卫星正在划过夜空。它播放的《未完成的狂想》，终于在今天，收到了来自地球的回应——那是无数未调谐的和弦，在时空中共振出的，关于自由的狂想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