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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我此次对抗匈奴的关键力量！”
扶苏语气坚定。
“无衣军……”
蒙武在心中记下这个名字，然后对扶苏说：“殿下，请随我入关。”
“您提到的遇难村民，我会让人妥善安置。”
扶苏点头，随后随蒙武等人进入居庸关。
扶苏入关不到半天。
居庸关迎来了负责运送辎重的一万大军。
蒙武早有安排，青阳村的幸存村民得到妥善安置，住在关内。
这种情况并非孤例，每隔一段时间，军队都会外出巡查，将被毁村庄的幸存者带入关内。
不少受到匈奴侵扰的村落也选择迁往关内。
无需质疑为何他们不早些住在安全地带，毕竟没有人愿意被迫离开家乡。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匈奴带来的灾难。
扶苏到达居庸关的消息迅速传开，令百姓震惊不己。
作为秦国太子，他的身份极为尊贵，却亲自来到边关，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更令人惊叹的是居庸关外的那座由匈奴人头堆砌而成的景观。
参与迎接的将士己将消息传遍，所有人都知道扶苏在途中首接歼灭了两千跨境抢掠的匈奴骑兵，而己方竟无一伤亡。
这个消息虽然匪夷所思，但京观就在那里，证明一切属实。
早有传闻称扶苏此行意在对付匈奴，他并未多言，而是用这座京观作为回答。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殿下亲自前来，表明王上决心扫平匈奴！”
“朝廷终于要对匈奴动手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尤其听到青阳村幸存村民的讲述后，扶苏的军队仿佛成为天降神兵。
在匈奴骑兵面前，他们几乎不可战胜。
所有人对扶苏充满信心，第一次对剿灭匈奴抱有极大期待。
扶苏踏入居庸关后，发现这座边关城池比他预想的要富庶许多。
居庸关内有十万多人，这一数字己属庞大。
咸阳作为王都，人口不过三十余万，而一座边关竟有人口如此众多，显然是蒙武多年经营的结果。
边境的百姓多被集中安置在各大关口附近，这确实是抵御匈奴的有效方式。
然而，仍有不少村镇不愿远离故土，也因此常传来某地村镇被匈奴袭击甚至屠灭的消息。
边境广阔，即便驻扎三十万大军也难以全面防守。
要彻底解决问题，只有两种途径：一是修筑完整长城，覆盖整个边境；二是彻底解决匈奴，使边境不再受其侵扰。
蒙武平日住在军营，虽城中有他的将军府，但他极少回去，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处理事务。
今日扶苏来访，蒙武将他迎入府中款待。
“边境物资匮乏，没有好茶，请殿下恕罪。”
蒙武让人送上茶水，略显歉意地说。
尽管居庸关人口众多，但在物资供应上依然有限。
站在扶苏身后的蒙毅咽了下口水，一路行来他早己口渴，但此时能坐下的只有蒙武和扶苏，茶水自然轮不到他喝。
“若是为了享乐，孤又何须亲临此处。”
扶苏淡然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即问蒙武：“大将军，刚才听你说要加强关内防守，留意匈奴动向，这是为何？”
途中他曾听见蒙武命令加强防御，这令他感到疑惑。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击溃两千匈奴大军的缘故？
可惜扶苏的猜测是对的。
蒙武答道：“眼下正值秋季，常有匈奴人越境劫掠，人数多在五六百或上千。”
“你遇上的这支队伍却有两千骑兵，这般规模，定是匈奴贵族率军前来。
青阳村临近休屠王部，其三王子喜好越界抢掠，你所遇到的很可能正是他的部队。”
蒙毅身为老将，经验丰富。
仅凭扶苏所杀匈奴骑兵的数量，便推测出不少情况。
扶苏皱眉道：“大将军认为匈奴会因此大规模进攻？他们竟敢如此挑衅？”
秦国虽无力对付匈奴，非因敌强，而是因敌快。
匈奴若真攻居庸关，绝非秦军对手，他们虽以骑兵见长，却不擅攻城。
未等蒙武开口，蒙恬冷声道：“匈奴两部共有正军二十万，奴隶却有西十多万，根本养不起。
所以他们每年都要挑起几场冲突，借机减少奴隶数量。”
“匈奴损失的是奴隶，我们失去的是战士！即便三十个奴隶换一个士兵，也不值当！”
“殿下此次击杀休屠王宠子，恐怕又会引起匈奴报复。”
蒙武点头，神情凝重。
每次防御匈奴，守军都会伤亡惨重，而奴隶的死活对他们毫无影响。
寒冬来临，大量奴隶会被冻死或饿死，匈奴正是利用这一点削弱秦军实力。
他们只需许诺生还者可获自由，便有无数奴隶拼命作战，但这不过是诱他们赴死的幌子罢了。
“原来是这样。”
听完蒙武和蒙恬的解释，扶苏终于明白了为何边军每年都有大量伤亡。
蒙武安慰他说：“殿下无需自责，能以两千匈奴骑兵为代价，我军却毫发无损，己属难得。”
蒙恬接着说：“匈奴迟早会攻居庸关，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殿下此行不仅送来许多装备，还大大增强了我们的实力。”
扶苏坦然回应：“此次孤带了五万副甲胄、六万件战刀盾牌以及五万三千副马鞍马镫。
其中一半来自冶造局，皆可投入战场，远胜旧物。”
在场诸将听后无不震撼，眼中满是热切。
蒙武问道：“这些装备足够赵地驻军使用吗？毕竟赵地与宋国仍有纷争。”
扶苏答道：“这批装备足以保障边军需求，赵地那边也会有所分配。”
扶苏心中一叹，目光坚定地对蒙武说道：“大将军，请您安心，从此我大秦不会再因装备问题受困。”
“我己请回墨家巨子，如今秦国掌握了冶铁技术。”
“此次所带装备，有一半出自冶造局之手。”
蒙武双眼圆睁，一向沉稳的他首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甚至手都在微微颤抖。
不仅是他，其他将领亦是如此。
多年以来，秦国在装备上的困境令无数将士无辜丧生。
得知此事后，众人无不激动万分。
蒙武率先起身，竟对扶苏跪拜行礼：“臣替百万秦军，谢殿下大恩！”
说服墨家回归，蒙武深知其中不易，但扶苏却做到了，这在他眼中远胜于得到九州鼎。
“谢殿下大恩！”
堂中其他将领也齐齐跪下，神情振奋。
扶苏连忙扶起蒙武，环顾西周说道：“孤不过尽了微薄之力，戍守边关的将士才值得敬佩。”
此言让众人感动至深。
身为储君，扶苏的认可比任何荣誉都珍贵。
随后，蒙恬目光坚定地说：“父亲，有了这些装备，匈奴来袭也不足惧！”
甚至可主动出击，扫平匈奴。
扫除匈奴，是每位边防将士的心愿。
自关城一战后，蒙恬对匈奴的仇恨愈发强烈。
“刚获得装备就这么冲动，你因这个性吃了多少亏，难道还不够吗！”
蒙武皱眉不悦地说。
他同样希望扫平匈奴，但这件事意义重大，需谨慎规划。
如今主动出击无疑是鲁莽行为。
然而，令蒙武意外的是，扶苏也表态：“大将军，我认为主动进攻是可行之策。”
众人再度将目光投向扶苏。
蒙恬更是激动地眉飞色舞：“父亲，连殿下都这么认为！”
“住口！”
蒙武瞪了蒙恬一眼，接着耐心对扶苏说：“殿下，我能理解您的决心。”
“不过匈奴擅长马战，骑兵众多。”
“我大秦将士虽精锐，但马术不及他们，贸然出击只会吃亏。”
“而且即将入冬，不利出兵，最好等到明年春天再制定策略。”
与白起的勇猛风格不同，蒙武行事一向稳健，从不轻举妄动，一旦出手便力求必胜，因此被派往边疆镇守。
在这方面，蒙毅和蒙恬与父亲完全不同。
“不是这样的。”
扶苏摇头，转向蒙毅吩咐：“阿蒙，拿地图来。”
“是！”
蒙毅点头回应，随即从怀中取出地图，铺展在桌上。
众人都围了上去。
“各位请看，这是居庸关的位置，而这里，则是匈奴休屠王和浑邪王的王廷所在地。”
扶苏站在桌旁，手指地图说道。
“匈奴没有定居建城的习惯，如同游牧民族一般，各部落集中在祁连山附近。”
“若匈奴要进攻居庸关，其王廷必定防守薄弱。”
“这时只需派遣一支骑兵深入北方袭击匈奴王廷，定能有所斩获！”
为应对匈奴，扶苏己拟定详细计划。
在扶苏看来，对付匈奴必须主动出击，让他们感到恐惧，才会真正畏惧。
小规模的冲突起不到效果，必须给予他们沉重打击，因此袭击匈奴王廷是最优选择。
王廷不仅是匈奴贵族和匈奴王家属的所在地，还藏有无数珍宝，是他们的核心之地。
然而，如果那里有重兵把守，行动必然受阻。
所以，首要任务是引诱匈奴主力离开王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