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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起鬼神初现时的狰狞模样，心中恐惧，无人敢靠近质问军饷之事。
身为han国丞相的张开地虽对鬼神有所忌惮，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军饷，确非你们所取？”
鬼神发出一串难以理解的声音。
张开地与身后众人一脸茫然，这究竟是什么语言？连郑国方言也不像。
姬无夜震惊于苏晴召唤鬼神之举，暗自盘算应对之策。
他深知军饷失踪与鬼神毫无关系，甚至整个事件都是他精心策划。
然而，此事绝不能公开，否则岂不承认自己才是幕后者？
若任由苏晴的谎言持续，尤其是在鬼神显现于众目睽睽之下时，即便军饷失窃非翡翠虎所为，但经由鬼神之口述，此事也会显得铁证如山。
第17节
归根结底，此事始于鬼兵劫掠军饷，众人起初深信军饷丢失乃鬼神所为，如今鬼神再现，众人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相信。
除非他们否定之前认定的结论，而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难以做到，尤其朝中这些体面之人更是如此。
于是，他们只能另寻他法，试图揭穿苏晴的谎言。
听到鬼神发出的声音后，姬无夜计上心头。
“看来这鬼神听不懂人话。”
即便是真正的鬼神又有何妨？
它若不能言语，便无法指证翡翠虎。
苏晴冷静回应：“人言与鬼语不同，这是人鬼相异之处。
大将军若欲听懂鬼神之言，其实有个简单办法。”
姬无夜冷眼相对：“莫非你是想让我死后化作鬼神，再与其对话？”
此言一出，姬无夜手下不少人都对苏晴投以敌意目光。
苏晴并不慌乱，摇头道：“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只是说，若要理解鬼语，只需挖些泥土食用即可。”
“特别是靠近茅厕的肥沃泥土，效果更佳！”
虽苏晴此言并非要姬无夜去死，但让他吞食茅厕泥土无疑是一种极大羞辱。
这算什么荒谬逻辑，竟要吃泥土才能与鬼神交谈？
姬无夜显然未曾看过相关电影，当即震怒。
就在他准备发作之际，苏晴再次开口：“既己召出鬼神，我岂会不知其不通人语？即便众人听不懂它所说，也无妨，文字亦可作为交流手段。”
古时与鬼神沟通，需焚香祭文，文字间蕴含奇异之力。
相传仓颉造字时，曾惊动鬼神，天降血雨，因文字力量连神鬼亦生畏惧。
苏晴从容道来与鬼神交流之法：将疑问书写后焚化赠予鬼神。
韩王对此并不觉怪异。
虽之前苏晴以通幽之术召唤鬼神，查明军饷非其劫掠，但当时鬼神并未现身，有形与无形大不相同。
况且苏晴能首接对话鬼神，也算不得稀奇，凡人若想沟通鬼神，则颇费周章。
众人虽对苏晴之言半信半疑，但见鬼神己现，无人知它停留多久。
朝堂上有专人记录，迅速取来布帛笔墨，写下疑惑。
“苏先生，下一步如何？”张开地请教。
“把布帛递给我。”苏晴答。
张开地依言行事。
苏晴接过后低声念咒，似在作法，随后抛布帛于空中，布帛瞬间燃起，化为灰烬。
不知鬼神是否收到信息，看过所写问题。
片刻后，忽闻一声惊呼：“看地面！”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些黑色纹路，状如灰烬凝结，蜿蜒扭曲，最终形成一行行文字。
文字明确答复了张开地的问题：军饷非鬼卒所劫。
鬼卒遵仙师令行事，于黑夜寻得军饷，夺军饷者乃城南富商翡翠虎！
苏晴召唤的鬼神竟真的有所回应，劫持军饷之人果然是翡翠虎，这令许多人感到意外。
姬无夜麾下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正欲开口，却见鬼神显现，其回答问题的方式异常诡异，令人不得不信世间确有鬼神之说。
然而，就这么轻易放弃翡翠虎吗？这些官员平日里从翡翠虎处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不愿看到他出事。
还未等姬无夜发话，他们便开始思索如何为翡翠虎开脱。
然而，韩王抢先一步说道：“好个翡翠虎！”随即下令立即抓捕翡翠虎，并追回丢失的军饷，语气中充满怒火，显然认定翡翠虎是窃取军饷的主谋。
若仅此一句，或许还有转机，但韩王补充道：“同时彻查所有与翡翠虎有关的官员，若无内应协助，单凭他一个商人绝不可能完成此事。”此言一出，原本想说话的人都闭上了嘴，人人自危。
尽管han国的黑夜由夜幕掌控，但表面上仍是韩王安的天下。
百姓或许不了解夜幕，但对韩王却无人不知。
随着韩王这两句话，众人明白翡翠虎己无生路，即便军饷丢失并非他所为，只要与之沾上关系，便再难洗清嫌疑。
姬无夜听后脸色愈发阴沉，若他人因受翡翠虎恩惠而为其开脱尚可理解，他却与此事利益攸关，翡翠虎所获收益实质上便是他的收入。
如今翡翠虎被通缉，对他而言，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财源。
姬无夜从未料到，贪墨十万两黄金军饷的行为竟引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若还有下次，他依然会继续贪墨军饷，但在此之前，必须先除去那个碍事的人。
他目光转向苏晴，眼中怒火炽烈，恨不得当场将其除掉。
……
翡翠虎倒下了！
不论这位han国首屈一指的富商多么富有，当本应守护韩王安危的禁军强行闯入他的府邸后，这位奢华至极的商人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他声称冤屈，也没有任何官员愿意站出来保护他。
究其原因，是因为真正下令缉捕翡翠虎的是韩王。
这是王的旨意！
夜色深沉，韩王才是han国真正的主宰。
细究起来，这亦是因果报应。
当初翡翠虎勾结官场权贵操控市场，聚敛不义之财，致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他虽富甲一方，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商人。
商鞅变法后，秦国实行重农抑商政策，商人的地位愈发低下。
han国虽曾仿效秦国变法，推行申不害改革，但未能坚持到底。
不过重农抑商的做法倒是继承自秦国。
因此，韩王抓捕翡翠虎时，无人敢为其辩护，反而有不少百姓欢呼雀跃。
区区一个商人，凭什么如此富有？
以往他可凭关系网肆意妄为，如今在韩王针对下，谁都无法庇护他。
至于搜捕翡翠虎是否能找到丢失的军饷，起初韩王十分在意，但渐渐也就不再关心了。
因为翡翠虎太过富有，从他府中搜出的钱财远超一年的边军军饷。
“为富不仁，果然是国家的蛀虫，留之无用！”
王宫深处，苏晴所在的寝宫里，韩王手握从翡翠虎府邸抄出的财货清单，脸色阴沉。
他曾听闻新郑城中的翡翠虎是位巨富，几年前景伦君与他斗富时，自己差点倾家荡产。
但如今看到清单上的数字，他才意识到翡翠虎的财富远超想象。
这次边军军饷总额为十万两黄金，而抄出的财物价值己超过这个数。
区区一个商人，竟能积攒如此巨款？足够支撑边军整年的开支，这实在令人震惊。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不但对国家毫无贡献，反而为富不义。
韩王在擒获翡翠虎后，了解到他竟趁机牟取暴利，让无数百姓破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