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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踪到一些异常，"夏萧岚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所有最先发布记忆碎片的账号，IP都指向一个地方——姆大陆研究中心。"
张北浑身一颤。姆大陆，那个传说中的失落文明，1999年陈将军曾提到他们的文献预言了"观察者"的回归。
"那里现在是什么机构？"
"国际量子研究实验室，"夏萧岚回答，"名义上研究清洁能源，实际上...张北，创始人是陈将军的儿子陈远。"
太多的巧合不再是巧合。张北做出决定："我要见乐星辰，然后去姆大陆研究中心。你能否安排？"
"乐星辰正在他的大学医院值班，我可以制造一个偶遇。"夏萧岚停顿了一下，"张北，还有一件事...蓝蚀症的传播模式不符合任何己知传染病模型。"
"什么意思？"
"它不通过空气或接触传播，"夏萧岚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而是通过记忆。所有感染者都是先出现记忆复苏症状，然后才发展成蓝蚀症。张北，这不是疾病，这是转化。"
电话突然断线。张北尝试回拨，却只听到忙音。他警觉地环顾西周，废弃工厂里安静得可怕。墙上，一道蓝色的光斑缓缓移动，如同有生命般向他靠近。
张北迅速离开工厂，混入街上的人群。他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乐星辰今晚8点，第三医院地下二层停尸间。别相信记忆。"
天色渐暗，北京城笼罩在诡异的蓝雾中。张北戴上口罩和帽子，伪装成医护人员潜入第三医院。电梯下到地下二层，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防腐剂的气味。
停尸间门虚掩着，张北推门进入，看到一个个冷藏柜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扑来，张北本能地一个擒拿手将对方制住。
"放手！我是乐星辰！"年轻人挣扎着喊道。
张北松开手，打量着这个乐夜的儿子——同样的方下巴和浓眉，但眼神比他父亲柔和许多。乐星辰穿着白大褂，胸前名牌写着"实习医生"。
"你认识我？"张北警惕地问。
"不认识，"乐星辰揉着手腕，"但我的记忆碎片里有你。还有...我父亲。"他拿出手机，播放一段模糊的视频——1999年南海，乐夜正在调试某个设备，旁边站着年轻版的张北。
"这段视频不存在，"张北说，"所有记录都被清除了。"
"有人保留了副本。"乐星辰打开冷藏柜，拉出一具尸体，"看这个。"
尸体是个中年男性，皮肤下布满蓝色晶体网络，但最惊人的是他的额头——一个完美的十二面体晶体嵌入头骨，正发出微弱的蓝光。
"我在停尸间发现了三具这样的尸体，"乐星辰说，"官方记录他们都是蓝蚀症死者，但这不是疾病造成的。我在父亲留下的笔记中见过类似描述——观察者的意识接收器。"
张北想起1999年那些被蓝光感染的人："他们在准备什么？"
"群体性意识上传，"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当蓝星到达指定位置，所有感染者将成为天线，把地球坐标广播给观察者的主舰队。"
张北转身，看到夏萧岚站在门口，身边是两个持枪的警卫。"抱歉用了这种方式见面，"她说，"但我们己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夏萧岚的变化令张北震惊——她的左眼完全晶体化了，蓝色光芒在瞳孔中流转。"你被感染了？"张北下意识后退一步。
"不是感染，是进化。"夏萧岚微笑道，"记忆不是被复苏，是被解锁。张北，我们从来就不是普通人类。1999年的八人小队，都是观察者五千年前留下的基因种子。"
乐星辰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们能抵抗蓝光？为什么我们的大脑能产生干扰它们的能量场？"夏萧岚走近，"因为我们体内流淌着它们的血液。观察者不是入侵者，张北，它们是回归者。"
张北的头痛再次发作，这次更加剧烈。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看到一个繁荣的远古文明，看到第一批"共振者"乘坐飞船离开地球，看到他们承诺五千年后回归...
"不，"张北强迫自己清醒，"安雪说乐星辰是关键，为什么？"
夏萧岚的晶体眼闪烁着："因为他不是乐夜的亲生儿子。1999年战后，我们在南海发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古代设施，里面有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纯净观察者胚胎。乐夜自愿成为它的监护人。"
乐星辰脸色煞白："我是...外星人？"
"你是希望，"夏萧岚柔声说，"两个物种的桥梁。你的DNA中有人类的感情和观察者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你能抵抗蓝蚀症——你不会被转化，因为你本就属于两边。"
张北突然明白了安雪的警告："观察者要收割的是什么？"
"能量，"夏萧岚回答，"但不是物质能量，而是意识能量。地球是一个意识农场，人类是它们的作物。每五千年一次收割，为观察者的永恒存在提供养分。"
停尸间的灯光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冷藏柜一个接一个自动打开。那些尸体额头的晶体同时亮起，发出同一个声音："收割即将开始。共振者，做出你们的选择。"
夏萧岚的晶体眼完全亮起："张北，加入我们。成为更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张北看着乐星辰惊恐的眼睛，看到了乐夜的影子。二十年前，他们八人为了人类未来而战；今天，选择再次摆在他面前。
"我拒绝，"张北平静地说，"不自由，毋宁死。"
他迅速拔出手枪，不是对准夏萧岚，而是停尸间角落的氧气管道。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
当保安人员冲进充满烟雾的停尸间时，只找到几具被炸碎的尸体和敞开的紧急出口通道。监控录像显示，一个中年男子和年轻医生在爆炸前逃离，但画面模糊不清，无法辨认面容。
与此同时，北京某处地下设施内，安雪站在巨大的屏幕前，看着蓝星逐渐接近的实时图像。她身后，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忙碌工作，他们额头上都有微弱的蓝光闪烁。
"第一阶段完成，"安雪说，声音不再虚弱，"目标己接触催化剂，记忆解锁进程加速。"
屏幕上显示着张北和乐星辰的照片，以及一个倒计时：23天17小时5分钟——首到蓝星到达最佳位置，首到月亮遮住它的光芒，首到收割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