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文算什么?和江诗豫比,一个在尘埃里挣扎,一个在云端上发光。
论成绩,郭文文望尘莫及;
讲家世,差了十万八千里;
拼脑子,更是被甩几条街。
傅邵南不选她太正常,他满心满眼都是江诗豫,要是真选郭文文,才叫怪事—— 小姑娘身手是不错,可又不是专业打手,他宝贝还来不及,哪舍得让她被欺负。
讲座散场,大部分学生背着书包首接离校,老师们也没布置作业。傅邵南朝黄远几人挥挥手
“你们先走,我得送送江诗豫。”
校园里,郭文文几人像盯梢的 “小尾巴”,死死盯着江诗豫,却没胆量上前。
傅邵南寸步不离守在江诗豫身旁,首到看她坐上车,才转身去找黄远他们。
没了作业束缚,黄远撺掇
“去附近酒吧玩呗!反正留作业咱也不写,反正南哥今天不补习!”
一群人到酒吧时太早,没什么人气,无聊得发慌,又跑去旁边台球馆 “砰砰” 打台球。等到晚上八点半,酒吧里人满为患,几人又折返回去。
按规矩,未成年人不能进酒吧,可傅邵清为了生意,睁只眼闭只眼,何况这是他弟弟,还能当个免费宣传员。
黄远喊来几个同校女生,大家嘻嘻哈哈凑在一起。有女生打趣
“哎,南哥,你追江诗豫追到哪步啦?听说她还打过你,南哥哭鼻子没?”
一群人哄笑,傅邵南也跟着笑,没否认—— 毕竟这些话,也算戳中事实。
他摸出烟,黄远麻溜点上火,他忍了一天没抽,这会儿狠狠吸了一口,白天还把打火机扔给了郭文文。
郑知提议玩炸金花,傅邵南没兴致,坐在一旁当 “人形背景板”,看他们玩得热火朝天。
正玩到起劲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傅邵南瞅见屏幕上 “江宝宝” 三个字,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接通电话,江诗豫的声音混着嘈杂背景音传来
“…… 你周围好乱!”
他起身往外面走,躲开喧闹人群
“现在不乱了,你说。”
江诗豫犹豫几秒,轻声说
“陪我逛逛?”
傅邵南整个人怔住—— 这是江诗豫?主动打电话,还约他散步?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差点以为幻听。
“你在哪?我去接你。”
“学校门口……”
电话挂断,他外套都没顾上穿好,冲下楼往地下车库跑。刚启动车,猛地想起江诗豫说过 “不坐未成年人的车”,无奈叹气,又折返回去打车。
到学校门口时,傅邵南看见江诗豫披散着头发,穿着双颜色清透的拖鞋,静静站在槐树下,像幅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他快步上前,声音不自觉放柔
“怎么了?睡不着?”
“嗯。”
江诗豫凑近他,闻到淡淡烟味,眉头瞬间拧成 “川” 字
“你又抽烟!”
傅邵南望着她眼睛,认真又委屈
“就抽了一根……”
江诗豫翻了个白眼
“得,我戒了成不?”
话刚出口,他就把烟掏出来扔了,动作干脆得不像装的。
江诗豫被逗笑,又绷起脸问
“你叫我出来就为了散步?”
傅邵南心跳加速,嘴比脑子快
“…… 那我陪你…… 喝点?”
他挑了挑眉,眼神里藏着期待。江诗豫低头,声音像蚊子叫
“嗯…… 之前跟合作的叔叔们喝过几杯……”
傅邵南眼神瞬间冷下来,严肃道
“以后少跟那些老男人喝酒!你才多大,提酒挡酒轮不到你。”
江诗豫小声嘟囔
“…… 哦。”
他又逗她
“怎么?还惋惜上了?”
“没有…… 就是不懂,那些叔叔都是我爸朋友,能有啥事?”
“万一有不正经的呢?”
傅邵南攥住她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江诗豫瞪他一眼,突然拽着他往小巷子跑,七拐八拐,竟摸到一家小酒馆—— 只在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营业,像藏在城市褶皱里的秘密。
推开门,暖黄灯光漫出来。两人进去后,江诗豫熟稔地点了两杯鸡尾酒。
小酒馆不大,每个位置都有小隔层,隔音效果绝佳,把外界喧嚣统统挡在门外,成了爱静之人的避风港。
来的大多是成年人,老板都46岁了,却对江诗豫格外熟络—— 她早成了常客。
坐在隔层里,傅邵南笑问
“你经常来啊?”
“嗯…… 也不是经常。”
他又逗
“没看出来,江大小姐也有发愁的时候? 江诗豫抿抿唇,说起往事
“上高中和我爸吵了一架……”
初三毕业那年,江启民想让她去南城一高,理由很简单—— 那是他母校,老师资历深、环境好、离家近。
可等她毕业,南城一高的新校区都不一定能完工,她不愿去老校区 “吹风扇、坐冷板凳”,铁了心要去南城三高。
她赌气跑出家门,走到三高校门口,满心迷茫:一高到底好在哪?首到深夜,途经小巷时,瞥见酒馆里的微光,像抓住救命稻草。
老板见她年纪小,给她一瓶果汁,笑着说
“遇到难处别退缩,说不定奇迹就来啦!”
她听了劝,回了家,再和江启民聊升学,父亲竟松了口。
南城三高建成几十年,环境、设备、师资都是顶尖的,江启民仍怕女儿受委屈,捐了两栋图书馆、一栋体育馆,还投了十几万。
后来江诗豫放假,总跟着父亲学商业事务,跑来跑去烦了,就躲到小酒馆,喝到微醺就走—— 今天是第42次,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男生。
傅邵南听完,望着她的眼神柔得能挤出水。
原来她远比自己想象中坚强,吵架时的不服输,不过是她对抗世界的铠甲。他突然凑过去,声音低得像呢喃
“以后再烦了,我陪你来。”
江诗豫耳尖发烫,别过脸没应声,可心里那朵叫 “喜欢” 的花,开得愈发灿烂。
小酒馆里,鸡尾酒在杯壁晃出细碎光影,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暧昧在空气里发酵,却又清清亮亮,像这夜色里,最珍贵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