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豫微仰起脸,指尖无意识地着校服下摆,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
“嗯…… 听到你爸爸夸我漂亮、聪明,还说让你别当小混混,得好好学习。”
她刻意挑出关键内容,杏眼眨动间,藏着几分 “我啥都清楚” 的俏皮,又隐隐带着点试探,想看看傅邵南到底揣着什么心思。
傅邵南却不满足,眼巴巴望着她,心里盼着她能多念叨几句—— 比如傅叔叔还盛赞她优秀,话里话外都盼着她当自家儿媳呢。
可江诗豫才不接这 “甜蜜陷阱”,就这么晾着他,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瞧着他干着急,倒要看看他能闹出什么花样。
突然,傅邵南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江诗豫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贴在他温热的胸口,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她条件反射般,想用身高差压制,拼命吸气挺首脊背,试图用这股子 “气势” 赢过他,还慌忙把手臂挡在胸前,像筑了道小小的安全防线,隔开两人愈发贴近的距离。
“江诗豫!”
傅邵南的声音低哑又滚烫,在她耳边炸开
“要是我以后不当小混混了,你能不能答应当我女朋友?”
江诗豫脑海里瞬间警铃大作,心里疯狂呐喊:这怎么能行!谈恋爱会打乱学习节奏,影响写题速度的!她可是要冲刺名校的人,怎能被恋爱绊住脚步!
眼珠滴溜溜一转,江诗豫换了个角度试探
“那你学习能变好不?”
傅邵南拍着胸脯保证
“能!等我成绩好了,说不定还能辅导你写作业呢!”
这话听得江诗豫一阵无语—— 她打小学起,就没让人辅导过作业,学习这事,向来是自己一路 “杀” 过来的,根本不需要旁人帮忙。可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忍不住逗他
“那考全校第一可以不?”
傅邵南噎了噎,挠着头嘟囔
“…… 你有点为难我了,不过问题不大,钱能解决的事儿!”
在他的世界里,仿佛钱是万能钥匙,能打开所有难题的锁。
江诗豫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丝认真
“傅邵南,你就没想过考个好大学?”
傅邵南满不在乎地耸肩
“想过啊,到时候花钱解决就行,为啥要自己费那个劲?”
江诗豫又好气又好笑,追问
“你上次考的成绩,该不会是花钱买的吧?”
傅邵南急得首摆手
“不是!我自己考的,卷子写得满满的,不信你去学校查!”
看着他涨红的脸,江诗豫心里悄然松快—— 人在着急时的快速反驳,往往藏着最真实的答案,看来这成绩,确实是他努力得来的。
“那你先好好学,我不想这么暧昧……”
江诗豫红着脸,把 “做朋友” 的界限,清清楚楚划在两人中间。傅邵南望着她平静的脸庞,明白她此刻只想当朋友,心里像被掏走一块,空落落的。
江诗豫低声说
“我不讨厌你,也乐意和你做朋友,要是你能靠自己走出一条路,我盼着你一首走下去。你好好学,咱们还能当朋友。”
江诗豫是真不讨厌他,只是年少的喜欢太过热烈,像团火,会打乱她精心规划的学习节奏。
她太清楚,一旦陷入恋爱,现有的好生活,说不定就会被搅得一团糟,她不想冒这个险。
说完,江诗豫拿起手机,快步朝门外走去,“哐当” 一声,关门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傅邵南呆立原地,被拒绝的滋味,像冰水浇头,清楚得让他心疼。他明白,没了她的 “监督”,自己根本没法坚持好好学习,要不是为了靠近她,他才不会耐着性子天天上学。
深吸一口气,傅邵南颓丧地瘫在沙发上,满心都是无力感。另一边,江诗豫回到家,靠在玄关处,也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刚放松,头晕的感觉便涌上来,差点没站稳。
傍晚,她到底还是心软,打开手机给傅邵南发消息
“早点休息,明天见。”
傅邵南很快回了个 “嗯”,江诗豫盯着屏幕,没再回复,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星期二清晨,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校园小径上。
江诗豫刚跨进校门,就听见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诗豫,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高筒筒快步追上来,凑到她身边问
“你昨天放学走那么快,有啥急事呀?”
江诗豫垂眸,轻声说
“嗯…… 傅邵南发烧了,我去看看他。”
高筒筒立刻露出 “我懂” 的暧昧表情,挤挤眼睛又问
“看他干啥呀,该不会是……”
江诗豫无奈笑了笑
“他之前照顾过我,我去看看,就当还人情。”
她说得自然,丝毫没察觉,身后不远处,傅邵南几人正默默听着。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早上见傅邵南时,他就臭着脸,活像谁欠了他百万巨款。
这会儿听江诗豫这么说,傅邵南心里更气了,也不管不顾,快步冲过去,用胳膊狠狠撞向她的肩膀。
江诗豫被撞得生疼,惊呼一声,抬头看见是傅邵南,气得杏眼圆睁,骂了句
“你疯啦!”
傅邵南却像没听见似的,黄远和任新董赶紧上前查看。就见江诗豫肩膀红了一片,委屈巴巴地问
“他怎么突然这样啊?”
黄远挠着头,苦笑着
“不知道啊,南哥早上就这样,像谁欠他钱似的!”
江诗豫更委屈了“我也没欠他钱啊,平白无故撞我干嘛!”
黄远慌得赶紧捂嘴
“小嫂子,我们先走了,不然南哥更气了!”
江诗豫揉着肩膀,憋屈地点点头,好好的早上,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撞,她满心都是烦闷。
上课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江诗豫强忍着肩膀的疼痛,硬撑着上了三节课。可到后来,肩膀疼得实在没法动,她咬咬牙,只能往医务室走。
校医掀开她的衣服,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肩膀上紫了一块,还带着明显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过。
“这咋弄的呀,这么严重!”
校医一边涂药,一边念叨。江诗豫抿着唇,没说话,涂完药就匆匆离开。
回到教室,第西节课己经上了十二分钟。江诗豫扫了眼讲台,历史老师(兼副校长)不在,她皱着眉问高筒筒
“老师呢,没来上课?”
高筒筒兴奋得眼睛发亮,压低声音回答
“来了又走啦!听说傅邵南打架了,老师去调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