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寒暄后,得知三人尚未用午餐,张素芬与许华庭迅速忙碌起来准备饭菜。周少杰兴奋地叫嚷:“阿姨,好久没尝过您的手艺了,特别是那油坛肉,真是让人怀念!”
“有有有,让你吃个够!”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农家菜便摆上了桌面:油坛肉、重新热过的芸豆炖猪蹄、油渣莲白、泡椒土豆丝和白水煮小瓜。
这普通的农家菜让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
饭至尾声,许清沐的奶奶略显憔悴地从午睡中醒来,看到他们后笑道:“木木,你回来啦!还有这两个小家伙。”爷爷跟在后面,见三个小家伙站着恭谨给他们打招呼,忍不住摆摆手,招呼他们继续用餐:“坐坐坐,别拘谨,吃你们的。”
爷爷疑惑地看着许清沐:“你咋又回来了?”
显然,父母没有告知两老许清沐飞机遇险的事情。许清沐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毕竟考上大学、让自己走出大山是爷爷毕生的期望。现在如果告诉老人家自己回来不出去了,可能会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吧。
“爷爷!我想着再回来看看大伯,然后......”
许风国深深看了许清沐一眼,眼中满是疼爱,轻拍他的肩膀:“去吧,其他事稍后再说。”
后山,也叫落凤山,和落虎山接壤。
大伯许华年的坟墓位于自己家的板栗园里。
许家沟现在都还是传统的土葬,大伯许华年的坟墓是五滴水的坟墓。整个坟墓庄重而肃穆。碑文详细记载了大伯的生平、去世时间和立碑的子孙名字。
大伯的儿子许清强和他们一起上来的。
许清沐声音哽咽:“大伯,我回来看您了。侄子不孝,连您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许清沐嘶哑着声音,眼里的泪花点点。他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农家祖地空间,里面的湖水能治疗自己的骨折,那是不是也能治疗大伯突发的心肌梗塞。
周少杰和张志刚也收起嬉笑,恭敬地向大伯上香,三拜九叩。
许清沐和大伯低语了很多很多,因为小时候许华庭外出务工,家里基本都是许华年在照顾这一家老小。有啥好吃好玩的都念着许清沐和许清婷的一份,犹如己出。
夕阳西下,西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缓缓向山下家中走去。
许清沐深深地凝视着许清强,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苦涩:“清强,你己为人父,清好下半年即将步入初三的关键时刻,而大伯的离世,这个家里的重担可是全部压在你的身上了。”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我这次回来,便不打算再离开。若有任何需要,务必和我说。”
许清强一脸惊讶地看着许清沐,有些着急:“大哥,你干嘛!你好不容易在蓉城立住脚,走出这片大山,现在还回来干嘛啊?在这个山咔咔头,你能干嘛啊?”
许清沐微微一笑,“回来干嘛?当然是当农民了,我虽然好多年没有干过农活了,但是底子还在的,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而且许家沟太穷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信心的,许家沟不能再这样穷下去了。”
许清沐敢这样说,心里其实是有底的。虽然得到农家祖地空间有几天了,每天一有空,见没有人的时候就喝点灵水。
在蓉城租住的房子有两盆绿萝和多肉,都给浇了些空间灵水,收拾东西的时候见厨房还有几个土豆也顺手扔进了空间,昨晚睡觉前进去看了一眼,才过去一天,绿萝和多肉都暴涨了一圈,两盆绿萝的藤蔓都有一些爬到了土里。
而两盆最普通的玉露多肉慢慢地变得晶莹剔透的,感觉都快出锦了。多肉出锦就是美到了极致的表现,身价也随之暴涨。就连随手扔在地上的几个土豆,没浇水,就这样放在土地上,都长出了10CM的嫩芽了。而许清沐肉眼不可察的空间西边的灰色雾气,往后退了微不可察的一点点。
许清沐打算回来安顿好后再好好地研究下这个空间,这也是许家沟富裕起来的法宝了。
许清强见许清沐说得信誓旦旦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这个大哥可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以前小的时候,不管是干坏事还是好事,都是他出主意和带头,让他们这一辈人都挺服他。
“杰仔、钢鳅儿。晚上想吃点啥?”回到许清沐家,见天也差不多该吃饭的时候了。
这不老妈都把饭给煮上了。
周少杰一听就激动了起来,对于胖子来说,吃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连忙叫起来,“油坛肉!”
张志刚一看周少杰的样子,忍不住怼他,“你个胖子就只晓得油坛肉。木木,咱们去钓两条鱼呗,最近工作太忙了,手都有点痒痒了,而且阿姨做的青椒鱼简首太怀念了。”
只是他的话语一落,把自己的小九九就暴露了出来,这小子一看到屋后面的鱼塘,早就不止是手痒痒了,心也痒痒了。
“走呗!”许清沐也喜欢钓鱼,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就会自己做鱼竿了,屋后的鱼塘和许家沟河里面的鱼虾可是没少遭他的毒手。
许清沐来到杂物间,从墙上取下三根自制的鱼竿。
许清强因为还要回去给父亲烧头七,加之刚1岁多的许扬佳需要人照顾,就没有来到许清沐家。
许清沐也理解,没有挽留,毕竟以后天天都能见到,这顿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而且许家沟的规矩就是游子归乡的第一顿饭,必须要陪长辈吃。
鱼竿的竿体是选取的落凤山和落虎山山涧之间的石缝中间生长的本地野生金竹。
这三根鱼竿,许清沐自己的那根是10年生以上的老竹,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过去了那么多年,把灰一擦,仍然是光亮如新。鱼竿仅有大拇指粗细,但又异常坚韧。
另外两根鱼竿虽然不是10年生的,但至少也有5年光景,也是很不错了。
重新绑上鱼线和鱼钩、锡块,再从墙上取下来一个大号的抄鱼网和挖锄,来到池塘的边上。
走到鱼塘喂鱼的地方,他将抄网放到地上,在塘埂腐质多的地方,用挖锄两下就挖了足够的蚯蚓,把蚯蚓穿在鱼钩上,就扔到了鱼塘里。
这操作在专业钓鱼佬眼里,那肯定是被严重鄙视的,这也太简单粗暴了。至少张志刚这个钓鱼佬看到许清沐的操作,心里是一万个卧槽,然而又不得不接受现有工具的现实。
许清沐两只手一前一后握着鱼竿,让鱼竿轻轻地抖动着。
中鱼了!
就是这么奇葩的操作,不到三分钟,许清沐就感觉到有鱼拉着鱼竿往下沉。猛烈的挣扎传来,许清沐使劲一拉,他对自己的鱼竿和鱼线是无比的自信。哪有什么溜鱼之说,首接上蛮劲儿,很快鱼就露出了水面,是一条差不多一斤重的鲫鱼。
金黄色的鱼影一闪而过落在塘埂边上,周少杰嗷嗷叫着拿起抄网就赶紧把鱼网住,生怕鱼跑了。
张志刚见状,心里的不服气一下子就来了,“我这个资深钓鱼佬,怎么可能没有许木木这个土老帽厉害。
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张志刚也钓上了一条鲫鱼。
两人陆陆续续又钓上几条鲫鱼。
而正好钓鱼前许华庭扔了草到鱼塘里面,他们钓鱼的地方也在这里,许清沐还钓上了一条5斤左右的草鱼。今晚是怎么都够吃了,加之天也快黑了,于是三人便打道回府。
短短的路程,三人嘻嘻哈哈,开心不己,大伯去世的悲伤气氛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许清沐家的鱼塘主要喂的是草鱼,然后也扔了些鲫鱼苗子和鲤鱼苗子。平时也只是喂一些草,没有喂过饲料。所以这鱼虽然是鱼塘里面养的,但是也算是真的原生态鱼了,吃的就是一个健康。
回到家,许华庭正要杀鱼,张志刚赶紧拦住,把最大的那一条大板鲫和那一条大草鱼拿着,非要让周少杰给他拍照,好久没有钓鱼了,这不得发个朋友圈?配上他那高瘦的样子典型的就是钢鳅儿吃鱼,整荒唐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