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买得起马车的人,太少了。
附近几个村子。
也就张守买的起。
一些媒人和家里有待嫁闺女的,早都把张守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上来毛遂自荐。
张守看过去一眼,还没表态。
这些人又急忙散开。
生怕惹恼了他。
毕竟,他打残刘家人,杀死一众山贼的恶行,也跟着传遍了十里八乡。
多数人对张守。
是畏惧大于尊敬。
李家人上来解围。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
李秀的父母,赶跑一众凑热闹的。
望向张守时,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扶着女儿李秀,上了喜庆的马车。
“张爷,您能来,真……真是蓬荜生辉!”
“快!您里面请,上座!”
李秀父母搓着手,腰弯得极低。
张守虽然没因刘家的事迁怒他们。
但也不想走得太近。
喝口酒就走了。
带着新娘子,赶到青石村。
身后,那些眼巴巴望着那辆马车的乌岩村人,惋惜道:“唉,咱刚才咋就没那胆量呢?要真结上亲,那该多好呀。”
“听说张守,在县衙都有人脉。”
乌岩村人,激动的交谈起来。
随行的喇叭手,吹了一路。
张守带着新娘子回到青石村时。
看见李闰生一行人,刚接郑家姑娘过来。
两位新娘在门口下地。
蒙着盖头跟他走。
据说这是习俗。
同日进门,不分先后。
“来,守子,你坐这儿……”
张守被奉上主座。
一些李家的宾客,想过来敬酒,趁机套近乎。
任凭他们怎么吹嘘自己,张守都毫无波动。平静应对。
张梨花悄悄过来,在张守耳边道:“大哥,门口那有个大姑娘偷看你。”
啊?
张守一愣。
顺着张梨花指着的方向望去。
刚好瞥见一截裙摆消失在门口。
连人影都没看清。
随即,一众李家表妹,凑了上来:“表哥,你是咋把那个刘山虎打死的?”
众女本来是不太相信,张守能单枪匹马干掉凶恶的刘山虎。
但张守今天送来的贺礼太丰厚。
李闰生又再三强调,张守现在变得很不一样了。
她们心生好奇,这会儿都凑过来,想亲口听张守说这件事。
被张梨花单防了。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你打死的……咦,什么味?”
张梨花凑近几个表姐。
嗅了嗅。
脸色首接黑了:“好臭!”
用过香皂之后,她再也不想和一身怪味的人靠近,将众女推开,跑掉了。
“你……表哥你看,梨花也太粗鲁了吧?”
张梨花小小年纪,己经能把大她好几岁的几个表姐,全推到一边。
看来体质改善的不错。
也是时候,给自家人学点真功夫了。
张守心中暗道。
见他沉默不语。
李家众女中,有个清秀脸蛋眼珠子转悠了一下,道:
“没有啊,我觉得梨花很可爱……小孩子嘛,这样很正常。”
“你几个意思?”
李家其余众女黑脸。
聊着聊着起内讧了。
“守子,来,跟大家伙儿说一说,你是咋打的刘山虎和山贼?”
李家大舅喝得上脸了。
蛮横的拉着张守,到他那一桌,要张守说一说那天的事。
宾客们也都好奇的望着。
“说一个呗!”
“那刘山虎,和山贼勾结,是真的吗?”
“……”
宾客们本来有点怕张守。
这会儿,见他性格沉稳,脸上没有凶横之气,还带着挺核善的笑容。
不由壮着胆子凑过来,搭着他肩膀,七嘴八舌打听这件事。
一人单挑几十山贼,这确实有点玄乎。
大部分人,其实是不怎么信的。
张守干脆笑道:“成,我给大家伙来比划一下,你们就懂了。”
“好,好,来一下!”
众人以为,他要对着空气比划一下。
兴冲冲凑过来。
有个倒霉蛋靠的太近,给张守当成样板,来了一个过肩摔。
首接放倒在地。
“哎哟!”
这人后背着地,胃里的酒水差点吐出来,酒醒了大半。
哭丧着脸道:“你……你下手太重了吧?还好俺身子骨壮实……”
张守侧目。
他己经手下留情。
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否则这人再也站不起来了。
“哎呀,守子准是失手了,见谅……”
李家大舅笑呵呵打圆场。
事情就是他挑起的。
张守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样,干脆把他也摆了一圈,丢在地上。
“呕……”
李家大舅后背着地。
情况更糟。
当场反胃,跑出去吐酒了。
张守坐到主座。
扫了一眼众人。
“现在知道,那群山贼是怎么被放倒的了?”
他面带笑容。
宾客们却牙关打颤,酒醒了大半。
不能被外表欺骗。
这家伙,难怪敢跟山贼作对。
“来,继续喝!”
张守并不想扫兴。
见他们安静如鸡,便起了头。
随后才有人跟着提杯。
气氛又恢复活络。
只是再也没人,敢对张守起哄。
李家大舅回来时,眼神还有些躲闪,不敢看张守的眼睛。
这一插曲,在李闰生出来敬酒时,都被抛到脑后。
一众人开始为难李闰生了。
把他灌的酩酊大醉,才放他离开,还说了些荤话打趣他。
夜深。
热闹了一天后,张守和母亲妹妹,又在李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准备离开青石村。
“闰生还没醒,不然可以出来送你们,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李家人极力挽留。
态度,和几个月前可谓天差地别。
张母心中感慨万分。
摇头道:“不了,家里还有事情要忙呢。”
李家人这才作罢。
临走,张守在心中思索,该不该告诉李家,要提前屯粮。
未来的那场雨有多大。
他无法确定。
但,还是说一下吧。
张守稍微提及了一下天气的问题,又建议李家人,屯点粮食。
至于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
这就和他没关系了。
转眼。
快到了县试的日子。
张显扬,起了个大早。
换上干净衣裳。
随张守到张家祖坟上香。
上完香,才准备进城。
张母特意煮了鸡蛋葱花汤。
不过大部分进张守肚子里了。
“这几天你多吃米肉,别喝太多汤。”
孙县令说,县试明天开始。
共有三场。
每场从早到晚。
总共三天。
没有府试和院试,过了县试,首接成秀才。
成了秀才,再到郡府参加郡试。
榜上有名就是中举。
之后可以继续考进士。
也可以申请列入官员候补名单。
没后台的,多半能做个县丞、主簿之类的。
在张守看来。
这时代的科举还太粗糙。
需要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