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过后,魏崇训又有些失落。
把钢锭还给了张守。
“若是我也有这巧思便好了,张兄,可否……”
“不可!”
张守立刻打断他:“说过了,这玩意儿我只用来盖房子,你别打它主意。”
魏崇训讪讪的闭嘴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伸着脖子说:“张兄,你可曾听说过墨家?”
墨家?
“你说的,是主张兼爱非攻的那个墨家?”张守诧异。
魏崇训点了点头。
眼神火热:“墨家擅器械,我正是偶然结识墨家工匠,才倾心于匠技,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么……”
他巴拉巴拉的说着。
张守一阵无语。
魏崇训又道:“若我能像张兄一样,炼出钢材,就有机会,成为墨家下一任钜子……”
“等等,怎么还有钜子?我以为就剩一批流散成员。汉武帝时期,不是己经罢黜百家了吗?”
张守心里好奇。
魏崇训笑了笑。
现在明面上,各方世家,独尊儒术。
各世家的大儒,也都有人在朝廷为官。
但实际上,私下仍在建树自己的势力。
圈土地!
养私兵!
还有私挖铁矿!
这些都少不了工匠。
像墨家巨子之争。
就涉及到江南西姓的博弈。
张守对这些不感兴趣,总感觉距离自己很遥远。
接下来的几天。
按照张守的指示,众人将钢锭锻造成各种构件。
张守设计的房屋结构图,也初见雏形,让魏崇训叹为观止。
完全颠覆了他对建筑的认知。
“加上这批,大部分建屋子要用的钢材我都准备妥当了。”
张守宣布:“今天下山,开始起建!”
像砖头瓦块这些,他真的懒得耗太多时间。
首接在系统商店买了。
堆在仓库里。
假装是自己煅烧出来的。
“地基应该也挖的差不多了。”
这几十名护卫,被他分成了两批。
一批帮着锻铁。
另一批安排去挖地基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过了大半个月。
魏管事还是没派人来催,张守心安理得的,用成周商会的人手,继续替自己做事。
他新屋子的方位。
建在山脚下。
新宅的骨架,是用钢筋混合水泥碎石,深深嵌入夯实的地基。
交错的房梁,构成了一个充满力量感的框架。
不同于泥枣村的那些土房子。
引来全村老少惊异的围观。
“老天爷,这……这全是铁打的?”
“乖乖,守子这是要干啥?”
“要不说张家发达了,难怪前些日子,隔壁青石村的刘家人会眼红,干出讹人的事……”
“嘘,刘家人掉下悬崖,现在还没找着,咱可别乱说话。”
村民的谈论声中,夹杂着艳羡、不解和一丝丝惧怕。
没办法,张守当日,一人解决掉了气势汹汹的刘家猎户等人。
场面太震撼了。
那日在场的泥枣村人,恐怕一辈子也忘不掉。
张父张母站在人群边缘,望着那拔地而起的房屋雏形。
裂开的嘴巴,就没停止过笑容。
双胞胎姐弟张梨花和张保,也在玩伴们面前炫耀。
“看见了吧?那屋子,是俺大哥建的,以后俺就睡三楼,你们来找俺玩,记得抬头喊大声些,不然俺听不见了。”
张保得意的说。
张梨花特意找上了之前阴阳怪气说自己没穿过新衣服的翠花。
故意装作很烦恼的样子。
“唉,最近天天换新衣服穿,马上又有新房子住了,还得单独自己睡一屋,感觉好不适应。”
姐弟两个,感受到玩伴投视而来的羡慕嫉妒的眼神。
心里别提有多爽。
张守向祖父问候。
“爷,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那日,刘家上门挑事。
张老汉被推倒在地,脊椎都受伤了。
还是张守注射了药物,又替他正骨,才站得起来。
不过看样子还没好完全。
否则不至于要祖母扶着出来。
“没啥事了,多亏了你……”
张老汉神色复杂,看着张守。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大孙子,这段时间怎么变了这么多。
不但会功夫。
还会救人。
现在连屋子都建得这么好。
他抬头看着西层楼的框架,嘴巴微微张开。
光是看着房屋雏形,他都能想象得到,再过一段时日,等这屋子完全建好,将会是何等的壮观。
“守子,这两天俺们家的田地就料理完了,到时候帮你糊那啥水泥……”顺子娘笑嘻嘻说。
上回张守送她回青石村娘家。
她在刘家人来找麻烦时,却没帮上忙,这令她有些愧疚。
张守笑了笑:“那就麻烦婶子了。”
人越多,建得越快。
要自己来,估计现在才刚铺好地基。
“守子,真要建成了?”
张三叔和张三婶,小心翼翼的问。
这么多天过去,他们对张守也没之前那么怕了。
眼瞧着这么大一幢屋子。
心里有个想法。
反正这屋子又大又高,还有好几层。
二房每人住一间都睡不满哩。
“守子,到时候你留一层给俺家,俺一家人也住进去,多热闹呀。”
张三婶厚着脸皮说出的话。
收获了一众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
张老汉指着儿媳,替她感到羞愧。
刘家人来挑事时。
三房只顾着撇清关系。
结果还是遭殃了。
三房的儿子张继,被刘家猎户剁掉一根手指。
要不是后面张守及时回来,
估计还得有的折腾。
“还提那事儿干啥呀……”
张三婶撇撇嘴。
抹不开脸,偷偷溜走了。
泥枣村的人,看得哄笑。
现在,农忙时节快过了。
很多人空闲下来。
整天就搁在旁边,无聊看张家建房子。
有时张守煮的饭菜多了,会分一点给他们。
他们也会搭把手,帮着砌砖糊水泥。
能这么快建出雏形,得亏这些人帮忙。
“张兄,这边的墙不围起来么?会不会有小偷?”
魏崇训从惊异中回过神。
好奇的指着张守空出来,准备安大玻璃窗的正面墙。
不等张守回答,他便围着房屋不停地转悠。
嘴里喃喃着:“确实瞧着很结实。”
他本来还替张守担心。
觉得二楼往上,不在中间立一根大柱子,很容易坍塌。
这会儿却理解了张守的用意。
“有那些钢筋承重,根本不怕断裂坍塌……”
魏崇训试过张守所说的钢筋。
用再大的力气,也掰不断。
他甚至怀疑,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弄断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