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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山崖往下灌，陆昭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抬头看着眼前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到了？”他喘着气问。
沈御风站在他身旁，剑尖滴着水，目光却死死盯着洞口上方那几行模糊的刻痕，“差不多。”
系统在耳边轻响：“目标地点己抵达，当前环境能量波动异常，建议开启防护模式。”
“防护个屁。”陆昭一边骂一边掏出火折子，擦了几下才点着火苗，“这鬼天气连火都点不燃了。”
沈御风没说话，抬手一抹，剑锋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青光，映得洞口石壁上的刻痕若隐若现。那些字迹像是被岁月磨蚀过，歪歪扭扭的，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关键字。
“封……印？”陆昭眯着眼念道，“这地方不会是关着什么大魔王吧？”
“你怕了？”沈御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怕个毛线！”陆昭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到时候又要说什么‘我好像来过这里’之类的中二台词。”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洞穴，身后的雨声瞬间小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寂静，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抽离了声音，只剩下他们踩在湿滑地面上的脚步声。
“温度骤降。”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高浓度灵能波动，请保持警惕。”
“啧，果然不是普通古墓。”陆昭压低声音，“你说地门的人会不会己经进来了？”
“如果他们比我们早到，现在应该只剩骨头了。”沈御风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吧？”陆昭撇嘴，“我还以为你会说‘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这种情侣标配台词呢。”
“你想要那种台词？”沈御风脚步微顿，回头看他一眼，“那你是不是该先学会别老踩我剑鞘？”
“……”陆昭沉默两秒，“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布满了奇异的符文，偶尔闪烁一下微光，像是某种古老的法阵残存的能量痕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不对劲。”陆昭突然停下脚步，“你闻到没有？”
“血腥味。”沈御风皱眉，“而且很旧了。”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行。陆昭立刻举起火折子，光线所及之处，赫然出现几具早己腐烂的尸体，衣着各异，有些甚至看不出原本的身份。
“地门的？”他低声问。
“不确定。”沈御风走近一具尸体，用剑尖挑起一块金属牌，上面隐约有个暗红色的图腾，“有点像他们的标记。”
“那他们怎么死在这儿？”陆昭咽了口唾沫，“难不成真有什么玩意儿守在这儿？”
“走一步看一步。”沈御风收回剑，继续往前。
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石室。这里不像之前的甬道那样阴冷，反而有种诡异的温热感，墙壁上的符文也更加密集，隐隐透出红光。
“系统，扫描一下这些符号。”陆昭靠过去，伸手想碰其中一道刻痕。
“警告！”系统的声音突然拔高，“接触触发机制，能量波动增强！”
几乎是同时，整座洞穴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陆昭的手还没收回来，就看见那道符文猛地亮起刺目的红光，紧接着，远处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断续的低语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听到了吗？”他侧耳倾听。
“嗯。”沈御风握紧剑柄，眼神锐利如刀，“不是幻觉。”
“那是什么？”陆昭皱眉。
“不知道。”沈御风缓缓后退几步，站到陆昭身前，“但肯定不是活人。”
低语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内容却听不清楚。陆昭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赶紧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别听。”沈御风低声提醒，“集中注意力。”
“我知道。”陆昭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翻出一张镇魂符，“再来点物理治疗。”
他将符咒贴在额头上，顿时感觉耳边的声音弱了不少。
“有效。”他松了口气。
“别放松。”沈御风依旧保持着警戒姿态，“刚才的震动只是开始。”
果然，几秒钟后，远处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节奏规律，像是某种大型生物正朝他们逼近。
“什么东西？”陆昭握紧登山杖，随时准备战斗。
“不是人类。”沈御风的眼神变得冰冷，“准备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折子的光圈边缘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