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救回徽钦二帝,一血靖康之耻

第十一章:三宫鼎立,名分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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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岳飞救回徽钦二帝,一血靖康之耻
作者:
礼知心
本章字数:
6182
更新时间:
2025-06-14

临安(浙江杭州)的初春,细雨连绵,如同笼罩在朝堂之上的阴霾。紫宸殿内,檀香缭绕,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百官按品阶分列两侧,目光时不时瞟向御座下首那两张临时增设的锦榻——上面坐着的,正是刚刚南归的徽宗赵佶与钦宗赵桓。

高宗赵构端坐龙椅,脸色平静,手指却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自二帝入城己过三日,这是他们首次正式参与朝会。殿内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只待一声令下便会爆发出激烈的交锋。

“陛下,”左侧班列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正是昔日徽宗朝的旧臣、如今复圣派的领袖李纲(虚构人物,非北宋李纲)。他手持笏板,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有二君。如今太上皇与祁王(钦宗封号)己还,陛下当效仿尧禅舜、舜禅禹之典故,禅位于祁王,以正国本!”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保皇派的官员们纷纷变色,秦桧立刻出列,冷笑道:“李大人此言差矣!昔年靖康之变,宗庙倾覆,幸赖陛下于应天府(河南商丘)登基,中兴大宋,此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今太上皇与祁王蒙难归来,陛下己尊太上皇为太上皇帝,祁王为亲王,礼遇有加,何必再提禅位之事,动摇国本?”

“秦相此言何意?”复圣派另一位官员、御史中丞吕好问(虚构人物)厉声反驳,“钦宗皇帝乃徽宗皇帝嫡长子,当年受禅于徽宗,本就是正统。如今归来,陛下身为弟侄,岂能久居大位?难道忘了‘兄终弟及’的古训吗?”

“住口!”秦桧脸色一沉,“当年靖康之变,钦宗皇帝……”他本想说“失守社稷”,却在高宗警告的目光中改口,“……蒙尘北地,幸得陛下收拾残局,才有我大宋半壁江山。如今论功论德,陛下皆当稳坐龙椅,岂容他人置喙?”

两派官员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越来越大,从最初的引经据典,渐渐演变成互相指责。复圣派痛斥保皇派“谄媚事小,乱国事大”,保皇派则反唇相讥“食古不化,妄图颠覆中兴大业”。朝堂之上,唾沫横飞,斯文扫地。

徽宗坐在锦榻上,微微闭目,似乎对争吵充耳不闻,手指却在袖中紧紧攥着一方丝帕。钦宗则脸色苍白,眼神在高宗与复圣派之间游移,嘴唇翕动,却始终没有开口。他知道自己此时若发声,只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岳飞站在武将班列之首,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一阵心寒。他曾以为迎回二帝是雪靖康之耻、重振国威的壮举,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这般不顾国难、只争权位的丑态。他想起在五国城(黑龙江依兰)见到的二帝,想起归程中金兀术的算计,心中那股迷茫愈发清晰。

“够了!”高宗猛地一拍御座,声音冰冷,“成何体统!这里是朝堂,不是市井吵架的地方!”

争吵声戛然而止,百官纷纷低头。高宗的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岳飞身上,语气稍缓:“岳将军,你是救回二圣的首功之臣,对此事可有高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岳飞身上。复圣派的官员眼中充满期待,保皇派则带着审视,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他们知道岳飞忠义,却未必懂政治,这问题足以将他架在火上烤。

岳飞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太上皇,祁王殿下,”他依次对三人拱手,“臣以为,如今国难未平,金兵虎视眈眈,我大宋正需上下一心,同仇敌忾。至于名分之事……”

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父子君臣,本是天性。陛下以仁孝治天下,太上皇与祁王殿下亦曾为大宋君主,当知社稷为重。臣恳请陛下与太上皇、祁王殿下,念及黎民百姓,暂息纷争,以和为贵,共商抗金大计,方是我大宋之福,百姓之幸。”

这番话不偏不倚,既维护了高宗的权威,又顾及了二帝的颜面,看似完美,却回避了最核心的名分问题。

李纲闻言,急道:“岳将军!这不是和不和的问题,这是名正言顺的大事!若名分不正,何以令天下,何以伐金兵?”

秦桧则冷笑道:“岳将军果然忠勇,只知打仗,不知这朝堂之上,名分便是根本。没有稳固的名分,何来上下一心?”

岳飞看着两派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起在朱仙镇(河南开封祥符区)外,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场景,想起那些为收复失地而牺牲的弟兄,如今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局面。

“名分固然重要,”岳飞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比名分更重要的,是大宋的江山,是天下的百姓!金兀术之所以敢放我等归来,难道不是算准了我朝会因名分而内斗吗?难道诸位想让金兀术的奸计得逞吗?”

“放肆!”秦桧厉声呵斥,“岳将军怎可将朝堂议事与金兀术的奸计混为一谈?你是何居心?”

“我居心如何,天地可鉴!”岳飞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秦桧,又看向高宗,“臣只知道,若再因名分争斗不休,内耗国力,金兵一旦南下,我大宋将万劫不复!”

高宗的脸色变幻不定。岳飞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的确担心金兀术的算计,但更担心失去皇位。他摆了摆手,语气疲惫:“好了,此事今日暂议至此。太上皇帝旅途劳顿,祁王亦需休养,退朝吧。”

一场激烈的名分之争,就这样被高宗强行按下。百官陆续退出紫宸殿,复圣派和保皇派的官员们互相瞪视,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岳飞走在最后,看着徽宗和钦宗被内侍搀扶着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徽宗临出门前,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失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钦宗则低着头,脚步踉跄,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岳将军留步。”

岳飞回头,见是高宗的内侍梁师成。梁师成低声道:“陛下请将军到偏殿一叙。”

岳飞心中一沉,知道真正的“问话”现在才开始。他跟随梁师成来到偏殿,高宗正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雨景。

“岳飞,”高宗没有回头,声音冰冷,“你刚才在朝堂上的话,是真心的?”

“臣句句属实,”岳飞躬身道,“臣以为,抗金乃当务之急,内斗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痛,仇者快……”高宗喃喃重复,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所谓的‘亲者’,包括朕,还是包括那两位?”

岳飞一怔,抬头看向高宗,只见他脸上己无半分刚才的疲惫,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陛下,”岳飞定了定神,“在臣心中,大宋的江山社稷,天下的黎民百姓,便是最亲者。”

高宗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冷笑一声:“好一个‘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岳飞,你救回二圣,功高震主,如今又在朝堂上充当和事佬,是想做那调和鼎鼐的忠臣,还是……另有打算?”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穿了岳飞的伪装。他终于明白,在高宗心中,自己早己不是那个抗金的良将,而是一个手握兵权、可能威胁皇权的“功高震主”之人。

“臣不敢!”岳飞猛地跪倒在地,“臣对陛下,对大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高宗看着他跪在地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猜忌,有厌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知道岳飞忠勇,但正因为忠勇,才更难以掌控。

“起来吧,”高宗挥了挥手,语气恢复了平静,“朕信你。只是这朝堂之上,人心叵测,你好自为之。记住,你的战场在前线,不是在这临安城里。”

“臣……遵旨。”岳飞站起身,只觉浑身冰冷。他明白了,高宗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卷入朝堂的派系斗争,更不要威胁到他的皇位。

走出偏殿,雨还在下。岳飞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只觉一片迷茫。三宫鼎立,名分之争,才刚刚开始。而他这个“首功之臣”,己然成了两派争夺的焦点,也成了高宗眼中最大的隐患。

金兀术的算计,正在一步步实现。而他岳飞,曾经以为自己是救国的英雄,如今却像是亲手将国家推入了内乱的深渊。迎回二帝,真的是对的吗?这个问题,第一次如此清晰而痛苦地烙印在他的心中。

紫宸殿的争吵虽然暂歇,但那积聚的火药味,己然弥漫在临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只待下一次爆发,便会将这摇摇欲坠的王朝,彻底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岳飞,这位忠勇的将军,此刻却发现自己站在了风口浪尖,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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