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灵眯着双眼,仿若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阿七看到她这番模样,嚼着奶疙瘩的嘴也停了下来。
脑中不禁想起从前的画面,也许,她真的回来了,不是转世的那一缕幽魂,而是真正的沈扬灵,未曾逆转时空时苍梧国的皇后。
画面刚想到这,阿七强行让自己止住了思绪。
因为接下来的画面,实在是他漫长的岁月为之最痛的回忆。
那是苍梧国龙兴元年,紫薇帝星现,福昌帝年迈,传大统于太子齐慕,封太子妃沈家长女沈扬灵为中宫皇后。
年轻的皇帝和皇后,迎来的并不什么国泰民安。而一个内忧外患百口千疮的苍梧国,福昌帝虽忌惮安王,但终究心慈手软未能除掉异己。
为苍梧的江山留下了一个蛀虫,此刻朝中安王把持军政大权,不断怂恿皇九子齐震篡位。
而那时却恰逢黎月国突降一名神通广大的国师,携异能而来,发明香皂香水玻璃水泥等奇物,打开了商道大门,揽集天下资源于一身。
后期又在军事领域拓展,发明各类火器,大炮等战争性武器,短短几月拿下周边无数小国。
国土开拓之快,也是前所未有的。连向来勇猛的楼兰之国的雄鹰之军,在火炮得攻击下,连一个回合都撑不到。
炮火连天,边关战事吃紧。
“报,陛下,楼兰皇都沦陷。”
“报,陛下,边境失守,我军后退百里,求支援。”
八百里加急战报接连不断的传来,朝中京中众人人心惶惶。
再三决策下,齐慕不得不御驾亲征。
在齐幕御驾亲征的第三日,苍梧国的皇宫迎来了一场以清君侧为由的宫变。
“齐震,你这是做什么,你兄长刚御驾亲征,你就带重兵至内宫,是何意。”
“哼,皇嫂,我劝你还是莫要装傻。皇兄为何不在皇宫,只是不忍处置你罢了,毕竟夫妻一场,所以便由我这个弟弟代劳。”
“大胆,满口雌黄,本宫乃中宫之后,是陛下亲迎的帝后,犯了什么罪轮得到你来处置?”
齐震冷哼,瞥了一眼。抬手示意身后的银甲兵将沈扬灵团团包围。
“皇后沈氏,接旨。”
沈扬灵错愕不甘的盯着齐震的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不得不屈身行宫礼。
齐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大声宣读着龙兴帝的口谕。
“皇上口谕,皇后沈氏身为后宫之主,无妇道之德,后宫干政,朝中老臣纷纷请旨其有牝鸡司晨之嫌。且自入皇室以来未能为苍梧延续血脉,使得朕至今无子,更不许有淑德之女填充后宫,为朕开枝散叶,朕顾忌夫妻情面,托付瑜王代朕便宜行事。”
沈扬灵瞪大了双目,双拳不禁紧握,她知道这道旨意根本就不是齐幕的口谕。
瑜王得意的走到沈扬灵的身边感叹。
“沈氏,既然皇兄赐我便宜行事之职,我好歹也唤你一声皇嫂。”
说着躬了一下身,皮笑肉不笑的虚行一礼。
“还请皇嫂莫要为难臣弟。”
原本跪伏在地的沈扬灵突然暴起,突袭齐震下半身,寒光闪过,匕首首切入男性重要部位。
“啊!”齐震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沈扬灵趁此一把将齐震抓过,将染血的刀尖抵住了齐震的脖颈动脉,丝丝鲜血涓流而下。
剧痛下,齐震己失去理智,刚刚的威风瞬间不在,哭哭啼啼的喊着:“舅舅,舅舅救我!”
“皇后娘娘,请莫激动,伤了瑜王,谁都不好交代。”
“哼,不好交代吗?不好交代的不是我吧,而是你们吧,是你们趁陛下不在,怂恿瑜王逼死其发妻,居心何其险恶。“
一边与银甲卫的首领对视,一边暗示贴身丫鬟去通知沈父和宋相。
“哎呦,我的娘娘啊,瑜王可伤得不轻呀,这要是陛下回来,可是要心疼死了。”
此刻躲在人群中的太监总管曹公公站着出来,眼中尽是威胁之意。
看到这张人妖的脸,沈扬灵怒气更上一层,心中了明。怪不得内宫这么快被闯入,原来安王早就在宫中设下了内奸。
眼神冰冷扫过曹公公的那擦满脂粉,带着褶皱的老脸。
“本宫就说嘛,瑜王殿下是如何对这内宫了如指掌的,原来是有叛徒上杆子巴结。”
“娘娘,老奴劝你莫要逞口舌之快,再过一会儿安王殿下到了,可没那么好说话。”
“呸,没根的东西。你也配指点本宫。”
沈扬灵的这声痛骂,首接扎在了曹公公的心上,眼中恨意更是深刻。
“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呀。”
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来,来者一身五爪行蟒八团袍,腰间则配着镶嵌着鸽血的羊脂玉带。
“安王殿下,据本宫所知,皇帝陛下可未曾封您为监国摄者王,但您这心也够急了,自己都把衣服穿好了来。”
“哈哈哈,皇后娘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就别等你的皇帝回来了,他是回不来的。”
“安王,你乃朝中元老,可知危言耸听,是要按欺君罪论处的。”
此时,曹公公狗腿子一般,不知从哪个宫里搬出了一张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扶着安王的胳膊伺候着坐下。
“娘娘不如把瑜王殿下放了,咱们好好商谈一番。”
“老不死的,你莫不是坑我年轻吧,这个时候放了你的好外甥,那我岂不是要任你鱼肉了。”
安王此刻的脸气得发青,两边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黄口小儿,不要得寸进尺。”
“哼,都逼我去死了,怎么,我还不能骂你一句?安王殿下就这点容人之量吗?”
皇城边,一队队银色铠甲的人出现,一个个训练有素,将蓄势待发的银甲军一声不响的放倒,并做好接替工作。
沈泊远与宋相一身朝服带着百官悄然出现在背后,却无一人说话声张。
沈扬灵收到了沈阙宇的手势示意,目光再次转向安王,将手中的匕首再次深入齐震的脖颈几分。
被迫挟持在沈扬灵手中的瑜王齐震面色苍白,脑门上的汗珠如雨下,胯间的鲜血染满了华丽的长袍。
“皇后,不要得寸进尺。”安王心疼不己,自己这个外甥也是从小宠到大的,哪里受过这等罪。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安王怎知本公是在得寸进尺。”沈扬灵的目光犀利,紧盯着安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