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白嫖的 2% 股权分红有 280 万,折合成美元差不多是 33 万多。赵巨鹏换了 30 万美元,剩下的钱打到了张伟豪新办的卡里。
要说这个年代有什么好处,就是个人娱乐活动还没有那么多,手机只能用来打电话、发短信。
被逼着闲在家的张伟豪,翻出《朝花夕拾》来看。鲁迅笔下的长妈妈正絮絮叨叨,却怎么也盖过心里的算盘声。
自从买了30万米金的国际石油期货后,刚开始的两天张伟豪真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手机捏到掌心发汗,差点就拨通赵巨鹏的电话。
可一想到要维持 "重生者" 的高深莫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某天实在憋不住,发了条 "市场还行?" 的短信,赵巨鹏隔了半天才回:"沉住气,就像打仗哪有第一天就分胜负的。"
本想的疫情一下就过去了,谁曾想西月份京城,广省更严重了,新闻上出现了死亡病例。
巷道口的消毒水混合烧醋的雾气浓得化不开,熟人间原本热络的寒暄,如今只剩口罩下漏出的含糊鼻音。
张国庆最近很是得意 ,年前听张伟豪劝囤下的口罩、消毒液成了硬通货,后又跟风搞来的板蓝根冲剂堆成了小山,工人们被勒令每天灌下三大杯,当做茶水喝。
倒是这封闭管理的矿区成了安全岛,至今未现一例感染,让他接到了防疫部门的电话嘉奖。
倒是远在京城跑手续的周有福中招了。
周妙可的电话就带着哭腔撞了进来,起初只当是普通感冒,嫌口罩憋闷便常扯到下巴,等反应过来时己被隔离。"爸总说没事没事..." 女孩的声音在听筒里碎成一片,"现在他一个人在医院,阿姨去送饭也被感染了..."
"姐,你先别急," 张伟豪变得柔声细语,"京城的医院是最好的,周叔体质那么好..."
话没说完就被那边的哽咽打断,女孩断断续续说着隔离的消毒水味,说想去看看父亲。
张伟豪靠在床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压抑哭声,此刻恨不得冲破屏幕,出现在周妙可身边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周妙可最终还是决定要去京城看父亲,张伟豪也不知道这会用没有隔离政策,只得再三叮嘱她注意个人防护,去了京城配合当地的防疫政策。
拿起被翻扣在床上的《朝花夕拾》,里面那句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或许形容的就是周妙可此时此刻心中那股比病毒更顽强的,隔着口罩也要奔向前方的牵挂。
赵巨鹏盯着新闻里不断攀升的感染数字,张伟豪那句 "千万别大意" 突然在耳边炸响,雪茄在手里摩擦却始终没有点燃,想起张伟豪在电话里近乎执拗的提醒,当时只当是年轻人的谨慎与关心,此刻却觉得字字烫耳。
"小李,仓库里的口罩还有多少?" 赵巨鹏按下内线电话,手指在真皮桌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赵董,就剩您办公室备着的几盒 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为难,"上周刚给员工发完最后一批,现在市场上根本抢不到..."
电脑屏幕映出赵巨鹏皱起的眉头,屏幕里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正给病人做检查,纱布口罩甚至要在高温里消毒后,再次使用。
"用公司名义联系生产商," 突然坐首身子,领带被扯得松了些,"口罩、消毒液、护目镜,有多少要多少。"
"可是赵董,现在采购价涨了十倍都不止..."
"十倍也要买!" 打断助理的话,赵巨鹏的目光落在书架上与各界名流的合影,最终落在最底层那本蒙尘的《资本论》上,"以集团名义捐给医院,附言写:' 致所有在风暴中心的逆行者 '。"
好在学校正常复课,让张伟豪心里的担忧少了些,印象里学校复课后差不多过了2个月,到了下半年疫情基本也就结束了。
李倩非给班主任说让张伟豪当什么卫生标兵,说号召全班同学像张伟豪学习讲卫生,勤洗手,做好疫情防疫小能手。
搞得张伟豪上台讲七步洗手法的时候,看着台下的一群同学还有点不好意思。
放学时候,林小巧让张伟豪去她家饭馆吃饭,最近也没啥人吃饭,店里安全呢。
在家凑活了半个月的张伟豪确实也嘴馋了,跟着林小巧去了她家饭馆。
吃饭这个事,人多吃起来就好像要比一个人吃的香,亦或许是最近泡面混沌吃点张伟豪嘴里没味道。
一桌子菜,张伟豪感觉一个人吃了一半。
晚上在给林小巧教了几道题目后,女孩突然问道:“张伟豪,你说的那个实验中收舞蹈特长生那事,你还记得不。”
张伟豪拍了拍头,那会自己嘴上随便一说,自己早就忘了,没想到林小巧还一首记着这事。
“啊,记得呢,完了我帮你在问问老师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嘿嘿,张伟豪你真的好好。”
当矿区街边的槐树开花时,张伟豪终于扯下了脸上捂了两月的口罩。
粗棉布织就的面罩早被汗水浸得发软,像一块拧不干的抹布。上一世戴薄款医用口罩都憋得慌,何况这劳保用品改的 "防疫神器",鼻梁上的红印子至今没消。
街边的大爷大妈们也陆续摘了口罩,唠嗑时唾沫星子又能溅到对方袖口,仿佛疫情只是场春寒,随着气温升高便散了个干净。
不过张国庆的电话里说:"蒙省那边还严着呢。”张伟豪还是强调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老爹看新闻也了解到了这种叫sars的病毒,并不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
省城那边倒没事,老妈和舅舅搞的西部地产跟建筑公司都挂牌了。
张伟豪跟老妈的几次通话里,都能听的出老妈的那股干练劲。
周末溜进 "梦想网吧" 时,周海涛正蹲在吧台擦显示器,身上那件有领衬衫让张伟豪差点没认出来 。
这货上个月还顶着鸡窝似的长发,如今倒像个正儿八经的掌柜。
"总算熬过来了!" 周海涛抹了把汗,指了指渐次坐满的电脑区,"最惨的时候一天就仨客人,愁的我每晚都睡不着。"
这就算好的了,后面的那场比这可严重多了。
两人在规划了一下台球厅后,听着张伟豪一会要装个什么射灯,一会又要在前厅摆一排单人沙发,还要去买什么自助饮料机。
听得周海涛云里雾里的,台球厅,不就放几张台球桌就行了吗,搞的跟开大酒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