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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震动频率越来越高，像失控的小马达在裤兜里狂跳。
罗冉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一字一块钱”技能启动后的首观反馈。
他侧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身影上。林婉儿埋头在硬币堆里。
脸颊因屈辱和愤怒泛着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戴着银行配发的薄棉线手套，指尖机械快速拨弄着那些散发混合气味的硬币。
每一枚硬币在点钞盘里哗啦作响。
“这到底是什么味儿啊呕”旁边帮忙的年轻女柜员捂嘴干呕，身体微颤。
另一个男同事脸色铁青，手扇着鼻子前的空气，眼神嫌弃看向那堆硬币。
只有林婉儿。咬紧牙，指甲几乎穿透手套，死死掐进肉里。强迫自己继续。
嘴唇快速无声翕动。罗冉知道，那是一个个恶毒的字眼，正以惊人速度转化为他手机里的财富。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45！”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60！”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88！”
手机持续震动。伴随系统提示音。罗冉的心情狂飙。
他端起一次性纸杯，慢悠悠喝一口水。姿态闲适。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和正在受难的林婉儿听清。
“林小姐，这数钱是个细致活儿，别急。慢慢来。”他特意加重“数钱”两个字。
林婉儿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僵。牙齿几乎咬碎。
她猛地抬头。目光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向罗冉。恨意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她什么也没说。
重新低下头，继续她那任务。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120！”
王经理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他知道罗冉故意刁难，但对方完全符合银行流程。他无法强行干预。心里暗骂林婉儿倒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六万块硬币，工作量巨大。三个银行职员加上林婉儿，数了快一个小时，才清点完不到三分之一。硬币的恶臭混合汗味，弥漫整个柜台区域。
罗冉看着林婉儿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眼底深处那近乎绝望的神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当初她和她妈怎么践踏他的？怎么将他的尊严踩在泥里？现在她不过是在数钱。这算得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敲了敲玻璃。
“林小姐，辛苦了。我刚才有点急事，先出去一趟。剩下的钱，我过几天再来存，可以吗？”
林婉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几乎迫不及待想要点头。
然而，罗冉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哦对了，忘了告诉您。我这几天可能还会再来，存一些钱。金额嘛大概三西十万的样子。也都是硬币。”他笑得人畜无害。语气轻松。
“什么？！”林婉儿脑袋嗡地一声。像被重锤砸中。三西十万？！也都是硬币？！
眼睛瞬间瞪大。浑身颤抖。想到要数这么多带着怪味的硬币，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情绪彻底失控！怒气值爆发！+300！”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达到新高度！触发超级暴击！”
“开始提现！”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频率和力度远超之前。
“叮！提现成功！入账30000.00元！”
三万块！罗冉心中狂喜。
“叮！检测到宿主累计获取怒气值己达到新的阈值！”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技能学习机会！”
“系统技能库己更新。请宿主自行查看并选择学习。”
罗冉面上不动声色。他冲着林婉儿点了点头。
“嗯就这样，麻烦林小姐了。”
他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离开银行大厅。
留下林婉儿一个人。僵硬站在柜台里。面前堆积如山的硬币。耳边是嗡嗡作响的脑鸣。以及身后那些窃窃私语。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之后几天。
罗冉的身影果然再次出现在银行大厅。他有时提着袋子，有时拉着小推车。
一次，他拉来了一板车的硬币。十几万的硬币倾泻而下，在柜台前堆成小山。
每一次罗冉出现，银行大厅都会引起骚动。
林婉儿像被判了刑。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从一开始的愤怒、羞辱，渐渐变得麻木。但内心深处，那种对罗冉的恨意疯长。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XX！”
“叮！目标人物林婉儿怒气值+YY！”
“叮！提现成功！入账ZZZZ.00元！”
罗冉的手机几乎没停过。林婉儿每一次咒骂、不甘、心里诅咒，都为他提供收益。短短一周，通过林婉儿的怒气值，累计提现超过二十万。加上他原本的钱，银行APP上的数字，变成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有些眩晕的金额：237831.00元！
这个数字，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现在，它静静躺在那里。每一个数字都带着林婉儿愤怒的温度。
随着罗冉存入的硬币越来越多，总金额超过三十万。林婉儿的心态开始微妙变化。最初的恨意并未消减，但其中掺杂了疑惑和动摇。
那个她曾经看不起的穷鬼，连买个像样礼物都抠抠索索的罗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万的硬币？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打肿脸充胖子。反而显得从容、自信，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她开始偷偷关注罗冉的社交平台。她有办法通过共同好友查看。
罗冉发了一些以前绝不会发的内容：高档餐厅吃饭的照片，和朋友去酒吧手拿不菲酒瓶的照片。甚至还有一张，在一家豪车4S店门口。背景的LOGO清晰可见。
这些零星信息，像细针扎在林婉儿心上。难道罗冉真的发财了？
这种可能性，让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恨罗冉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另一方面，如果罗冉真的有钱了，那她当初的决定……岂不是错得离谱？
她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罗冉穷，但他对她确实不错，嘘寒问暖，随叫随到，标准的“舔狗”。要是他现在有钱了……
一个大胆且带着几分贪婪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滋生。罗冉以前那么喜欢自己，那么听自己的话。现在他有钱了，难道就不会念旧情？只要自己稍微放低姿态，给他点甜头……他的钱，不就是自己的钱了吗？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像病毒一样迅速在她脑海中蔓延。
她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硬币。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裤兜里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