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罗冉独自站定，长长舒了口气。
商场那番操作看似轻松，每一步都耗费心神，精准计算。
回报惊人。
他拿出手机，银行APP的数字静静躺在那里：71500.00元。
不久前，这是天文数字。
如今，不过牛刀小试的热身。
金钱带来的底气挺首了他的腰杆。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这底气瞬间点燃了心底另一簇火苗。
一个名字蹿入脑海。
林婉儿。
前女友。
那个在他最落魄时，伙同她势利眼的母亲，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女人。
“你闻闻自己身上的穷酸味，配站在我身边吗？”
“就你这点死工资，还不够我买个包！玷污了我银行‘高材生’的身份！”
“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尖酸刻薄的话语，鄙夷嫌恶的表情，如同昨日重现，清晰无比。
罗冉的目光瞬间冷得像冰。
卑微的祈求，忍气吞声的屈辱，被践踏的真心。
此刻，尽数化为胸腔里奔腾咆哮的怒火，以及一种近乎扭曲的报复欲！
林婉儿…呵呵…他低声冷笑，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你在银行实习？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钱？
很好。
当初你是怎么嫌弃我的血汗钱的，现在，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数钱的滋味。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没兴趣走什么正常流程。系统检索到的特殊渠道，加上一笔不菲的加急费。
一周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罗先生，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市郊，废弃仓库。
罗冉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十几个厚重帆布袋，满意地点头。
袋子里是六万块钱。
全部是硬币。一角的，五角的，一元的，各种面额混杂，散发金属特有的冰冷气息。
但这还不够。
罗冉挥了挥手。
旁边等待己久的十个临时工立刻上前，将所有帆布袋解开，把里面的硬币哗啦啦全部倒在地上。
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又杂乱。
接着，工人们按照吩咐，将几大桶散发着浓烈异味的东西抬了过来。
新鲜、地道的臭豆腐汤，几锅刚出锅、汤汁浓郁的螺蛳粉。
混合着酸、臭、辣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几个工人脸色发白，强忍着干呕。
罗冉面无表情。他抬手指向那堆硬币山。
浇上去。
工人们面面相觑，最终硬着头皮，将那一桶桶黏糊恶臭的汤汁，均匀泼洒在闪闪发光的硬币上。
滋啦…
汤汁渗透下去，包裹住每一枚硬币。原本冰冷的金属瞬间沾染上难以形容的油腻和恶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整个仓库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混杂着金属和腐败食物的怪味。
复仇的道具，淬炼完成。
罗冉站在一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快意。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货车准备好了吗？
半小时后，到仓库门口。
目标，城南商业银行总行。
市中心，某商业银行支行。
林婉儿指尖轻点键盘，目光飘向窗外。实习期像复印纸，重复，苍白。那点可怜的工资，买支像样的口红都得咬牙。
糟心的还是看人脸色。昨天，一个标点错位，更年期主管当着所有人像泼妇一样吼了她十分钟。脸面扫地。
她手指停在键盘，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熬。什么时候熬出头？什么时候转正，摆脱这孙子一样的日子？
银行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几个穿蓝色工装的搬运工推着小推车进来。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帆布袋，看不出装了什么，却沉得让他们咬牙使劲。
他们把袋子首接堆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什么情况？
这些袋子里装的啥？
办业务的客户和柜员纷纷探头，议论声西起。
一道身影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
林婉儿看清来人的瞬间，整个人像被定住。
她身体僵硬，指尖冰凉。厌恶、鄙夷、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毒蛇一样缠上她的心。
罗冉！
那个被她甩掉的穷鬼！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来干什么？！
罗冉走到那堆袋子前，伸手拍了拍一个袋子。
哗啦啦。
清脆又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大厅。
他环视一周，目光不经意扫过林婉儿的柜台。他扬声。
请问，哪位是林婉儿小姐？
我来存笔钱。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林婉儿耳朵。
她脸色瞬间惨白。
该死的罗冉！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名道姓找她！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唰地射向林婉儿的柜台。
林婉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羞愤和怒火在胸腔里翻腾。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什么事？
罗冉像没看到她铁青的脸色，反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走近她的柜台。
一张银行卡拍在玻璃台面上。
存钱。
他言简意赅。
喏，钱都在那里了。
罗冉手指指向大厅中央那堆帆布袋，姿态轻松。
一共六万块。
都是硬币。
麻烦林小姐，帮我仔细清点一下。
六万块？
硬币？！
林婉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十几只鼓胀的帆布袋。沉甸甸的。
六万块的硬币！
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这个混蛋！
他是故意的！赤裸裸的羞辱！
罗冉，你……你什么意思？！
林婉儿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了颤音。
没什么意思啊。
罗冉摊手，表情无辜。
我，光荣市民，来银行存钱。
你，敬业职员，为储户办理业务。
正常业务往来。
